1708 改朝換代
胡昭雖然是一名修士,卻對這種無稽之談的神話全無興趣,他打斷李謙的講述,轉回正題:“寶玉,要想通過不周山,應繼續沿着玉石之路行進,走鐵蓋山口,過波羅川,行程約七百里。”
“七百里,聽起來並不算太遠。”王寶玉放鬆的說道。
被邀請來議事的大宛太尉藍狄,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大王,此路看似不遠,卻十分難走,人多睏倦勞苦,只怕行程將非常緩慢。”
“藍狄,我知道你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歡迎,你不妨詳細說說看。”王寶玉溫和的說道。
“由此向西北,先過靠山城,乃大宛領地,自然暢通無阻,後至天石城,爲康居領地。”藍狄道。
一聽到這些,王寶玉不禁敏感起來,問道:“康居不會阻攔我們吧,”
“康居如今已是大宛屬國,藍柯大王已去了書信,讓他們一路放行,大王不必爲此擔憂。”藍狄道。
“這樣就好,我可不想再殺人了。”王寶玉道。
藍狄聽到“殺人”這個字眼,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更想讓王寶玉等人趕緊走,他又繼續介紹道:“走鐵蓋山口,經波羅川,一路荒涼,冰雪覆蓋,大王應該在山下草原,多補充體力,山上有一處湖泊,名叫浮游池,其水可以飲用。”
藍狄到底是本地人,介紹的非常詳細,王寶玉滿意的點頭,說道:“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我們也不想耽擱,明天一早就會離開。”
“盼大王早日凱旋歸來。”藍狄言不由衷的說道,在他看來,王寶玉等人踏上的是一條不歸路,兩萬鐵騎縱然驍勇無敵,但是跟不周山西面的兩大超級強國相比,依舊是不值一提。
阿凡提曾經走過這條路,證實藍狄所言不虛,又討論了一會兒,行程大致商議妥當。藍狄心裡竊喜,剛想離開,納巴德和安條克卻進來了。
藍狄一驚,連忙問二人爲何到此,納巴德和安條克卻不回答,徑直走到王寶玉跟前,雙雙跪倒,眼中帶淚,口中哇啦哇啦的說個不停。
藍狄的臉上頓時現出了怒色,用當地的語言教訓二人,手指門外,示意他們趕緊出去,納巴德和安條克卻顯得態度堅決,就是不肯起來。
沒人聽懂納巴德和安條克在說些什麼,但看錶情應該是二人有事相求,藍狄惱了,面部猙獰,嘰裡呱啦的似有恐嚇之語。納巴德和安條克也現出不滿之色,和他爭論不休。
王寶玉聽得頭大,不由問道:“藍狄,他倆在說些什麼,”
“沒,沒什麼,屬下這就把他們趕走,”藍狄急忙說道,同時招呼外面的侍衛進來,趕緊把二人給弄出去。
幾名侍衛當然不是兩人的對手,納巴德和安條克隨意揮揮胳膊就把幾人給撞飛了,緊接着又有一些侍衛進來,雙方險些就要打起來。
王寶玉登時冷下臉來,制止藍狄再叫人的舉動,質問道:“藍狄,你在此大呼小叫,調兵遣將的,眼裡還有我這個漢興王嗎,”
藍狄後脊樑骨發涼,臉色慘白,顫抖着跪地說道:“屬下萬死不敢,望漢興王恕罪,”
“這兩位將軍到底是何心思,速速講來,如敢隱瞞,後果自負。”
藍狄猶豫再三,終究不敢碰觸這個黴頭,老實的回道:“兩位將軍想要跟隨大王隊伍一路同行,想要回去報仇。”
衆人都感覺很意外,王寶玉打聽道:“他們來自哪裡,想要去往何處,”
“不瞞大王,此二人來自安息,去歲纔到大宛,深得器重,爲大宛柱石棟樑。西去皆是鳥伏獸窮之地,怎能輕易放他們離去。”藍狄哭喪着臉,說的話倒也實在,大宛有兩人坐鎮,威震四方,有利於國家的安定。
王寶玉命人將張琪英叫來,他要好好問問這其中到底藏着什麼大事兒,從現在看來,納巴德和安條克肯定是想借助西征軍之手,回去完成他們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
張琪英就在隔壁,很快就趕了過來,王寶玉讓她對兩人一通詢問,得知了一個令衆人非常驚訝的答案。
原來,納巴德和安條克都是安息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將,對他們自稱萬王之王的阿爾達班衷心耿耿。後來,法爾斯總督阿爾達希爾聯合大祭司奧米茲發動了政變,取代了安息帝國,成爲了新一代君主,更名爲薩珊王朝。
“未曾想到,強大的安息已經不在,當年其國是何等的繁榮。”阿凡提感嘆道。
“國土尚在,只是易主而已。”胡昭冷靜的說道。
“新立之國,諸般不足,倒是攻打的良機。”馬超想到了好了一面。
“我大軍所向無敵,定可讓他薩珊國拱手稱臣。”一路走來,李謙見識了王寶玉這支軍隊的厲害,十分自信的說道。
“事情怕沒有那麼簡單。英子,繼續問,他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王寶玉說道。
張琪英繼續跟二人溝通,詢問因何要來大宛,納巴德和安條克都失聲痛哭,他們擁戴先王阿爾達班,不服從新王的管理,大祭司奧米茲使用妖術,將他們的家人全部殺害,兩個人僥倖逃脫,翻過高原,無奈投靠了大宛。
二人已經領教了西征軍的厲害,聽說西征軍要翻過高原,前往薩珊,心中有了爲家人報仇的想法。就是因爲擔心藍柯不會放他們離去,所以才直接來到王寶玉面前,兩人痛哭流涕,比比劃劃,曾經的傷痛在他們心中紮了根,揮之不去。
世界上的恩怨情仇太多,是非對錯,各有分辨,王寶玉可管不了那麼多。西征軍此行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佔領薩珊的領土,推翻對方的統治,更不是替兩位將軍報仇雪恨。
王寶玉只想能夠順利通過這些國家,到達西海,尋找到那根踏破虛空回家所必須的獅人須。直到現在王寶玉連獅人須是大是小,是人是獸等等都沒有弄清楚,西征途中已經是危如朝露,九死一生。
“大祭司很厲害嗎,”王寶玉對此非常敏感,再度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