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9 捐軀求道
阿爾達希爾一再對神發誓,絕不會傷害朱士行,一定將其奉若神明,若有違背,碎屍萬段,阿爾達希爾發下毒誓,也是希望王寶玉能遵守諾言,按約定放了自己的兒子。
同行這麼久,大家都有了感情,尤其提普等人跟朱士行關係還很好,難免相勸。朱士行也感謝漢興王將他帶到佛祖指引的地方,也對即將話別的朋友依依不捨,但是這都阻止不了其堅定不移的傳法之心。
人各有志,王寶玉沒有勉強帶走朱士行,同意他就留在泰西封。
若干年之後,朱士行歷經千辛萬苦,帶着西行求來的近百萬字的手抄佛經,從青春少年變成白首老翁,最終還是幾經輾轉回到了內地,成爲了一名高僧,法號還是八戒,他也是漢人高僧踏進西域求法的第一人。
世上有無悟空悟淨,是否又爲某種形態的代名詞,無人知曉其中深意。然而朱士行,八戒,這位捐軀求道的高僧,確是斑斑可考,當爲後世銘記。
整肅完畢的西征軍,離開了泰西封城,繼續向西推進,阿爾達希爾也派出了一支軍隊,將王寶玉等人送到了希底河邊,那裡停泊着許多薩珊的戰船。
西征軍非常順利的通過了希底河,踏入了兩河流域,薩珊王子沙普爾被帶了出來,小夥子倒是很老實,也許是被奧米茲馴化習慣了的,對於王寶玉的命令言聽計從,沒有任何試圖逃走的舉動。
王寶玉向他保證,只要大軍返回時到達馬魯城,一定會放他回到了泰西封,到時候他還可以繼承薩珊國的王位。
沙普爾除了點頭,也不敢提任何意見,納巴德倒是對這名王子頗有好感,偶爾跟他聊天。私下納巴德跟安條克還說,別看王子年輕,但思維清晰,比他父親強很多,至於表現有些懦弱,還是因爲年幼之故。
李謙閒來無事,由納巴德充當翻譯,嘮嘮叨叨的跟沙普爾聊個不停,灌輸漢人的所謂先進管理理念。沒想到的是沙普爾聽得津津有味,雙眼放光,完全一副認真求學的態度。
這神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李謙大受鼓舞,講得更賣力,吐沫都噴幹了,嗓子也啞了,老爺子年紀大了,累得一睡就是多半天。
最後,沙普爾乾脆請求拜李謙爲老師,王寶玉沒有反對,李謙樂壞了,成爲帝王之師,真是太有面子了。沙普爾虛心受教,甚至對老師的飲食起居都親自照料,倒也讓李謙感動非常,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兩河流域由於水量充沛,處處呈現綠洲的精緻,可惜並沒有城池可以停留,只能偶爾看見一些殘破的高大建築和雕像,彷彿在訴說着當年巴比倫古國的繁榮。
西征軍的鐵騎推進速度極快,兩天後的黃昏,到了伯拉河東岸的不遠處。
失去了老鷹,西征軍等於少了一隻千里眼,無法探知到伯拉河對岸的情況,很是不方便。王寶玉命令大軍就此紮下營寨,準備等待夜色來臨,再派出幾名探馬前去查探。
王寶玉隨後來到一處高崗上坐下來,靠着一棵孤零零的小樹,眺望着遠處的夕陽,天際處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暮靄,讓夕陽變得又大又圓,紅彤彤宛如害羞的少女。
此刻的王寶玉想起了當年在風波谷初見蔡文姬的場景,她就是這樣坐在樹下,用秋水一般的眼眸,眺望着遠處的夕陽,寧靜、安適,超然物外。自相識以來,蔡文姬也從未對王寶玉提出過任何讓他爲難的要求,而是用自己柔弱的肩頭撐起不常有王寶玉身影的家。
在現代社會,王寶玉的情人馮春玲也很喜歡夕陽落下的場景,幾次在黃昏的辦公室裡,都能看見她佇立在窗前,靜靜的看着夕陽落下,眼中偶爾會有淚光閃動。同樣的,馮春玲管理能力非凡,要不王寶玉這個甩手掌櫃的能閒的被穿越到三國。
如果上天保佑,能夠找到獅人須,組成乾坤大挪移法陣,到那個時候,或許自己就能踏破虛空回家,可是,當自己陪着馮春玲看夕陽之時,在這個三國時代,蔡文姬是否還在孤單的眺望。
想起這些,王寶玉感到非常糾結,總要有所辜負,但願時光機能徹底研製成功,可以將這些朋友們都接到現代去,想必妻子錢美鳳和情人馮春玲,聽到自己在這裡的遭遇,一定能夠接受這些人。嘿嘿,如果香兒跟夏一達碰面會是怎樣的場景,她們真的長得好像啊,傻傻分不清楚。
“寶玉,看什麼呢。”一個甜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王寶玉轉頭一看,正是樊金鳳。
“金鳳啊,來坐下,”
“總見你一個發呆,”樊金鳳說了一句,輕輕靠着王寶玉坐了下來。
“唉,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如果不經常回憶一下往事,我怕我會遺忘。”王寶玉感嘆道。
“我們都知曉寶玉心中所想,如果有一天你要選擇離開,我們也都會無怨無悔。”樊金鳳說着,眼眶還是潮溼了。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將你們都接到未來的時代,咱們成爲一個大家庭。”王寶玉拍了拍樊金鳳的手,鄭重的說道。
“呵呵,你一人回去都要歷經無數劫難,我們又怎能輕易追隨呢。”金鳳認真的問道。
“再難我也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生命不止,努力不休,除非到了我死去的那一天。”王寶玉幽幽說道。
“寶玉何必如此辛勞。”樊金鳳將頭靠在王寶玉身邊,淡淡的說道:“聽說人死了還會再投生,金鳳願歷經輪迴之苦,再回到寶玉身邊,也不要你逆天而爲。”
王寶玉很是感動,一把將樊金鳳摟緊了,擡起她的下巴,那張紅豔誘人的小嘴總能讓體內荷爾蒙分泌劇增,剛想湊過去親一口,突然,心底裡那個粗嗓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子,她身上有一顆珠子,拿過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王寶玉頓時沒了興致,被人監視的滋味真是不舒坦,於是,他輕輕推開樊金鳳,以商量的口吻問道:“金鳳,你身上有一顆珠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