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 最好遺忘
“寶玉,口述心言,今日的一切,尋常修士苦修萬年也難遇到,真是胡昭的大造化,不虛此行,且不論西部的宙斯、赫拉等神靈,能見到至高無上的女媧娘娘,雖死而無憾也,”胡昭頗有感慨。
“女媧挺不仗義的,不該丟棄我們不管。如果不是有好心的女神提醒,我早就被扔到西方地獄裡煉化去了,”王寶玉帶着些怨氣。
“女媧娘娘乃大地之母,良善溫柔,一定知曉我們能逃脫此劫,所以才放手不管,寶玉莫要責怪。”胡昭勸道。
“好吧,就當做她有先見之明吧,”王寶玉點頭道,計較也沒用,別說是女媧,即便是跟隨自己多日的相柳和浮游,只怕今後再也不會遇到。
“寶玉可知那位讓宙斯忌憚的少年是誰。”胡昭問道。
王寶玉一愣,他還想問胡昭呢,竟然連他都不知道,猜測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的能耐一定超過了宙斯,否則宙斯不會走那麼快。我猜測,他或許就是那個被稱作無處不在的上帝吧,”
“不可思議,難怪宙斯說越來越亂,還毫無遲疑的退走。”胡昭感嘆連連。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進入到敘古拉城,正巧遭遇了總督博馬爾,他正哭喪着臉,一問才知道,整個島上發生了若干次的地震,諸神的宮殿轟然倒塌,居民的房屋卻奇蹟般的沒受影響。
王寶玉恍然明白,這搞不好就是相柳和浮游臨走之時泄憤的結果,這兩位還真是不受氣的主,在女媧娘娘手中還能搞破壞。
這件事兒當然不能說,王寶玉安慰博馬爾,宮殿倒塌是自然災害引發的後果,跟神靈怪罪沒有任何關係,反過來想也是件好事兒,原來的宮殿也舊了,正好可以重建,可以上報羅馬朝廷,申請資金再蓋一座就是了。
博馬爾自然是連連點頭,王寶玉想了想,又叮囑說,記得在神像中加上斯芬克斯,形象就是妖媚的女子。凡事講求圓滿,少一個神的宮殿也不能稱作是諸神之殿。
一旁跟隨的凱瑟也做出了保證,回去後就請求莫米婭撥款,西西里島標誌性的建築,當然要永遠的存在,以供登島者敬仰參拜。
博馬爾隨即帶着衆人,回到了敘古拉城的宮殿之中,設下了豐盛的酒宴。令人驚訝的是,樊金鳳和朵朵竟然也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只記得聽從了王寶玉的安排,先一步趕了回來。
其他女人也有些迷茫,她們是先看到王寶玉的,樊金鳳和朵朵又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呢。不過好在當時衆人心裡亂如麻,也記不清太多細節。
不記得也好,最好忘掉,這次神界之戰,並不是愉快的記憶,只會留下心理陰影,王寶玉對赫拉的做法,非但沒有不滿,卻有着一種莫名感激和釋然。
獅人須已經到手,王寶玉自然不想再繼續逗留下去,酒宴過後,立刻宣佈啓程,班師回朝。
衆位將士歡聲雷動,甚至激動的熱淚盈眶,只有孫尚香不開心,還是因爲失去了悟空。
兩手空空,沒了戒指,也沒了那一黑一紅的兩個點,王寶玉感受沒了束縛,當晚選擇跟孫尚香同住,免不了一通安慰。
孫尚香跟悟空的感情親如母子,王寶玉實在纏不過她,只好說,經過一番劫難,悟空終於修成了正果,跟着一羣模糊的神靈走了,成就了不朽金身。
孫尚香半信半疑,但是,悟空的離開確實古怪,這隻小猴一直很聽話,臨走總得跟母親說一聲吧,怎能這樣絕情。不過孫尚香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王寶玉的話,黯然之餘,心底的一份擔憂也只能放下。
第二天一早,西征軍整肅完畢,開始踏上歸途,原路返回太遠,中間的麻煩也很多,按照事先的規劃,要駕船橫穿地中海,直接到達大馬色城。
回家的誘惑,讓將士們對沿途的風景索然無趣,馬蹄聲急,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來到了海邊,戰船依舊停在海邊上。
將士們立刻牽馬登上了戰船,先君子後小人的原則不能忘,凱瑟和亞歷山大也一併上了船,留着他們,那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戰船全部掉頭向東,正要揚帆起航,卻見一艘戰船自北岸快速的駛來,還不斷高喊招手,王寶玉命令大船靠了過去,這艘船上是一名羅馬使臣,他負責送來了莫米婭的禮物。
莫米婭的禮物一頂純金打造的王冠,閃閃發亮,上面沒有複雜的圖形,只雕刻着兩個相互纏繞的小花,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莫米婭王后講,隨時歡迎大王再來,她會一直恭候,”使者恭敬的說了一句,調轉船頭,返回了北岸。
“先讓我試試新嫂子的禮物,”王琳琳奪過去戴在了頭上,型號大了點,戴上後直接成了項圈,引得馬雲祿等人一陣鬨笑,隨後大家就傳遞着都試了試。
王寶玉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北岸,彷彿能感受到那望不見的海邊,正站着一名赤足的女子,染着葡萄色的指甲。不會再來,自不必留戀,王寶玉果斷吩咐開船,千餘艘戰船,立刻駛入了茫茫地中海。
戰船乘風破浪,一路向東,海水蔚藍而寧靜,魚兒在穿梭,鳥兒在飛翔,看不出任何神靈戰爭留下的痕跡,王寶玉站在船頭之上,眺望茫茫的海面,心中思緒萬千。
穿過多處險地,歷經無數征戰,殺人如麻,震動神界,總算得到了獅人須,在成功的背後,這其中的萬般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回首身在三國的二十年,王寶玉創造的輝煌,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離開臥龍崗後,他先是跟隨諸葛亮經歷了赤壁之戰,後來與曹操相伴,打西涼,平漢中,征服東北蠻夷,成爲至高無上的漢興王。
爲了能夠回家,王寶玉的尋寶足跡踏遍整個亞歐,東海、南海、北極、地中海,每到一處,總會颳起腥風血雨,此刻他甚至在懷疑,爲了自己回家這件事兒,付出這麼多的生命代價,是否真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