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端着那杯水,一時忘記要交給諸葛小亮,只是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我們兩個:“感覺這裡的氣氛怪怪的,諸葛兄,你說玄德看什麼小黃書?”
我感覺自己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只好笑眯眯地說:“你聽錯了,徐庶,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一邊兒玩去。”
諸葛小亮一聲冷笑,衝我說:“過來!”
我斜眼看着他:他以爲本少爺是他手中的風箏,說過去就過去。
我牢牢站定原地不動,看他奈我何。
諸葛小亮上前一步,伸手捉住我的手臂:“過來。”
我怒視他,幾乎沒使出千斤墜,努力站在原地蹭着不動,一邊抱緊懷中沒有暴露的書們,一邊抗議:“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諸葛孔明你給我速速放手。”
“這便不成體統了?”他哈地一笑,手上用力,聲音也變了一變,“那麼被玄德賢弟你踩在腳下那小黃書又是哪路的體統?勸賢弟你趕緊回頭。”
徐庶的眼光頓時從我們兩人糾纏不休的手上好奇地轉移到我的腳下。
我滿臉發燒,忍不住提高聲音:“無稽之談,那是正經的小言情!諸葛兄你休得空口誣衊好人名聲。”
“既然正經,何須怕人看?玄德賢弟你倒是放心大膽將小言情亮出來啊。”他挑挑眉毛。
徐庶湊前:“玄德?”
我大喝一聲,正氣凜然怒視他逼問:“徐庶同學,你到底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諸葛小亮繼續搖動扇子,聳聳肩頭不在乎說:“看吧,惱羞成怒了。”
“我呸呸呸!”我一低頭,想要用動作加重我的氣勢,卻不料諸葛小亮趁我鬆懈這時機,用力一拉我的胳膊。
我料不到這傢伙會如此奸詐,踉蹌向着他的方向撲過去,被踩在腳下的那本書立刻正大光明坦露在空氣中,封面上那對金童玉女極其無辜的仍舊深情對視着,裸露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渾然不知自己即將成爲物證。
我驚出一身冷汗,就在腳步移動的瞬間猛地來了一個臨門一腳,只聽嗖地一聲,那本書已經從眼前消失無蹤。
我冷笑看着諸葛小亮,同時爲了自己的超常發揮而沾沾自喜,就憑剛剛那精彩一腳,我考慮是否要加入校足球隊。
而諸葛小亮他鎮靜若磐石,眼睛一眨不眨仍舊盯着我,嘴角一動,用平穩的聲調不動聲色說:“徐庶,我方纔看到一隻老鼠跑到你牀下去了。”
我實在忍不住地囧了一下。
“老鼠?”微潔癖的徐庶端的反應迅速,立刻就地來了個十分走紅的俯臥撐動作,眼睛在牀下如探照燈警惕地四處掃射:“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接着又驚叫,“啊……那是什麼……”
他身子一探,向着牀底爬過去。
我氣的很,一手甩開諸葛的手,上前一步踢在徐庶屁股上,只聽他一聲慘叫。然後才抖抖嗖嗖地從牀下倒退回來。
果不其然的是,他的手上,握着那本被我踢進去的《哥哥只愛我一個》。
我向着他方向跳一跳,想要毀屍滅跡或者殺人滅口,諸葛腳下一轉,攔住我去路:“着急什麼,看看人家反應嘛。”
我一愣,而眼前的徐庶已經全被手上的書所吸引,只見他捂住嘴,輕輕地驚訝叫着:“啊……”聲音綿軟悠長,眼光飛速在書上掃一眼,受驚般收回,然後再掃一眼,表情就有點羞答答的。
我跺跺腳:“啊什麼啊!你那什麼詭異表情!都說了這是正經的言情嘛!”
諸葛小亮斬釘截鐵地說:“明明是小黃書,正常男人都這麼想。”
我瞪着他:“言情!”
“小黃書!”
“言情!”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笑。
“哈,哈,哈,”我長笑三聲,揚起下巴:“好說啦,本少爺平生最大優點就是勇於堅持真理。”
“嘖嘖,”諸葛小亮眼珠一轉,淡淡笑道:“這樣吧,玄德,我們說話不算,徐庶好像也給不出什麼意見,不如我們拿這本書去找雲長跟翼德,讓他們兩人給出結論如何?”
我斜視此人,感覺自己眉毛都在抽搐。
我甚至立刻就能想象出雲長跟翼德的反應。雲長肯定不會大驚訝,以他的閱盡天下XX心中自然沒有OO的老道,我這種的不過小兒科,至多能稱讚一句:畫風不錯,還挺逼真的,玄德你的品味還算可以咯。
而翼德這種生冷不忌的則多半會目光炯炯先讚一句,然後偷偷抱回家開看,等到他發現這並非他心目之中的A書之後,一切也已經晚了。
諸葛小亮手腕輕搖,扇動羽扇,修長的雙眼脈脈含情,衝着我猛送秋波,不管有多少鬼迷心竅的美眉贊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若秋波……現在我只覺得活生生的一隻笑眯眯的大尾巴狼站在面前,簡直恨不得跳起來一槍把他給崩了。
“其實這本書也就是封面差點!”我迫不得已,只好暫時妥協,“內容其實很純潔的!”
“是嗎?”諸葛小亮伸出左手掏掏耳朵,毫不掩飾地懷疑看我。
“我發誓。”我露出習慣性的諂媚笑容,“諸葛兄,請務必相信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