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鮮卑日夜攻城,呂布危時領州牧。
鮮卑不擅攻城,卻也見過漢人攻城,於是便叫兵士砍樹遭雲梯、撞木,準備再攻城。
此時呂布在關上門樓處見鮮卑稍有退去,又見日將落山,擔心鮮卑連夜攻城。便召集將領安排兵士三班倒,每班四個時辰,日夜輪守戒備。
呂布剛安排好輪守,便見趙雲領一人來見呂布。呂布認得那人,見來人便朝那人走去,一邊笑道:“哈哈哈···孟德別來無恙乎?”
來者卻是曹操曹孟德。曹操忙對呂布鞠禮到:“神武侯安好。操得皇上旨意,特來北疆與神武侯共抵鮮卑。”隨後將一卷詔書交給呂布。呂布這才知道皇上遷封他爲萬戶侯,又調曹操五千騎來助。
呂布看了詔書,心中也頗爲氣惱。鮮卑舉國來犯,皇上卻只調五千兵來,頂個屁用。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於是便再向朝廷報奏鮮卑戰況,盡言鮮卑舉國來犯。
和連命兵士造雲梯、撞木來攻城,日暮前便再次進攻,來者如蝗。只是鮮卑顧着造雲梯、撞木,卻沒料到一事。雁門關前鮮卑已攻許久,數萬屍首無人打掃,盡橫在戰場上。鮮卑兵騎馬拖拽着撞木卻時常被地上屍首絆到,撞木便失去了衝撞威勢。鮮卑兵見撞木礙事,乾脆便棄之不用,只扛雲梯攻城。
鮮卑不擅攻城。兵士死傷甚重,衝到城關下好不容易掛上雲梯,卻又發現許多致命缺陷。
關上漢軍一面以巨弩車、拋石機、弩箭射殺攻城鮮卑兵。見鮮卑兵扛雲梯來攻城,便準備應戰。不想鮮卑兵拼死將雲梯靠在城牆上,卻引來關上漢軍陣陣大笑。
原來鮮卑人不擅造雲梯,沒有把量好長度。雲梯也多有不結實,鮮卑兵爬上雲梯,踩不了幾次。不等漢軍應戰,便多有散架掉落的,鮮卑兵紛紛掉了下去。也有捆緊結實的,可惜卻不夠高。鮮卑兵爬上雲梯頂端才發現離城牆還有丈餘高。氣得揮舞着佩刀,在雲梯上哇哇大叫。
時有一漢軍兵士正抱着一塊大石,準備去砸鮮卑兵。卻在女兒牆後看見鮮卑兵雲梯不夠長,在城牆外急得哇哇大叫。那兵士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對着牆下鮮卑兵笑道:“哈哈哈···你上來啊。你上來啊。你上來爺給你肉吃。哈哈哈···”旁邊兵士見了紛紛哈哈大笑。
此時曹操正帶兵隨呂布射殺關下鮮卑兵,見那邊漢軍在牆上哈哈大笑,心中不禁佩服呂布:關外鮮卑蠻子數十萬攻城,且個個拼命撕殺。戰況如此吃緊,呂布之兵卻依舊這般鎮定,只一兵卒便也敢如此大笑蠻人。可見呂布兵之悍勇,真天下無人可及也。
曹操這邊暗贊,那邊兵士已抱起大石,對着那牆下哇哇大叫的鮮卑兵說道:“爺送你塊肉吃。”說着便將大石拋下。砸得那人腦漿四射,連同身下尾隨而上的鮮卑兵一併砸落。
和連見雁門關久攻不下,更是氣惱,急叫人再造雲梯、火把,準備連夜攻城。鮮卑兵被呂布屠了牙帳,個個誓死而戰。紛紛準備火把、再造雲梯,要連夜攻城。
和連日夜攻城,呂布分兵三班倒輪番防守。和連舉兵盡往雁門關而來,誓死要破雁門關。呂布於雁門關雖得曹操助,卻依舊兵力不足,見和連死攻雁門關,便往各處調兵來助。
高順於高柳不見鮮卑來犯,又得呂布命令,便派張秀帶胡車兒調三千孤兒軍來雁門助呂布守關。各處關隘、城池得呂布命,也紛紛徵召民壯,補充兵員。分調精兵往雁門關助呂布。
呂布於雁門關有兩萬精兵,及數萬民壯死守雁門關與和連死戰。和連日夜攻城,死傷十數萬,雖然未攻進雁門關,卻見雁門關前屍首堆積如山。和連一時得計,欲叫兵士以屍首填埋上關去,便叫兵士死命攻城。一邊叫兵士扒馬皮包裹土塊去填關門。
曹操見鮮卑如此兇狠,連屍帶土,欲堆上城牆,死傷雖衆,卻眼看已堆屍三分有一。心中不禁懼駭,忙對呂布說:“奉先。鮮卑蠻狠,欲以屍堆山,如此下去,早晚堆上城牆。如之奈何?”
呂布道:“雁門關隘城高牆厚,便是堆屍上城牆,鮮卑亦將死盡,那時何懼哉。”話雖這麼說,可呂布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現在鮮卑兵個個入魔一般,要把呂布撕碎。要是真的堆屍上牆,攻上城來。到時就算鮮卑兵死得差不多了。也將是一場苦戰。
旁邊賈詡也看得心驚,驚急便出計謀,對呂布道:“主公可令軍士捆乾柴澆上火油,以火焚屍。”
呂布一聽大喜,急命張遼、趙雲、夏侯蘭、張秀等部將,去調民壯去收集乾柴,捆成一捆捆,澆上火油,點火後拋下關外燒屍。
一時間雁門關外火海一片,鮮卑兵被大火逼得步步後退。
雁門關雖易守難攻,但和連兵衆,且鮮卑兵人人擅於張弓射箭。所以漢軍雖一時得利,卻也損傷不小。便在此時,朝廷又派使者前來宣召,遷呂布爲幽州牧,舉幽州之力務必阻鮮卑於關外。若叫鮮卑破關而入,便斬呂布首級。
呂布此時可謂背水一戰。不過好在皇帝沒把呂布逼死,在這關鍵時刻遷任呂布爲幽州牧,掌幽州軍政大事。
此時幽州刺史劉虞被調回洛陽任宗正,由於正與鮮卑大戰之時,劉虞也極力支持呂布,也沒立即往洛陽,而是留在漁陽幫助呂布處理事務。
呂布雁門關告急,向幽州全境調兵。劉虞便派漁陽軍司馬張郃、長史田chou疇、別駕沮授、都尉耿武往幽州各地去調兵馬往雁門支援呂布。來者或三五百,或八百一千,盡歸呂布調遣。
呂布久戰殺場,於戰場深知擺兵佈陣,便將雁門關與和連死戰的軍士始終保持在兩萬,民壯保持在五萬。這樣的數字正好適合雁門關兵力調配。多了便太過擁擠,少了也兵力不足。
和連日夜攻城數日,雁門關始終不破。和連兵善射,呂布關上便有擋箭牌保護。和連用火箭,呂布便用牛皮包裹擋箭牌以對付。和連叫兵士以人馬屍首裹土填埋關前,呂布便叫人捆乾柴澆油引火燒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呂布多謀士,和連不管用盡什麼辦法,呂布總能第一時間設法應對。和連日夜攻城數日,白白丟下二十餘萬屍首,雁門關始終屹立眼前。
鮮卑兵久攻雁門不下,死傷慘重。鮮卑各部首領心下便有了私心了,西部拓跋推寅及其子拓跋曰律二人與東部慕容闕機、宇文莫槐見族部兵士死傷慘重,便心照不宣的暗中留了一手。將精銳兵士留下,只叫老兵弱丁去送死。攻城便也沒先前那麼拼命了。
各部大人也看見眼前一二里之地盡是鮮卑兵士屍首,再攻下去怕是連根都斷了,於是便紛紛勸和連先休息一下,等部族兵士緩過氣來再攻城。
和連見久攻不下,兵士傷亡慘重,自己兵力損失大半。要是太強硬,當心各部大人一翻臉,那就真的奈何呂布不得了。所以雖然心中恨極了呂布,卻也無奈。於是鮮卑攻城便緩慢了下來。
呂布見鮮卑攻城已弱不少,當心鮮卑退兵而去,這樣便不能如呂布滅鮮卑之願。於是便心生一計,叫夏侯蘭往高柳嚴妮作坊去抓百名鮮卑女奴來。
以前呂布命諸將劫掠鮮卑遊牧時,軍士劫回不少鮮卑奴,大多被安置在嚴妮各個作坊內爲女工。雖然前有約三年爲奴,三年後便入漢籍。可是此時還未滿三年的女奴少說也有萬餘,於是夏侯蘭便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