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神將顧慮欲回兵,天算卻叫平張純。
呂布近衛兵弩射威力驚人,張純中軍後半陣並無大盾兵掩護。呂布騎兩面夾擊,一陣騎射,張純中軍立時慌亂起來。萬餘支弩箭盡往人肉堆裡射,張純步兵陣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六七千人便這樣叫呂布給收拾了性命。
呂布引騎掠陣而過。趙雲一邊也引騎奔過張純中軍,便引兵來匯呂布。
呂布見趙雲引騎將至,一聲巨吼:“並陣···”
數千騎應聲而動,曲部、屯長、隊長、伍長紛紛大吼:“並陣···”
呂布近衛久戰殺場,訓練老道,片刻便又合併成一軍。呂布於陣前遠見張純中軍被射得亂成一片。整軍畢便再次大喝道:“殺···殺入張純中軍···”
隨後便一馬當先,策動斯風望張純處殺去。張純中軍步兵陣先被呂布從後半陣一陣騎射,被射亂了陣腳。此時見呂布再次引軍從背後殺來,更加慌亂不已。
張純盾矛合兵陣本來是對騎兵的一個剋星。可惜呂布善戰,在對陣前硬生生的將騎兵陣裂成兩瓣,然後奔到張純後半陣再騎射。使張純損失慘重,更是亂了陣腳。
此時張純兵士見呂布從背後殺來。先前見了呂布騎射威力嚇人,後面的長矛兵怕再被射殺,便紛紛往前面奔跑。而張純居於陣中,也見呂布騎射厲害。害怕呂布再次騎射便急速命令前面的大盾兵掉頭往後面來。
一時間張純兵陣便亂成一鍋粥。本來在前陣的大盾兵要往後陣來,而後陣的長矛兵卻往前陣擠。兩相沖突亂成一片。張純、黃勳指揮不得,在馬上連連呼喝。可惜陣亂不堪,加之張純兵士非呂布近衛精悍,如何能指揮得住。
呂布騎兵奔襲片刻便到眼前,那氣勢如泰山壓頂。張純兵士見呂布騎陣轉眼又殺了過來,離百餘步便又是一陣騎射。使得張純兵陣更加慌亂不已。後面的士兵們一時心懼,紛紛棄陣而逃。
張純本來還想與呂布交鋒,如今見陣勢已亂,又見呂布騎陣氣勢排山倒海,自己看了也心驚不已。見兵士棄陣而逃,原先還大呼叫罵。可見呂布騎陣越來越近,氣勢越來越兇。自己心慌,便也望南逃去。口中大叫道:“撤···快撤···”
張純軍本來就有越來越多的兵士棄陣逃跑。現在見張純也帶頭撤退,頓時間兵敗如山倒。嘩啦啦的一片,便隨張純往南逃去。
張純騎兵剩七八千,步兵兩萬多。騎兵還好些,四條腿的馬當然比兩條腿的人跑得快。呂布軍殺來便簇擁着張純往南逃去。可憐那些步兵哪有呂布跑得快。呂布騎兵從後掩殺,張純敗兵死傷無數。直被呂布追殺數十里才引兵退回中山郡治盧奴。
呂布殺敗張純,又接連得報另二路軍也相續告捷。於容城左校一路軍,張遼夜襲左校軍營,大敗左校。
另一路。曹性聽閻忠計,以疲兵計。每夜叫部分兵士擊鼓以爲疑兵,擾得白騎軍數日不得安睡。而後夜襲白騎軍營,敗白騎於戰安。
張純三路兵馬具敗,損失大半,便退守盧奴。
呂布得勝,便合兵追至盧奴,引兵圍城。呂布圍張純於中山盧奴此時,才發現自己一個極大的缺陷。
呂布自從戎以來便不停廝殺,只是大都是以守城爲主,或是劫掠遊牧部落。要不就是突襲出奇兵,殺敵於不備。幾乎很少攻城。便是攻城也就是破鮮卑牙帳與金城一戰。
牙帳城其實算不上城池,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一個陣。而攻金城時呂布以利**,攻城的是單于羌渠的兵馬。同時兩次都是出其不意,敵人沒準備,兵力極少。
這次卻不同。張純雖然敗了數次,卻依舊兵力不少,五六萬有餘。呂布自己卻只有兩萬多的騎兵。呂布也不可能叫騎兵去攻城。
呂布沒攻城兵,問賈詡怎麼辦?賈詡叫呂布可一面派人急回薊縣調歐質子的攻城拋石機。一面修書告知冀州刺史韓馥,叫韓馥調兵來援。
呂布便聽賈詡話,一面派軍史北上回薊縣調歐質子造攻城車、拋石機。一面派人南下往冀州州府信都報援。
呂布於大帳中歇養,心思如何破城,卻暗自想到一事:朝廷中多有嫉妒他功績者,皇帝劉宏也忌諱他功高蓋主。如今若再平張純,那不是多添麻煩。現在正苦於無兵攻城。不如就此回去。反正冀州是韓馥管轄之地,與他呂布無太多幹系。免得落人口舌。
想到這裡呂布便覺得費那麼大勁剿殺張純,似乎無利可圖,還有可能自找麻煩。反正張純也被趕出了幽州,不如就此回兵。於是便再請賈詡來商議是否回兵。
賈詡聽呂布苦惱,也覺得不如不攻城。引兵回幽州蓄養實力。
呂布想回兵幽州,但人算不如天算。
且說盧奴城內有一大戶姓甑。家主甑逸。因太守張純造反,心中惶恐,當心累及家族。如今呂布兵圍盧奴,破城只在旦夕。甄逸有三子五女。長子甄豫早死,三子又年幼。於是便急招次子甄儼商議對策。
甄儼對甄逸到:“張純造反,引來北疆蛟龍呂布。如今已兵圍盧奴。呂布善戰,破城只在旦夕。戰禍累及百姓,父親當早做準備。以防萬一。”
甄逸到:“此,爲父如何不知。爲父當心的乃是張純守城,日久糧缺,必找吾等大戶晦氣。爲父當心哪日張純若狗急跳牆,遭殃的便是吾等大戶。”
甄儼細思後對甄逸到:“父親說得有理,孩兒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甄逸道:“如今事急,何事不能講。速說來。”
甄儼道:“如今計···張純無謀,早晚必死。等其來找吾家晦氣,不如吾家先下手。孩兒可私下去會呂布,以爲內應。吾家若助呂布平張純,必成大功。”
甄逸聽甄儼的話起先吃了一驚。可後來細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甄逸便遣次子甄儼暗出城會呂布。甄逸於盧奴頗有名望,遣子暗中出城並不難。
呂布正苦於是否回兵薊縣時,卻有兵士來報。說盧奴大戶甑逸遣人送書來見。
呂布不認識甄逸,聽侍衛傳報便好奇的看向賈詡。賈詡也覺得奇怪,但隨後一想,難道盧奴城內有變?於是便以眼色示意呂布可先引進一見。呂布便命侍衛引甄逸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