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是不會擔任馬家科舉主考官的,這件事兒,交由你來辦。”馬超回到房間後,果然看到法正已經悠哉悠哉坐在躺椅上等着他。看到法正如此悠閒,馬超也不禁一樂:“我現在很後悔,讓你整天更賈詡那老狐狸呆在一起.......”
“無妨,他不同意不重要。”法正根本沒有向馬超施禮,彷彿同友人談話一般,隨意說道:“我早說過,禮部那支宣傳隊也該有新題材了。正好,一併將蔡邕的幌子宣傳出去。他一張口,總抵不過雍州七十萬張嘴。”
“嗯,可以。”馬超點了點頭,隨即又苦笑了一下:“只是免不了蔡邕日後會跑來向我哭鬧.......你如今所用的計策,也快跟老狐狸差不多了,陰險狡詐,防不勝防。”
“卑職多謝主公誇讚!”法正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開口繼續說道:“此事亦不是無解,主公只需再將蔡邕圈上一段時日,待主母日後誕下小主公後,蔡邕他自然不會再愚忠下去。”
“只怕未到那個時候,劉玥已經用蔡邕做出什麼某等都防備不住的事兒呢。”說到這裡,醜哥也正好推門而入,馬超看了一眼之後,開口問道:“如何?”
“劉玥送了二公子一匹上林苑的寶馬,送了三公子一柄鑲金嵌珠的利刃;給小姐的是一支流光溢彩的鳳簪,而送給劉姨娘的,是幾件手工精美昂貴的宮裝。”醜哥抱拳回道,臉上不禁有些憂慮之色,開口建議道:“不如讓馬蕩寇去提醒一下公子小姐?”
馬蕩寇說的自然就是馬超的族弟馬岱,馬超這兩年來,一直忙於公務,而馬岱卻有很多的時間跟馬休、馬鐵、馬雲璐三人聚在一起,或傳授武藝,或講排兵佈陣之事,有時還在三人課餘之外,帶三人遊獵尋樂。所以,論親密程度,反而要比馬超這個親哥哥還要親密幾分。
但這卻不可能成爲讓馬岱去提醒這三位的理由,醜哥說這個話的意思,其實就是想拿馬岱這個幌子來告訴馬超,要堤防一下劉玥滲透馬氏家族。由此可見,醜哥此人雖然學問不高,但人情世故方面極具天賦。
而馬超聽罷,卻是笑了一笑,開口說道:“無妨,只是提醒的話,我也可以。但他們三個還好說,劉姨娘那裡又該如何勸解?”
聽完這句,醜哥臉上也顯出了爲難的神色,而馬超卻又悠然說道:“放心吧,劉姨娘自有把握,她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這點小詭計,恐怕她早就用膩了。而那三個小傢伙,身爲馬家的子弟,要是連這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那就乾脆也別教育了,讓他們當個富家翁得了。”
醜哥聞言,心下還是有些擔憂。然而就是這個時刻,劉姨娘已經安排好了劉玥等人的住處,並親自起身送走了劉玥等人。
堂中的馬雲璐立時便將頭上的玉簪拔下開口說道:“這個女人......超哥哥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超哥哥爲什麼又要娶她入門?”
而馬鐵更是有意思,他直接拿出腰間的宿鐵劍,一把砍向那劉玥給他的寶劍上面。見那寶劍果然崩壞了一個口子之後,才鄙夷說道:“什麼破兵刃,比大哥送我的這把差遠了。而且,她還不如韓英姐姐那樣會武功.......”說着,馬鐵將那寶劍隨意拋下,反而留下了那好看的劍鞘,將宿鐵寶劍插了進去。
“不錯!你們還算有點眼光。”劉姨娘回來後,已經看到這兩人的舉動,對着三人說道:“假如她送一些茶點或者其他東西,我還不會起疑心。但上來就送這麼名貴的東西......縱然是兒媳初見姨娘,也未有這般籠絡的。璐兒,你給你記好,假如你以後要討好夫家,切記不可如此做作明顯,明白嗎?”
“孩兒知道了,”三人同時回答,而精明的馬雲璐更是多問了一句:“孃親,這個女人,爲什麼要討好我們?”
“這我不太清楚,但一定脫離不了政事利益。”劉姨娘揉了揉額頭,跟劉玥說話,她只覺太累,反而有些想念那個口沒遮攔的韓英了。不過,看到馬雲璐又是皺眉沉思的模樣,她又說道:“女人可以聰明懂禮,但不可去接觸那些政事。那些東西,只有男人才玩得起的,我們女人,最好不去碰,記下了嗎?”
看着馬雲璐有些明白的樣子,劉姨娘也有些放心了。隨後,她又向馬休問道:“休兒,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殺了那馬,我們吃馬肉!”年幼的馬鐵大叫,對吃甚是有感情。可換來的,卻是馬休的當頭一錘:“蠢貨,她送我們的,就該留着用!不僅要留着用,還得讓她看得見!”
“爲什麼?!”馬鐵捂着腦袋,叫囂着要報復回來,卻又被馬雲璐一把推開:“哥哥說你蠢,你還不服氣!她可以討好我們,我們照樣可以從她那裡得到我們想知道的。到時候再告訴超哥哥,說不定他又會獎賞我們!”
馬鐵本來氣極,但聽完馬雲璐的話後,眼睛一下就亮了。而劉姨娘看着這三人胡鬧,不禁莞爾一笑,算是徹底對這三人放心了:超兒,你在外面謀天下便好。家裡的事兒,我是不會讓你再分心擔憂的.......
而馬超房中,醜哥已經離去了,臨走之前,他記下了馬超給他的新任務:“記住,我會同她成婚,但她絕不會是我的妻子。讓暗影密切盯住她的一舉一動,在扶風我們的地盤兒,她要是還能耍出什麼花樣兒來,我找你算賬!”
“主公,此事確實有些難辦,她畢竟是大漢公主。有些事兒,只是盯是盯不到的。”法正看着醜哥一臉鬱悶的離開,開口向馬超說道。
“這個我知道,醜哥也清楚。”馬超皺眉,但目前除了這樣,他還真沒別的辦法。
“卑職倒是有一計,”法正突然笑了起來,有些不正形的說道:“三主母心思敏捷,才智無雙,而大主母雖然看似柔弱無謀,但極識大體,若是兩兩位主母同接近這公主,想必她即便有通天計,也抵不住二位主母的過牆梯.......”
“這算什麼狗屁主意?”馬超被法正逗笑了起來,幽幽感嘆道:“馬家的媳婦,還真不好當啊......對了,科舉之事,準備得如何了?”
“主公,您別說,您找來那個步騭,果然是個好手兒。不僅考慮周詳、辦事穩重,且還寫得一手好行文,更主要的是,他還盡心竭力、廢寢忘食,實在是一員良才。這人,一定不能跑出我們中書省!”
“我沒問你步騭,我是問你科舉的策劃大綱,準備得如何了?”馬超聽着法正突然說起步騭,就感到有些不對味兒:“你是不是也跟着老狐狸一個樣,將這事兒全都交給步騭負責了?”
“主公,您也知道,以前那老狐狸就這麼使喚我,我好容易熬出頭兒了,您可真不能讓步騭走啊!”法正還在絮絮叨叨,可看到馬超的臉已經有些發黑的跡象,不禁氣弱了下來,小心開口說道:“科舉之事,涉略頗多,又是馬家一項創新。所以.......此事可能要待您後天大婚之後,才能敲定下來。”
“什麼?”馬超真是又氣又怒,還帶着那麼一絲糾結,指着法正鼻子問道:“我大婚?後天?這麼快?!我都還沒有準備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