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與皇后的臨時寢宮裡,那美豔的太后正躺在牀上,嬌豔的面龐上,紅霞漫布,鳳眼微眯,一臉興奮陶醉的神情。雪白的嬌軀上香汗淋漓,一雙白藕般的玉臂抱住身上男子的脖子,玉面緊貼在他的臉上,雪白的身子與他古銅色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雨散雲收,何後嬌喘息息地放開手臂,讓封沙從她身上翻下來,仰天躺在她的身邊,輕輕喘息。
何後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嬌嫩的肌膚,觸手溼潤,竟是已激動得流出了淚水,不由大羞。
這裡是漢地與羌人聚居區分界線上的一個小鎮,她們巡行到此,來安撫羌人之心。
爲讓太后與皇后安心地住在這裡,韓遂已派兵將鎮上的居民都遷出了鎮子,住在野外的軍帳裡。與他們一起住在軍帳中的還有三千五百御林軍,他們圍着鎮子紮下了營,卻把鎮中大部分房屋空了出來,不敢去驚擾二後的寢居。
在鎮上,只住着何後、唐妃與侍候她們的民女。這十幾名民女都是無良智腦找來的,在他恩威並施之下,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大將軍離開軍營潛入太后寢宮她們也只當沒看見,向封沙行了個禮,便慌慌張張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閉上了屋門。
到小鎮以前,韓遂便已派人送來了大量的木炭。屋中燃起了火爐,雖是冬天,屋裡卻很是溫暖。
何後低下頭,看着身邊微微喘息的英偉男子,心中憐意大起,伸出玉臂,將他攬在懷裡,柔聲問道:“夫君,你好象有心事?”
封沙輕輕地嗯了一聲,何後嬌軀一顫,輕聲道:“是不是因爲賤妾的事讓你心煩了?妾身自知配不上夫君,更擔心如果讓人知道,會影響夫君的名聲和遠大前程,如果夫君討厭賤妾,以後就不必再來了。”
說到後來,她的眼中已經滴下了灼熱的淚水。
封沙微微側頭,溫聲道:“不要胡說!我從來就不在乎名聲,即使被千萬人唾罵,又有什麼關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就夠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旁人什麼想法,我纔不去管他!”
何後聽得他這溫馨的話語,不由淚流滿面,俯身下去,香脣熱烈地吻在他的嘴上。
纏mian了一陣,何後擡起頭來,嬌喘息息地道:“夫君對賤妾如此憐惜,妾身心裡明白,可是人言可畏,夫君以後還是小心爲上,不必經常來看妾身姐妹二人了。”
見封沙眉頭一皺,似要反駁,何後忙岔開話題道:“既然不是爲此事憂心,那夫君又有什麼心事呢?”
封沙伸手抱住她纖細的柳腰,將臉貼在她的胸部,輕聲道:“我今天去了羌地,看了那裡百姓的生活。”
何後輕輕地唔了一聲,心猿意馬,幾乎不能自制。
封沙沉悶的聲音自她胸前響了起來:“羌人的生活真的很苦,小孩子們連衣服都穿不上,在冰天雪地裡,凍得直哭。我把早上吃剩的飯糰給了他們,他們連接都不敢接,看着那飯糰的眼神,簡直就是……崇拜!”
“我看見一個老人,他已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正在踉踉蹌蹌地向山裡走去。我問他去做什麼,他說他已經沒有用了,不能再拖累整個部族,他要自己走到山裡去,等着山神把他這條命拿走。羌人的規矩就是這樣,人一老,就得自己去死,不這樣的話,整個部落都活不下來。”
何後輕聲道:“你救了他,是嗎?”
“我只救得了他一個,其他的羌人部落,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凍餓死的羌人更是不計其數。”
“我攔下了那個老人,送給他的部族一千斤軍糧,要他們等我一年。如果一年後我能改善羌人的生活,希望他們能改變讓老人去死的傳統。”
“不僅是羌人,漢民的生活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路邊都是墳地,那些漢人都是活活餓死的。今天的收成勉強還算過得去,可是道路旁凍餓死的漢民的屍骨,我也見了許多。對於他們,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讓軍兵把他們掩埋,不讓他們暴屍荒野。”
“涼州還算是好一點的地方,據說在關東諸郡,許多地方都是赤地千里,餓死的人的屍骨佈滿了大地。老百姓爲了活下去,不得不殺人來吃,有些人甚至吃自己的孩子!”
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了下來,佈滿了那堅毅的面龐。
何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剛強的男人流淚,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酸楚,輕輕抱緊他,用自己柔弱的懷抱來溫暖着他的心。
封沙輕聲道:“我來自很遠的地方,見過很多殘酷的事。那些事,殘酷得讓你無法想象。可是現在整個大漢發生的事,竟然殘酷得讓我也難以承受!”
他抱緊身邊那溫暖的嬌軀,澀聲道:“雖然我的父母死得早,可是他們從我小時就告訴我,我是漢人,純粹的漢家子孫,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能忘記了自己的民族,如果需要的話,應該隨時準備爲漢家流盡最後一滴血!”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大漢的建威大將軍,應該對大漢子民負責,可是大漢已淪爲一片地獄慘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何後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裡,看着他默默地流淚,芳心也隨着他而顫抖、刺痛。她的玉手撫mo着他的面頰,他的頭髮,香脣低下頭輕吻着他的額頭,就象是母親在溫柔地愛撫着一個無助的男孩。
過了許久,她才用顫抖的聲音道:“是我不好,當初我在朝堂上,根本沒有想過百姓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我能堅持要何進想辦法救濟災民,或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封沙緩緩搖頭,道:“這怪不得你。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了解百姓的苦處的!”
何後緊緊抱住他,痛哭失聲。
這一次,反倒是封沙來安慰她,他並不說什麼,只是用那雙大手撫遍她的身體,何後哭了一陣,感覺到他的溫柔,哭聲漸輕,只是趴在他的肩頭抽泣。
她思前想後,俯在封沙耳邊輕聲道:“我們殺回洛陽,那裡還有一些糧草,百姓種出的糧食也還夠用的,用那些糧食救濟災民,或許可解燃眉之急。”
見封沙默不作聲,她又道:“夫君不必爲戰事憂慮,董卓雖有西州軍二十萬,可是戰力遠不如西涼兵強勁。今天我又聽說,天神出現在天空之上,聲言夫君上應天命,乃是天王下凡,羌人與西涼兵都已對夫君敬畏萬分,這羌人是不會再反叛了,日後我們回到洛陽,可以好好地發展我大漢的農耕,不必再擔心來自羌人的威脅。以後我們還可以教他們耕作,那樣他們也不會再捱餓。我們再號召百姓興修水利,就是災年,也會有足夠的糧食吃!”
說到興奮處,何後滿面都是喜色,抱住封沙,柔嫩的身體在他身上纏mian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