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突然一陣馬蹄聲從後面傳了過來。只聽一人大喝道:“胡虜休得猖狂,吃我一箭。”
話音剛落,一隻羽箭“咻”的一聲,便插在了多特兒的胸膛。
看着自己胸口的羽箭,多特兒臉上顯出一絲難以置信。手中的方天畫戟,也凌空停了下來。趁着這個當口,高順向後一退,就地一滾,便退出了危險之地。堪堪躲過了多特兒和卡卡爾的追擊。
卡卡爾眼見得高順逃出了包圍圈,眼中顯出一絲猶豫,然而很快的這一絲猶豫就被掩沒了下去。卡卡爾臉色一橫,便向着高順又追殺了過來。
卡卡爾剛追過來,一隻羽箭又“咻”的一聲直射而來,正中卡卡爾的胸甲,一陣鑽心的痛出,便傳到了卡卡爾的腦海。卡卡爾明白,自己遇上恨角色了。
這時候,漢軍的背後喊殺聲震天響了起來。剛纔還顯得無助的漢軍將士一下子來了精神,一個個高喊着“援軍來了,援軍來了。”又返身向着匈奴人殺了回去。
此時卡卡爾眼見得漢軍援軍來了,也不急着去找高順的晦氣。忙回頭去找於扶羅去了。
看見卡卡爾離去,一時憤怒的多特兒,也猛然見醒悟過來。向着漢軍背後羽箭射來的黑暗處看了一眼,多特兒也招呼來親兵,彼此掩護着退走了。
原來,呂布帶着兵馬一路趕來,正好遇見高順帶兵阻擊匈奴人。呂布一上來,就發現了身處危機之中高順,但是來不及營救,只好彎弓搭箭,在遠處用弓箭就下了高順的一條小命。
看見卡卡爾狼狽逃走,呂布纔來得及上來安慰高順兩句。
“高將軍辛苦了,暫且下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呂布來處理吧。”
高順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任然堅毅的搖了搖頭道:“軍情緊急那裡還能休息,我願隨公子一起殺敵。”
說着高順,又一次抓起自己殘破的戰刀,跟在了呂布身後。不時還偷眼看向呂布的身後,高順實在是想知道,能在匈奴兩位高手的手中救下自己的人,究竟能是誰呢?只是讓高順失望的是,高順並沒有在呂布身後找出那個“高手”來。
此時,呂布只是衝着高順點了點頭,沒有更多的言語。現在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過多的交流。一切都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吧。
呂布看到自己帶來的的兵馬也趕了上來。心中一陣寬慰,終於將高順他們是救下來了。要是高順有個什麼閃失,相信呂布一定會非常悔恨,那可是歷史上呂布最親密的戰友啊。
儘管呂布趕來後,救下了高順。也挽回了即將傾倒的戰局。但是眼看着戰場上的形勢,呂布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本來這戰場上已經有一萬多人在戰鬥了,雖然呂布的到來給漢軍加入了新鮮的血液,可是隻要等匈奴人回過勁來,很快就會發現呂布帶來的只不過是兩千新兵而已,對戰場上的形勢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說白了呂布的到來,只不過是延緩了漢軍失敗的時間而已。
看着眼前的戰鬥漸漸地,又一次呈現出膠着狀態,呂布暗暗搖頭道:“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傷亡太大,勝利的希望也不大。我們必須另想辦法。”
聽了呂布的話,高順也是皺了皺眉頭。眼睛盯着呂布,半響才說道:“高順聽說公子勇武過人,願與公子同去,斬下那賊酋的腦袋,爲大軍勝利奠定基礎。”
聽了高順的話呂布眼前一亮,哈哈笑道:“一個賊酋而已,那裡用得着高將軍親自出馬,帶我去去便回,一定斬下賊酋的首級,爲將軍報仇。”
高順看着呂布滿臉輕鬆的樣子,雖然也爲呂布的膽略所歎服。不過在高順看來,呂布必定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那裡會是多特兒的對手,忙阻止呂布道:“呂公子千金之軀,怎麼可以孤身犯險。還是讓高順助公子一臂之力吧。”
其實,高順提出去殺多特兒,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按照高順的想法,他高順可那多特兒的武藝在伯仲之間,只要有一個稍微厲害點的人在旁協助。高順豁出這條命不要,還是殺的了多特兒的。
只是讓高順沒有想到的是,這呂布被人誇了兩句就這麼自傲起來,竟然要獨自去誅殺多特兒。
高順暗暗叫苦,要是呂布有個什麼好歹,他高順可怎麼向丁原交代啊。
高順還在猶豫,一邊的呂布卻是已經等不及了,回頭向高順道:“還請高將軍坐鎮指揮,我去取那賊酋首級。”
呂布找來一把朴刀端在手中,向後面的步度根招了招手道:“叫你得人,跟我一起上。”
聽了呂布的話,步度根先是一愣。心中叫苦不已。步度根着實鬱悶,爲什麼遇到這種難題的時候,呂布總是能想到他步度根呢?他步度根手下這一百個弟兄,可都是自己父親訓練出來的好手。那可是要用來向丁原顯示自己這一族的誠意的。要是就這麼被呂布給敗壞了,那他步度根想死的心都有啊。
可是呂布來的路上,還剛給步度根許了一個鮮卑王的寶座。步度根要是這麼快就不合作。那個鮮卑王的位子,怕是也就沒有影子了吧。想到這兒,步度根也只能硬着頭皮召集了自己的手下,準備跟着呂布大戰一場。
其實呂布倒也沒有對步度根懷什麼心思,只是呂布新召集的那些新兵,實在是不堪大用,指望他們跟着呂布去取上將首級,實在是拿不出手。所以只好找步度根借兵。
呂布看着步度根收攏過來的,一衆強壯的鮮卑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招手,便帶着這些鮮卑漢子,向着多特兒消失的方向殺了過去。
多特兒離開高順身邊後並沒有走遠,現在的多特兒很鬱悶,仗打成這樣多特兒覺得,已經沒有臉面回去見須卜骨都侯單于了。
多特兒只想着找個漢軍多的地方,好好地殺一頓,來平衡一下內心中的不快。
就在此時,不遠處刀兵之聲大起。更有利器入肉的撲撲聲傳來,給這個本來就冰冷的黑夜,更加增添了涼意。
多特兒看着刀兵之聲傳來的方向,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正雙目憤怒的看着自己。那少年正是呂布。當呂布剛纔救下高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多特兒手中的方天畫戟。雖然呂布心中恨不得,馬上撲過去奪回自家的方天畫戟。只是現在的呂布在經歷了數次生死之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蠻幹的呂布了,現在的呂布心中更多了幾分幹練,几几分沉穩。
呂布一甩朴刀,將一個迎上來的匈奴士兵砍做兩段。搶前幾步便來到了多特兒身前。此時的呂布眼看着多特兒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股莫名的悲憤油然而生。
多特兒此時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想起了草原上一個最近才興起的傳說,便淡笑着衝呂布開口道:“我聽說草原上突然多了個什麼野狼王,後來投奔了丁原那老兒,相想必就是你吧。”
呂布看着一臉淡漠的多特兒並沒有回答,只是望着自家的方天畫戟發呆。
多特兒見呂布並不答話,便自顧自的答道:“我不管你是什麼野狼王,凡是敢於藐視我們匈奴的人都得死。今天就讓我來結束你這不光彩的傳說吧。”
說着,多特兒一甩手,一聲大吼,手中的方天畫戟便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向着呂布的脖頸見直劈而去。
看到多特兒的動作,緊跟着呂布的步度根一陣膽寒,想要出手攔下方天畫戟,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多特兒以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的時候。呂布終於動了,只見呂布只是輕描淡寫的上前一步,同時略一低頭,整個方天畫戟帶着強烈的勁風,便從呂布的頭頂飄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呂布手中的朴刀已經由下而上,剖開了多特兒的胸膛。一人高的朴刀剛好,在多特兒因爲驚訝而大張着的嘴裡露出了刀尖。
看着多特兒那滿臉驚訝的表情,呂布毫不在意,只是從多特兒的手中,取回了自己家傳的方天畫戟。
呂布伸手將方天畫戟牢牢抱住,仰天道:“父親,母親,我家的方天畫戟,孩兒已經取回來了。你們等着吧,我一定會用匈奴人的血,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
說着呂布才從多特兒那依舊站立的屍體前走開,就在呂布剛走出數步之後,那原本站立的屍體轟然倒下去了,只是此時再去看。多特兒的腦袋已經被那柄,呂布留在多特兒身體內的朴刀剖成了兩半,鮮血混合着腦漿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