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讓臧霸置辦了酒席後,三人便來到一家酒店,吃喝起來。
酒過三巡,呂布便端起酒杯,向典韋道:“如今黃巾起義,天下紛亂,正是英雄勇武的時候。我看你典韋一身武藝,實在不凡,有沒有想過要去當兵,報效國家?”
這典韋一聽報效國家,哈哈笑了笑道:“我典韋雖然是個鄉野匹夫,但也知道好歹。如今的官府比那些燒殺搶掠的賊寇,又能好的了多少。我雖然想報效國家,可也不願意投靠官府,被鄉親們指着後背罵我啊。”
聽到典韋這報國無門的話,呂布呵呵一笑道:“典韋兄弟這話就不對了。那些爲非作歹的官吏固然可恨,但是大漢朝還是有好官的。”
說道這裡呂布頓了頓,準備說出丁原的名字。呂布這兩年在丁原手下做事,已經感受到丁原是個好官。
雖然歷史上的丁原死於非命,但是呂布覺得歷史並非不能改變。只要自己努力一下,說不定丁原就不用死的那麼慘。要是丁原能夠打敗董卓,執掌大漢權柄,說不定就可以中興大漢,這樣一來,中華民族就可以少受許多災難。
至於爭霸天下,呂布雖然也有這樣的野心,但是和爭霸天下所要付出的艱辛相比,呂布更願意過些逍遙自在的生活。有酒,有肉,有美人。又何必征戰沙場呢?這是兩年來呂布瞭解丁原後,受到丁原的影響最大的地方。
可是呂布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丁原的好處,一邊的臧霸卻是已經開口道:“我們呂將軍就是個好官,別的不說,自從我跟着呂將軍以後,就從來沒有餓過肚子。每頓飯都吃的飽飽的。”這臧霸一邊海吃,一邊衝這典韋這麼說着。
聽了臧霸的話,典韋眼睛一亮,看着呂布問道:“你真的是官?”
呂布笑着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呂布是官,現任幷州軍主簿。”
典韋一聽,馬上來了精神,道:“你這樣的也能做官?不過你這樣的官,我喜歡。你要是真的勝了我,那我以後就跟着你了。”
說道這裡,典韋略微一猶豫,繼續說道:“不過我跟了你以後,你也要讓我做官。你放心我會做個好官的。”
說道這裡,典韋睜大了眼睛望着呂布,等待着呂布的回答。
呂布笑着點了點頭,道:“好,你放心,以你的武力,就是你想做小兵,我也不會讓的。你就做我的親衛統領吧,先帶一百個士兵試試。”
典韋一聽,這麼快就撈到了一個官職,馬上樂的不可開交。誰讓中國人的官癮都重呢。這時候,典韋也不惦記着比武的事了,起身退後兩步,倒頭就拜道:“主公在上,屬下典韋給你磕頭了。”
眼見着典韋這麼快就撈到了一個百戶,那邊的臧霸,也站起身來嘿嘿的訕笑着。
呂布這一看,哈哈一樂道:“你放心吧,以你們得武力,這百戶當然都是跑不了的。可是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你們沒有功勞,更大的官,我就不能輕易給你們了。不過等你們立了功勞,自然少不了你們的獎賞。”
呂布雖然已經收服了典韋,但是呂布知道,光靠官職是沒有辦法真正降服典韋的,呂布必須拿出些真材實料來。而比武就是最好的方法,越是武力強大得人,對武力的追求也就越癡迷。不過對呂布來說,要打敗典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兩年來,呂布可是從來沒有放下過自己的武功。呂布對早年在自家的村子得到的刀法,和祖傳的戟法都是很有研究的。這一次和典韋交手,倒是可以讓呂布好好檢驗一下,自己這些年的修爲。
呂布,典韋和臧霸交杯換盞,談論甚歡,不多時便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三人正飲酒飲得起興,外面卻有一個聲音傳來。
“人生苦短,命運蹉跎。何不問卜,趨吉避凶。”
隨着,這聲音傳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便出現在了,距離呂布他們三人不遠的地方。手中還拿着一張白帆,上面寫着“算盡玄機”四個大字。
呂布看着這老人手中,白帆上的“算盡玄機”,心中一動,這老人也太能忽悠了,算盡玄機,天地萬物何等神妙,有誰能夠能夠參悟自身的命運。所謂“算盡玄機”只能是這老人混飯吃的把式而已。
想到這裡,呂布輕輕一下,便不再理會。
哪裡知道,那老人見到呂布卻是主動湊了過來。向着呂布三人一拱手道:“三位,人生苦短,命運蹉跎。小老兒看三位各個威武不凡,將來必有一番成就,不如就讓小老兒給三位算上一卦,趨吉避凶如何?”
一聽這老人要算命,呂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邊的臧霸卻是兩眼放光,伸出一隻粗大的黑手道:“老先生,就給灑家看看,看灑家可有富貴的命?”
見臧霸伸出了手,典韋也伸出一支壯實的手臂,道:“那也給灑家看看,看看灑家的福氣如何?”
看着臧霸和典韋伸出的手臂,呂布也哈哈大笑道:“老人家就給我這兩位兄弟看看吧。這是些許小錢,就全當是我給老人家茶水錢了。”
說着,呂布從身上取下些許錢,一抖手放在了酒桌上。
呂布對這種江湖騙術是不相信的。呂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知道別人的命運。而所謂的命運一說更是荒誕離奇。如果有命運,那人活着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不過呂布倒也不在意,聽這老人說些恭維的話。出門在外聽一些吉利的話,也可以愉悅心情,更何況這老人家,一大把年紀出來混飯吃,既然呂布碰見了,也不好不捧場。
沒成想這老人看見呂布的架勢,哈哈一笑道:“怎麼?你們三位,難道吧小老兒,當成是騙吃騙喝老叫花子不成?命運一說雖然離奇,超越人的想想,但卻不是無跡可尋。小老兒算卦,算計的不是各位的前程,而是各位的人心。萬事雖然看起來難以測度,但都是出於人心。各位將來的命運,不在於天,不在於地,就在各位的心中。”
說道這裡,這老人捋了捋鬍鬚,呵呵一笑,接着道:“今天小老兒有幸遇見各位,也是我們有緣,我今天就爲三位每人測一個字,分文不取。三位意下如何?”
呂布一聽,這老人家只幾句話維維道來,卻是有些玄機,難道這老人是某個隱士高人?想到這裡呂布便對這老人重視了起來。
而一邊的臧霸和典韋,聽到這老人的話,卻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兩人都已經把手伸了出去,卻沒有想到這老頭,不看手相,卻是要測字。
這不是讓臧霸和典韋難看麼。臧霸和典韋什麼身份,那裡認得什麼字啊?不過看着呂布對這老人的態度,臧霸和典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哪裡生悶氣。
這邊的呂布卻是呵呵一笑,對老人道:“在下本以爲,今天不過是遇見了一位討生活的老人,卻沒有想到閣下乃是高賢。既然高賢有這樣的雅興,那我就請高賢指點一二。”
說完,呂布將手指伸到酒杯裡攢了一下,在桌上便寫下了一個“呂”字。
看到呂布寫下的“呂”字,那老人眉頭微微一皺,又看了看呂布,做出了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呂布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驚。呂布當然知道歷史上自己的命運。看見這老人難以啓齒的樣子,心中一動,難道這老人,就憑這一個字,就可以知道呂布的命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想到這裡,呂布呵呵一笑道:“這裡除了高賢之外,便只有我這兩位兄弟。先生的話,出先生之口,入我三人之耳,並無他人知曉,先生不必忌諱。”
這是,那老人看看呂布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才幽幽開口道:“這呂字,乃是兩張口,一上一下,做蓄勢待發之狀,一口嗜天,一口嗜地。”
噹噹這老人說道“嗜天”的時候,語氣格外沉重,還向遠處的人羣看了看,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似的。不過只要稍微留意這老人的目光,就會發現這老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呂布的表情,好像要把呂布的每一絲表情都要收入眼中一般。
這老人說完這句,便站起身來,衝着呂布一拱手道:“測字不過是些許不入流的小道,雖然是發於內心,但也會時有偏差,只要鞏固本心,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說完這老人便哈哈笑着,揚長而去。
呂布坐在酒桌前,思索着這老人的話:“這呂字,乃是兩張口,一上一下,做蓄勢待發之狀,一口嗜天,一口嗜地。”
這不是暗指呂布要造反麼。這老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呂布一時也有些吃不準。不過呂布和臧霸來到這陳留不過一日,這老人被別人派來算計呂布的可能性很小。既然這老人主動找上門來,說了這些話,那就必有所圖。只要在這陳留多呆幾日,便會知道了。
想到這裡,呂布覺得豁然開朗。便對典韋和臧霸道:“我們回去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呂布說的事情,自然是和典韋比武的事情。
“主公,那老頭怎麼會事?爲什麼都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一邊的臧霸,倒是還在爲剛纔算命的事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