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郡位於洞庭湖的東南,在它的東面是豫章郡,南面是桂陽郡
。
起初,孫堅在起兵討伐董卓失敗之後,曾被朝廷任命爲長沙太守,在此盤踞過一段時日。後來劉表覺得孫堅父子威脅到了自己在荊州的統治,便派蔡瑁和黃祖率領大軍從水陸兩路進擊孫堅,孫堅父子難以抵擋,撤往豫章。劉表奪回長沙之後,無意繼續向東,便委任了自己的從事韓玄出任長沙太守。
韓玄便是名士韓浩的哥哥,在某羅的演義中,此人是個嫉賢妒能、性子急躁而又喜歡殺戮的狗官,而實際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韓玄在長沙剿滅流寇山匪,組織民壯自保,平時愛民若子,深受長沙本地民衆的擁護。正史之中,劉備在新野兵敗之後,便一路向南撤退,走到南郡時又被周瑜阻攔,諸葛亮便建議劉備前往長沙、桂陽、武陵和零陵四郡發展。當時這四郡位於荊州的南部,受到的軍事威脅很小,所以境內正規部隊不多。劉表病死之前沒有指定繼承人,而劉備的來路又不正,因此在攻佔長沙時遭遇了太守韓玄組織的強烈抵抗。
劉備的部將關羽攻打長沙久攻不下,便揚言在城破之後要屠盡長沙城內的百姓以泄憤,當時的長沙守將黃忠想要投奔劉備,所以出工不出力,韓玄爲了不牽連長沙百姓,在無奈之下只好自刎而死。
劉和崛起的這個時空中,目前桃子三兄弟還呆在魯陽一帶發展,一時半會只怕沒有機會渡江南下。曹操現在全力應付黃河以北的劉和,只要腦子不犯渾,輕易也不會出兵攻打劉備。這樣看來,長沙太守韓玄也不用自刎而死。
賈詡投奔劉和的時候,提醒他要防備北方草原上的胡人把鼠疫之類的惡疾傳染過來,劉和聽了很是上心,不僅立即派人去請華佗前往鄴城商議對策。還讓田疇啓用軍情司部署在南方的網絡,打聽一個名叫張機的人最近有沒有寫出關於如何醫治傷寒類疾病的醫書。
田疇派人將任務傳到南方之後,已經投了劉表軍的魏延便與其他幾個暗樁一起接手了尋找打聽張機的任務。
魏延當初在丹水被田疇接見之後,便悄無聲息地返回了老家平春。他在平春呆了數月,然後趁着黃祖從江夏起兵討伐袁術的時候,投軍入伍,做了黃祖兒子黃射的親兵。魏延有勇有謀,又在豐鄉城接受了一年多的鍛鍊和培訓,想要在一羣普通士卒之中脫穎而出,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魏延只用了半年時間,便從黃射的親兵提升到了衛隊副頭目的位置,也就是做了一名軍侯。
接到田疇從秘密渠道發來的消息之後,魏延向黃射請假。說是打聽到一些關於老孃的消息,要離開一段時間,四處尋找當年失散了的孃親。荊州各地近期並無戰事,黃射正在江夏境內的西陵一帶休整,便允了魏延的告假。還給魏延一筆路費,讓他抓緊時間快去快回。
魏延離開西鄰之後,按照田疇的提示直奔長沙郡而來,沿路暗暗留心有關張機的消息。
劉和讓人打聽的這個張機,字仲景,在此時或許還不是十分有名氣,但他在後世卻是被人譽爲醫聖。在醫學界的地位只有藥王孫思邈和神醫華佗等人可以媲美。
張仲景出生於荊州南陽一個沒落的官僚家庭,他的父張宗漢曾在朝爲官。由於家境尚可,於是他從小就接觸了許多典籍。張仲景從史書上看到扁鵲望診齊桓公的故事後,對扁鵲產生了敬佩之情,這對他後來棄官從醫有很深的影響
。
張仲景在少年時代便看到了政治黑暗和朝政腐敗,當時農民起義此起彼伏。兵禍綿延,到處都是戰亂,老百姓飽受戰亂之災,加上疫病流行,很多人死於非命。慘不忍睹。而官府衙門不想辦法解救,卻在一味地爭權奪勢,發動戰爭,欺壓百姓。這使張仲景從小就厭惡官場,輕視仕途,憐憫百姓,萌發了學醫救民的願望。在張仲景十歲時,他便拜同郡名醫張伯祖爲師,學習醫術。
張伯祖當時是一位有名的醫家,他性格沉穩,生活簡樸,對醫學刻苦鑽研,每次給病人看病、開方,都十分精心,深思熟慮。經他治療過的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癒,他因此而很受當地百姓的敬重。張仲景跟他學醫時非常用心,無論是外出診病、抄方抓藥,還是上山採藥、回家炮製,從不怕苦怕累。張伯祖非常喜歡這個學生,把自己畢生行醫積累的豐富經驗,毫無保留地傳給了他。
比張仲景年長的一個同鄉何顒對他頗爲了解,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後將爲良醫。”意思是說張仲景才思過人,善思好學,聰明穩重,但是沒有做官的氣質和風采,不宜做官。只要專心學醫,將來一定能成爲有名的醫家。
何顒的話更加堅定了張仲景學醫的信心,從此他學習更加刻苦,博覽醫書,廣泛吸收各醫家的經驗用於臨牀診斷,進步很大,很快便成了一個有名氣的醫生,以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了他的老師張伯祖。
張仲景曾仔細研讀過《素問》、《靈樞》、《難經》、《陰陽大論》、《胎臚藥錄》等古代醫書,其中《素問》對他的影響最大。《素問》說:“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又說“人之傷於寒也,則爲病熱”。張仲景根據自己的實踐對這個理論作了發展,他認爲傷寒是一切熱病的總名稱,也就是一切因爲外感而引起的疾病,都可以叫做“傷寒”。他還對前人留下來的“辨證論治”的治病原則,認真地加以研究,從而提出了“六經論傷寒”的新見解。
張仲景除了“勤求古訓”,還“博採衆方”,廣泛蒐集古今治病的有效方藥,甚至民間驗方也盡力蒐集。他對民間喜用針刺、灸烙、溫熨、藥摩、坐藥、洗浴、潤導、浸足、灌耳、吹耳、舌下含藥,人工呼吸等多種具體治法都一一加以研究,廣積資料。經過幾十年的奮鬥,張仲景收集了大量資料。包括他個人在臨牀實踐中的經驗,寫出了《傷寒雜病論》十六卷。
儘管張仲景從小就厭惡官場,輕視仕途,但由於他父親曾在朝廷做過官。對於兒子謀得一官半職很是看重,就逼催張仲景在靈帝時舉了孝廉,從而進入了官場。在建安年間,張仲景被朝廷派到長沙做太守。在那個時代,做官的不能隨便進入民宅,接近百姓。可是不接觸百姓,張仲景就不能爲他們治療,自己的醫術也就不能長進,於是張仲景想了一個辦法,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大開衙門,不問政事,讓有病的百姓進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個的爲百姓診病。
張仲景還讓衙役貼出安民告示。告訴老百姓這一消息。他的舉動在當地產生了強烈的震動,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對張仲景更加擁戴。時間久了,張仲景坐堂便形成了慣例。每逢農曆初一和十五的日子,他的衙門前便聚集了來自各方求醫看病的羣衆,甚至有些人帶着行李遠道而來。後來人們就把坐在藥鋪裡給人看病的醫生,通稱爲“坐堂醫生”。用來紀念張仲景。
張仲景看到百姓對他非常信任,在醫術上更加精益求精,不斷探索
。他大量採集民間驗方,進行認真研究。有時甚至不畏路途遙遠,拜師取經。有一次他聽說襄陽城裡同濟堂有個綽號“王神仙”的名醫,對治療扼背瘡很有經驗。他立即帶着行李。長途跋涉幾百裡,去拜“王神仙”爲師。對“王神仙”在藥性、醫道各方面的獨到之處都用心學習研究,獲益很大。
雖然張仲景的醫術非常高超,但有些病他也不能醫治。俗話說,“大兵之後。必有災年”。東漢末年,戰亂頻繁,不斷的戰爭導致瘟疫流行。建安年間,瘟疫大流行,前後達5次之多,使很多人喪生,一些市鎮變成了空城,其中尤以死於傷寒病的人最多。如張仲景的家族,原來有200多人,自建安元年以來,在不到10年的時間裡,就死掉了三分之二,其中有十分之七是死於傷寒病。
當時因爲疫病肆虐,一些庸醫便趁火打劫,不給病人認真診脈,“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和病人相對片刻,便開方抓藥,只知道賺昧心錢。更多的人,雖師承名醫,卻不思進取,因循守舊,不精心研究醫方、醫術,以解救百姓的病痛,而是競相追逐權勢榮耀,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張仲景對這些庸醫的做法非常氣憤,痛加斥責,並下定決心要憑一己之力控制瘟疫的流行,根治傷寒病。
從此他“勤求古訓,博採衆方”,刻苦研讀《素問》、《靈樞》、《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等古代醫書,繼承《內經》等古典醫籍的基本理論,廣泛借鑑其他醫家的治療方法,結合個人臨牀診斷經驗,研究治療傷寒雜病的方法,並於建安十年開始着手撰寫《傷寒雜病論》。
在張仲景靜心撰寫《傷寒雜病論》的期間,軍閥混戰,王朝四分五裂,張仲景於是就到嶺南隱居,專心研究醫學,撰寫醫書。到建安十五年,他終於寫成了劃時代的臨牀醫學名著《傷寒雜病論》,共十六卷。《傷寒雜病論》系統地概括了“辨證施治”的理論,爲我國中醫病因學說和方劑學說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後來該書被奉爲“方書之祖”,張仲景也被譽爲“經方大師”。
現在的張機,還未擔任長沙太守,但在荊南一帶已經出名,魏延一路打聽來到了長沙郡的治所臨湘,發現張機此時正任臨湘縣令,而且還在縣衙外面貼出了告示,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時候,衙門不辦理公事,只接待患有病痛的百姓前來問診。魏延打聽到這裡,便能完全確定這個張機就是鄴城那位要找的人。
田疇給魏延下達的指令是找機會靠近張機,弄清楚張機近期有沒有著述關於傷寒雜病的的醫書,若是張機已經開始着手著述,魏延便想辦法留在張機身邊,保護張機的安全,暗中向北方定期傳遞張機著述的內容;若是張機還未開始著述,魏延便要想辦法鼓動張機離開荊州,前往北方遊歷,最好是能與華佗見面。
魏延現在的身份地位還不夠顯赫,暗中能夠得到的支援也還有限,以他一個小小軍侯的身份,想要順利完成田疇交待下來的任務,困難不小。不過對於魏延而言,任務越是困難,越能展現自己的本領,他的性格中本就潛藏着挑戰和冒險的因子,哪怕現在已經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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