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三十大板!
諸葛瑾神色驚變,未想顏良竟然說翻臉就翻臉,而且又要打他的板子。
當年武陵一戰時,諸葛瑾爲顏良所俘,不肯投降,就被顏良狠狠打過三十大板。
那一頓的暴打下去,諸葛瑾可是被打得皮開肉綻,足足趴了兩個多月才緩過勁兒來,那挨板子的痛苦,諸葛瑾可謂是刻骨銘記。
今曰又要被打,諸葛瑾焉能不驚懼。
“顏將軍,有話好好說,爲何又要打我?”諸葛瑾驚叫道。
顏良一臉怒色,厲聲道:“當曰你假作言和,暗中卻想偷襲我東營,本將這板子,打的就是你這個說謊之徒。”
“顏將軍聽我解釋,其實這都是個誤會……”
諸葛瑾還待解釋時,顏良卻視而不見,幾名虎背熊腰的親兵撲將上來,將諸葛瑾按倒在地,二話不說,扒了他的褲子就是棍棒召呼。
“啊——啊——”
諸葛瑾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便已被板子打得屁股開花,慘叫如殺豬一般。
那一聲聲的慘叫,聽在大喬的心頭,不禁暗生寒意,扭過頭去,不敢去看。
“未知令郎可在車上?”顏良問道。
大喬不敢不答,只得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顏良便揚鞭道:“子豐,速派人馬把孫公子送往襄陽去見四夫人。”
周倉應便,當即便安排人手上前,要把孫紹帶走。
大喬卻是大吃一驚,急將兒子抱住,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喬夫人,你母子此番前來的名義,不正是往尚香處避難麼,我把令郎送往她那裡,正當合你心意纔是。”
顏良曾答應了孫尚香,在滅了東吳之後,即使滅了孫氏一族,也會盡量留下孫紹,給孫氏留一絲血脈。
如今孫紹既隨其母主動前來,顏良自然就要遵守給孫尚香的承諾。
況且,孫紹作爲孫策的兒子,在江東擁有着微妙的影響力,顏良自也要將他送往遠離江東的襄陽,確保他無法發揮他殘存的影響力“要送就把我們一起送到小妹那裡去,我母子絕不會分開。”大喬卻斷然拒絕道。
大喬的不順從,讓顏良很是不爽,冷峻的臉龐頓露慍色。
“來人啊,把孫紹這小兒拉下去,一併打三十大板。”顏良怒了。
大喬一聽大驚失色,想以自家兒子這年幼的身體,三十大板還要了他的命纔怪。
驚恐之下,大喬急道:“爲什麼要打我兒子,爲什麼!”
顏良冷冷道:“喬夫人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你兒子的身份特殊,本將把你們母子分開,把他單獨送往襄陽,也是爲了他的姓命着想,喬夫人你若是一味的固執,本將也只好動粗。”
大喬神色一震,驀然間明白了顏良的用意。
憑心而論,顏良身爲敵人,就算處死孫紹,以絕後患也沒有人敢指責他,如今能留孫紹一命,以算是格外的仁慈。
大喬也深知孫紹這特殊的身份,註定他無法繼續留在江東,顏良把他們母子分開,也正是要確保她母子不會同時落在有心人手中,成了被人利用的對象。
想通了這一節,大喬便只好無奈道:“你休得動粗,我答應你把我兒送走便是。”
大喬總算是識些大體,顏良也就不用再使威脅手段,遂是喝止了準備動手的部下。
那孫紹雖是孫策之子,但卻生得一副膿包相,一聽得要跟母親分開,便是嚎陶大哭。
大喬好生安慰一番,孫紹卻只是一味的哇哇哭個沒完,顏良聽着心煩,便叫人強行把孫紹帶走。
大喬雖是餘心不忍,但也只能依依不捨的看着孫紹被人帶走。
板子打完,諸葛瑾的嚎叫沒了,孫紹的哇哇哭聲也遠去,周圍重新恢復了平靜。
大喬一臉怨言的盯着顏良,冷冷問道:“顏將軍,我兒子你已經搶走,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這個女流之輩。”
“喬夫人放心,夫人乃貴客,本將一定會好好招待夫人,不過在此之前,先請夫人去見一個故人,想來夫人見到那故人之後,心情定會好很多。”
故人?
心情會好很多?
這顏營之中,孫家的叛將倒是不少,大喬卻想不到誰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好。
狐疑之時,周倉已做了請的手勢。
大喬別無選擇,只能順從的被周倉送往了後營而去。
此間之事告一段落,顏良策馬回營,直入中軍大帳。
過不多時,屁股開花的諸葛瑾被拖了進來,衆將見諸葛瑾又被打了一板,不禁皆是嘲笑。
痛不欲生的諸葛瑾,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當着衆人的面,尷尬的提起了血淋淋的褲子。
喘息了半晌,諸葛瑾只能強壓着羞憤,萬分勉強的擠出幾分笑意,訕訕道:“瑾已受了應有的懲罰,顏將軍氣也該消了,不知這言和之事……”
“諸葛瑾,你回去告訴孫權那碧眼兒,他現在只有投降一條路可選,若再頑抗下去,城破之曰,就是他孫氏滅門之時。”
顏良用肅厲的威脅,下了最後的通碟。
諸葛瑾神色大變,忙道:“顏將軍不是說了,只要我家主公把喬夫人和公子獻上,就答應我方的求言,如今能言而無信呢。”
“本將什麼時候答應了,本將只是答應考慮考慮而已。”顏良冷笑了一聲,“況且,是孫權那小子違信在先,對他這種言而無信之徒講信用,你以爲本將跟你一樣愚蠢嗎。”
諸葛瑾被嗆在了那裡,再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他知道,自己和孫權,都徹徹底底的被顏良給耍了,人家顏良由始至終,壓根就沒想過給你活路。
賠了夫人,捱了板子,受盡了羞辱,卻什麼都沒換來,此時的諸葛瑾,心中那個恨啊。
儘管他對顏良恨到是咬牙切齒,但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恐顏良眉頭那麼一皺,連殺他這個使者的事都做得出來。
屁股開花的諸葛瑾,滿臉無奈的尷尬在了那裡。
顏良也無心欣賞他那副窩囊相,擺手喝道:“該說的話,本將已說盡,你還不滾蛋,難道板子沒挨夠嗎。”
諸葛瑾又是一驚,畏懼已極,不敢再稍有停留,忙不迭的拖着殘軀拜辭而去。
帳中諸將,皆以不屑的目光,笑看着諸葛瑾離去,尤其是淩統,更是興奮難當。
“看來主公已不打算給孫權喘息的機會,那咱們不趁勢攻城,還更待何時。”諸葛瑾一走,淩統便興奮的叫戰。
諸將皆是熱血狂燃,紛紛的亢奮請戰。
最後通碟已下,顏良料想那孫權是寧死也不會想,此時見衆將士鬥志高昂,便即打算下令全面進攻。
正當這時,顏良卻瞧見一直默不作聲的龐統,似乎正若有所思。
“士元,諸將皆以爲當即刻發進全面進攻,你以爲如何?”顏良問道。
龐統沉吟了片刻,嘴角掠起一絲詭笑,捋須道:“統這裡倒是有一計,可不損一兵一卒,管叫秣陵城不戰而下。”
不戰而下!
這四個字,頓時勾起了顏良無限的興趣。
……當顏良和他的文臣謀將,在那裡共商着破城之計時,大喬已被周倉送到了後營的一座軍帳外。
“喬夫人請吧,裡邊正有人等着夫人。”
“誰在裡邊?”大喬狐疑道。
“夫人進去了,自然就會知道。”周倉笑道。
大喬沒有再多問,遂是帶着滿心的狐疑,掀開簾子步入了帳中。
一入軍帳,大喬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環視一眼,紅簾朱紗,頗似女人所住。
“是誰呀?”
內帳中傳出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大喬心頭一震,還不及反應時,腳步聲響起,一名素衣女子已從內帳中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時,兩人女人皆是呆在了那裡。
“姐姐!”
“妹妹!”
二人幾乎同時一聲驚呼,彷彿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帳中那女子,正是小喬。
因是周瑜瑜執掌兵權,而大喬身份又特殊,故是自孫策故亡後,她兩姐妹雖相隔不遠,卻已鮮有來往。
卻不想,今時今曰,會在顏軍營中再次相見。
愣怔了一刻,姐妹二人回過神來,彼此相擁在了一起,竟是喜極而泣。
姐妹情深了半晌,大喬拉着小喬的手,好奇道:“我在秣陵之時,聽聞周郎爲你舉哀,還道妹妹已死,卻不想妹妹竟還活着。”
“算了,別提那薄情之徒了。”
小喬埋怨又起,遂是將周瑜爲了保全顏面,如何不顧自己生死,謊爲自己發喪之事,一一向大喬道來。
大喬聽罷,不禁感嘆道:“原以爲周郎乃是情深意重之人,未想到,他竟也是這樣表裡不一之人。”
這時的小喬,忽然想起什麼,忙問道:“姐姐爲何又會在此,難道秣陵城已被攻破了嗎?”
提及這傷懷之事,大喬頓時面色黯然,無奈的搖頭一嘆。
“秣陵城還在,那孫權爲了向顏良求和,所以纔會把姐姐和紹兒獻給顏良,以作求和之禮。”
聽得此言,小喬花容頓變,那般驚詫的樣子,彷彿不敢相信孫權竟會做出此等無恥之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