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詡有些咄咄逼人和郭嘉讓我‘恨得牙根直癢’的帶着推波助瀾訕笑的雙重目光注視下,我不由得長嘆了一聲說道:“唉!文和、奉孝當知,商一直以來均是以師、友之禮相待二位,商亦從內心裡感激這些年來二位爲商及天下社稷所付出的辛勞。同樣,商亦知以二位的曠世之才無論隨侍何人均會掀起巨大的波瀾,然二位卻義無反顧的隨侍陶商至今。商說這些好像有點兒見外,商也明白二位此生亦不想再做他思、甚至包括當今聖上的相招。但正如文和適才所言的要爲天下的黎民百姓考慮呀!商以前曾以‘溫水煮青蛙’相喻,治理家國天下就如‘烹小鮮’似的得慢慢來的循序漸進呀!”
還沒等我說完,賈詡就已經打斷我的話頭說道:“詡在此要插一句,請主公勿因被賈詡打斷爲怪!詡以爲:就是因主公對一切均極其睿智的看得明瞭、透徹,賈詡纔不擔心主公身居至尊後會出現昏招,詡也才固執己見的堅持進諫主公。至於如何的合理治理家國天下?詡以爲主公自會擇優而行之。”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怎麼像是我自己給自己在下套兒?這賈詡言辭犀利得咋淨鑽空子?說心裡咀咒着搖了搖頭:“文和請聽商把話說完。商以爲天下大亂方能得到大治。而在萬千黎民百姓心中,漢室皇家的威信和聲望尚未完全的泯滅;商此時如過急的進窺上位,大有再度引起天下紛亂之虞!現在無人能說出商的不是,然如果不謹慎的行之,就是現散佈於中原各地的原曹孟德所屬,就有可能再度借勢而起。此其一也。其二,商也確實是想爲我等的後世子孫營造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生存空間,從此不再受夷族騷擾、劫掠之苦。且人生百年,畢竟有精力和體力做事的時日有限;在我等目前坐擁強大軍力、一呼百諾的情形下,也剛好可以對不斷窺視我中原富庶的蠻夷予以致命一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至於至尊之事,畢竟乃我族人內部之事尚可緩之。商在這裡向文和、奉孝保證:商並不是愚忠的人,明瞭‘君不賢、臣投外國’的古訓。所以,如果當今聖上以後真有爲禍家國的行徑,商必逐而代之。如此可好?”
沒辦法!費了‘半斤的吐沫星子’,就先畫個大大‘餡餅’吧!望着賈詡和郭嘉有些不甘卻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趕忙轉守爲攻的來拿郭嘉‘開涮’:“就怨奉孝!商的秉性、文和的心性唯有奉孝最瞭解和清楚了!爾既不替商多做解釋,卻還在旁敲側擊的推波助瀾。哼!真有那麼一天,商就給你‘拴上個繩套兒’的讓你來出任丞相。累傻汝!煩死汝!讓你沒事總自得其樂的閒逛!”
事情已經這樣,郭嘉也只好配合的開起了玩笑:“別、可別!哪嘉可要真說‘遇人不淑’了!如果有那麼一天,嘉定在前一天就先去華老神醫那裡弄些當年子方(糜芳)弄昏元皓(田豐)的藥物吃上;反正嘉就來個大睡不醒。呵、呵!看主公拿郭嘉有什麼辦法?”幾句話弄得我反而無言以對,氣得我衝郭嘉直瞪眼睛、嘎巴嘴就是說不出來狠話。已經是榮辱與共的堪稱知己,打打、殺殺的話連玩笑都不應該開。其實,這也是極重情感的我不想再進一步的潛在心結。
這時,坐在那裡半晌沒說話的賈詡又開始不依不饒了:“既然主公已有定計,我等當誓死相從!然古訓有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等征伐蠻域如不能除惡務盡,過後也必會死灰復燃。而我等越是手段嚴酷,爾等的反彈力必將越大。豈不聞置於死地而後生?故而,我等在根本無法予以屠盡滅絕的情況下,當以武帝(劉徹)之霹靂手段、鄧仲華(鄧禹)之離間之術並行之。那時,我等如在異域開創出絕大的局面,主公又將何以自處?”
能不能別總想讓我裝模作樣的坐在那裡擺譜?這不是想讓我活受罪嗎?我心裡咀咒着,嘴上也不得不回答道:“那時,商當然得完全聽從文和、奉孝的的進言了!其實,文和適才之言實乃至理。到那時,我等就有的忙嘍!我等不妨以‘馴獸者’之行把爾等牧之,以償爾等以往對我大漢子民所欠下的血債。如此豈不快哉!”
“噗嗤”聽着的郭嘉忍不住笑出聲來:“呵、呵!主公所言極是!那時主公就可在異域榮登大位,而首輔之位就非文和先生莫屬了!對爾等蠻夷行雷霆霹靂之手段、運權謀詭詐之術。嘿、嘿!以嘉思之,當今之世尚無一人的手段能抵得上文和先生也!”
郭嘉的話氣得賈詡鬍子直翹的搶白道:“奉孝可真是越來越無稽了!調侃主公在先,現在怎麼又拿賈詡開起玩笑了?”說得郭嘉連連的道歉說‘失言、失言’。
說起賈詡提到的‘武帝之霹靂手段、鄧仲華之離間之術’則是兩漢以來對付夷族入侵的兩大最成功的範例。
衆所周知,西漢武帝劉徹爲了從根本上免除中原千百年以來飽受夷族入境肆虐之苦,傾盡舉國的人力、物力、財力,任用衛青、霍去病、李廣、程不識等抗胡名將,對千百年以入境燒殺搶掠爲能事的匈奴進行了無情的打擊和屠戮。最後,把匈奴的兩支主流之一北匈奴分別驅趕出了亞洲大陸遷往了東歐;把另一支主流南匈奴強行內遷至黃河河套地區、在漢庭的嚴密監控之下接受着漢庭的管轄。
千百年以後大多數人都知道衛青、霍去病、李廣等抗胡名將的名字及其膾炙人口的業績,併成爲了後世抗擊胡人的楷模。但這其中有一個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人物卻鮮爲人知,這就是四十幾年一直竭盡才智的署理着大漢朝的財政、成爲了漢武帝劉徹抗胡過程中最主要支柱的大司農桑弘羊。由於有了桑弘羊在財政、物資上的運籌、供給,漢武帝劉徹才能最後把匈奴之患根除。可以說,桑弘羊應該是漢武帝劉徹抗擊匈奴成功的最大功臣。
而鄧仲華的離間之術則說的是東漢開國的第一重臣鄧禹、鄧仲華,身爲雲臺二十八將之首的鄧禹自光武帝劉秀起兵始就成爲了劉秀的最大臂助。在光武帝劉秀稱帝后,被劉秀任命爲大司馬、主持者舉國軍務的鄧禹以強橫的實力爲依託、對四境的胡人採取了分化瓦解、連打帶拉、挑動胡人內鬥的戰略,同樣也取得了絕佳的效果。打個比方說,今天冊封一支部族首領爲王、明天又把其他部族的土地冊封給他管轄。這樣一來,自然就使各個胡人部族之間相互嫉妒、相互攻伐,從而也削弱了胡人部族的總體實力,使各個胡人部族的完全在仰漢庭的鼻息而存,最大限度的限制住了胡人的總體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