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昭既得了馬元、蘇德一文一武兩位將才,心中自是萬分高興,現在正值他需要人才之際,偏就出現兩位這樣的將才,不可謂是天要降大任於他啊。
不過,馬元的蠻力祖昭倒是領教了,至於蘇德的才學,也只是聽他空口談來,不知道實際應用中他是不是真的只會紙上談兵。祖昭決定找機會試試他,畢竟如是馬謖之人,祖昭可是不想任用的。自己是帶着外掛來的,知道什麼人會在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任人用人上自然是更加精明和謹慎。
三人暢快淋漓的喝了一番,祖昭便將兩人帶往了曹操所在的官邸。他這麼做倒不是要將此二人介紹給曹操,只是自己現在隻身在洛陽,有曹操照着一點,到不是什麼壞事,主要是出於對他們二人的身份問題考慮。若是有人識得蘇德是黃金賊黨的前軍師,只怕會出一些亂子。z
再則,馬元痛打大鬍子軍官,這事情勢必會引發一連串的餘波,祖昭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增加麻煩,所以將他們帶進曹操所在地,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三人到了曹操府邸門口,卻見一輛宮中車馬飛馳而過,祖昭眼睛,一眼就看出了車上的人,正是十常侍宋典的手下。顯然他們是剛從曹操府邸出來的。祖昭疑惑,曹操和宋典無什麼親密的往來,他的手下怎麼會來這裡的。
帶着疑惑,祖昭直接就請求面見曹操。門人一番通報,祖昭帶着馬元蘇德二人很快便見到了曹操,可是看曹操的臉色,卻是有幾分憂鬱的神色。祖昭知道,曹操是歷史上的一代奸雄,此刻的他心中已經有了宏偉的心,他是要幹大事的男人,如此這般憂鬱的神色,只有在憂國憂民的時候纔會出現,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憂愁什麼,莫非洛陽真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麼。
祖昭回顧三國曆史,此刻正值公園186年春,洛陽城中沒什麼值得載入歷史的大事發生啊。突然,他眉心一擰,忽然行想起了一事,莫不是曹操此刻正在爲那事情煩惱麼?
曹操見祖昭進來,臉上的憂愁之色緩和了許多,不過眉目之間還是難以掩飾一絲絲的憂鬱。
“烈臣,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呢?”曹操快哭來到祖昭面前,見他身後還有兩個陌生男子,一壯一瘦,對比很是強烈,他們站在一起,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此二位是?”曹操看着馬元、蘇德問道。
“這是馬元,字平義,幽州人士;這是蘇德,字世德,亦是幽州人士。他們都是我剛纔在洛陽城中結交的豪爽之人,因爲我只身來洛陽,也沒有什麼好去處,所以就帶着他們來了這裡,希望曹公不要介意。”祖昭說。
曹操細看二人,馬元身材高大壯碩,一看就是力大無窮之人,若是能修得一些隊長之技能,在戰場是,必定是一個勇猛良將。在看蘇德,雖然比較清瘦,可是臉色清秀,一看就是精明之人,而且看他面色雖有不羈之色,可是眉宇之間透露出的豪氣,足見其是以爲內藏豐厚的謀士。他哈哈一笑,執兩人的手而說:“孟德素愛結交豪傑,今能和二位結交,是我孟德的大幸。”
祖昭心中不禁一陣暗歎,這曹阿瞞籠絡人心果然有一套,怪不得有那麼多的忠勇之士願意誓死追隨他呢。現在他還沒有展現什麼宏圖大志,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必定是雄霸北方,那時候他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了。自己在世爲人,能來到三國和曹操之流爭奪天下,倒是真是一大快事。
馬元、蘇德也早就聽聞曹操之名,之前蘇德可是和曹操率領的軍隊做過正面交鋒的。蘇德此刻也禁不住細細打量曹操一番,回想那時候,曹操雖然人少,可是黃巾軍還是佔不了什麼便宜,看來這曹操還真是有些能耐的。
“流落異鄉之徒,只求莫要給曹公惹來麻煩,又豈敢高攀曹公。”蘇德幽幽說道。
曹操卻是哈哈一笑,說道:“先生說話客氣了,我曹孟德也不是什麼功德無量之人,現在在朝中做一小官,褪去頭上這帽子,也是平凡人一個,先生又怎麼說是高攀與我呢。我們之交,貴在交心。”
“此話甚好,我喜歡,看來曹孟德也真是豪爽之人呢,你這個朋友,我馬元交定了。”馬元樂呵呵的上前一步,大笑着衝曹操點頭。
祖昭一看不對,再這樣鬧下去,要是曹操是什麼詭計,將這二人留在他身邊留用,這可就是自己的損失了,最可恨的是以後還將變成敵人。他急忙轉移話題,問道:“我看之前曹公面色有些惆悵,不知道是爲何事憂愁,可否說來我聽?”
曹操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拍掌而曰:“對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了。你們快請裡面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不比講究什麼繁文縟節了。”說着將祖昭等人請進了內室。 wWW⊕ ttκǎ n⊕ CΟ
祖昭心中暗笑,這曹孟德倒是真有趣得很,他可以光着腳丫跌跌撞撞的出門迎接謀士,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等行爲,着實能讓有識之士爲其賣命。此刻他不知道馬元蘇德底細,只是看在他們和自己在一起,就毫不避諱的和他們一起談事,看來這曹操果然有過人的胸懷。
進了內室,曹操吩咐下人上了些茶水,這才幽幽說出了他所鬱悶之事。原來,曹操所憂愁之事,正和祖昭所想的沒什麼詫異。就是這個世界,漢帝要重修西宮,命宋典負責。而那宋典本就是貪財之徒,此刻自然是要打撈一筆,他打着天子的大旗,完全不把朝中各臣放在眼中,讓他的部下紛紛到朝臣家中說天子詔,讓他們設法拿出打量的金銀,以作天子重修西宮只用。
而真正讓曹操憂愁的是,西宮大修,光靠國庫銀兩是不可能的,宋典已經派人到各州各縣徵收重稅,而最終受苦的必定是百姓,這樣一來,許多人必定又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據我所知,宋典將重點徵收地點放在遼東一帶,他已經派人前往幽州。”曹操說。
祖昭一聽,心中甚怒,遼東可是自己的大本營所在地,現在正是發展之期,若是讓他一通亂來,自己的前功就盡棄了。不行,絕對不能讓宋典打遼東的注意。而且自己在那裡新開設的許多新式機構,一旦被宋典這樣的奸詐小人知道,一定在朝中胡言亂語,到時候只怕天子直接會派兵破壞那裡的一切。
曹操看出了祖昭的憂心,不過卻不真正知道他在憂心什麼,以爲是他在擔心黃埔嵩和盧植等人,說道:“烈臣,現在你師父那邊也需要你,我這裡雖然希望你留下來幫忙,可是我知道留你不住。”
“曹公,我想我必須離開洛陽了,幽州那邊情況一直不好,現在的百姓日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要是讓宋典的人亂來,那裡的黃金餘黨一定會趁勢作亂的。這不由得我不憂心。”祖昭說。
曹操自是點頭同意,他知道祖昭是一個千古奇才,對待事情上每每有奇招,此刻宋典奉天子詔修復西宮,這事實是改變不了的,而如何讓地方百姓不受牽連,這就需要地方官的謀略了。
在曹操府中帶了一宿,次日一早,曹操就爲祖昭和馬元、蘇德三人安排了車馬。他本來想要將馬元蘇德二人留在自己身邊,可是幾次暗示之後,二人表現出的都是要跟着祖昭,曹操也無奈,只能心中暗自告訴自己,以後將祖昭納入自己麾下,那麼他的人不就是自己的人了麼。
只是他不知道,祖昭又怎麼可能被他招入麾下,祖昭一定是這個亂石之中他最大的一個敵人。到時候曹操就會知道,江東、漢中根本就不是事,而祖昭纔是最大的對手。
祖昭帶着馬元、蘇德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回皇甫嵩所在的州府。途中經過一小縣,此刻太陽已經西斜,三人於是進入城中留宿一夜,打算第二天再啓程趕路。
一路舟車勞頓,人疲馬乏,三人隨意吃了些東西,又喝了些酒,找了酒樓住下,在房間中暢談理想。
正休息間,忽然聽到樓下一片混亂,吵鬧不堪,祖昭和馬元立刻就翻身而起,出樓探看,蘇德也起身跟出,不過速度卻不及祖昭和蘇德二人快速。
祖昭、馬元來到樓臺,往下一看,卻是一隊軍士在強搶一個女子,口中還罵罵咧咧,那女子嗚嗚哭泣,一直求饒,可是軍士卻執意要將她帶走。地上跪着一老頭,已經被打破了頭,他卻一直以頭撞地,求軍士放過他們。
“軍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就這麼一個孫女,你們不能帶走她啊,求求你們了。”老頭將頭撞得咚咚直向。
其中一面上有一刀疤的軍事猛的一腳將老頭踢翻在地,罵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天子要修宮殿,向全國徵收稅收,你拿不出銀兩,自然只能將你這孫女買了充數,要是天子怪罪下來,我們整個縣都會受到牽連。”
“軍爺,天子要修宮殿,我等自然是希望出力的。可是我們連飯都幾乎吃不上,又去哪裡來的銀兩交稅。求求放過我們吧,我孫女她還小,你不能賣了她啊。”老頭哭哭啼啼,一直在地上磕頭。
那軍士卻是哈哈一笑,一把捏在女子的臉上,奸笑着說道:“小?哪裡小了?將她賣進青樓,那是享受不盡的快樂,她這年紀正好,一點也不小。”
“不要,我不要被賣進青樓。”女子哭哭滴滴的哀求着,可是軍士卻不聽,怒罵兩聲,帶着女子就要離開。
那老頭又豈肯依了軍士,緊緊的抱着他的腿,哀求着讓他們放了自己和孫女。軍士使勁了幾次,皆是不能脫身,臉上頓時燃起怒氣,嘩的一聲抽出腰間的朴刀,口中大罵一聲,向那老頭砍去。
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可是卻沒有人出面制止,只是躲得更遠了些,生怕傷到了自己。見到這等殺人之事,祖昭又豈能坐視不理,他剛想大聲阻止,可是口才微微張開,卻發現身邊人影一閃,有什麼東西從二樓掉落下去。
他心中一驚,再看時,身邊卻沒有了馬元的身影,此刻他已經跳到了樓下,大喝一聲,幾步飛速向前,一腳就踢掉了軍事手中的朴刀,錚的一聲,刀子插進了酒樓大堂的紅色柱子之上,發出亮晃晃的光澤。
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別說軍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連一旁的圍觀羣衆也看不清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明晃晃的刀子,然後才吃驚的看看軍事,這才發現他前面多了一個壯碩的男子,正怒氣衝衝的看着他。
軍士身邊的其他士兵,看到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都紛紛抽出刀子,將馬元團團圍住。
“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野人,居然敢幹涉官府的事情,你是活膩了耶?”軍事大聲的呵斥道。
馬元卻仰天長嘯,說道:“官府之人不保護百姓,卻這等要謀害百姓,你們算是甚麼鳥軍士?”
衆人聽得馬元聲音洪亮如天雷,之前的那無影無形的一腳,卻又快如閃電,不禁都有幾分懼怕,看熱鬧的人都紛紛退避三舍,而持刀的士兵們則都提高了警惕,唯恐一眨眼之間自己手中刀就被奪了過去。
“你這廝居然敢侮辱官府之人,看來真是活膩了,今天非將你帶入大牢嚐嚐滋味。”軍士惡狠狠的說道。
馬元卻絲毫沒有愜意,笑道:“別說是小小縣城官府小兵,就是天子老兒在此行兇,我一樣將他揍上天。”
衆人聽他此話一出,解釋一陣陣的驚歎和唏噓,連天子都敢罵,這人不是瘋子就是作死。
“將他拿下。”那軍士大呼一聲,右手一揮,向其他士兵下了命令。衆士兵得令,都嘶吼着揮舞着刀子朝馬元砍來。
祖昭在樓上看着,生怕祖昭雙拳難敵四手,真欲下樓出手相救,卻被蘇德攔住。祖昭不解,問他爲何如此。蘇德卻幽幽一笑,說道:“平義只能你也領教過了,現在我們追隨你幹大事,他要是這幾個蝦兵蟹將都擺不平,以後如何在百萬軍中自由拼殺?你要想委以他重任,就應該給他機會。而且你這時候出手幫助他,只怕他會覺得你懷疑他的能力,倒是會搞得大家都不高興嘞。”
祖昭一想也是,自己心目中的馬元,可是那種如關羽張飛一般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大將,若是現在連這幾個小混混都擺平不了,那以後真就不能奢望他有什麼大作爲了。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這樣的笑話,可不能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他雖然有些擔心馬元,可是最紅依舊聽從了蘇德的話。之前馬元連洛陽守衛都能輕易打倒,此刻面對的這小小縣城的幾個地方小兵,對於馬元來說,也許真是小菜一碟。
而且,馬元能第一時間出手相助,行爲和言語之中都是十分愛護百姓,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如果可以,自己現在謀劃的重金甲騎兵的首任統領,或許馬元就是其中一人。
眼看着中士兵揮舞着刀子一擁而上,馬元卻絲毫不慌亂,他目光如矩,似泰山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待得衆人將要揮刀砍下,只聽馬元咆哮一聲,這聲音異常雄渾震耳,嚇得那些士兵紛紛停手,全都如同木雞一般呆在那裡。
祖昭見了大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獅吼功麼,實在太了不起了,就這一聲咆哮,足以震懾敵人。三國中有記載用聲音嚇人的不多,小霸王孫策回身一喝,嚇死過一人,張飛在長阪橋三聲怒吼嚇死了曹操身邊親隨夏侯恩,趙子龍單騎誘敵,回聲一吼,嚇得後面追趕的百餘騎紛紛落地。而今進到馬元一吼,居然嚇得一二十名士兵呆若木雞。這麼大的震懾力,只怕也就只有這時期的大將才具備。;
祖昭心中甚是歡喜,這馬元果然是一名猛將,而不是在市井街頭搶美酒的無賴莽漢。見衆士兵不動了,馬元又是一聲爆吼,兩步上前,一把捏住那軍士的脖子,口中罵道:“我今天就弄死你這隻會欺壓良民的官府狗。”說着只見他手上青筋暴起,接着一聲喝斥,卻見那軍士雙目圓睜,突然面色發白,繼而轉紫,隨後七竅流血,全身一顫,沒了動靜。
馬元放開手,只見他手指上都是鮮紅的血液,原來那軍士的脖子也都被他給捏爛了皮肉。其他士兵見了,轟然逃跑,而圍觀的羣衆,在驚悚了一陣之後,居然鼓掌歡呼。
祖昭和蘇德此刻才緩緩下樓,誇耀馬元身手果然了得。馬元哈哈一笑,說遇到這樣的狗屁軍士,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天下不見得就不會太平。
那女子此刻扶着老頭來到祖昭他們身邊,跪地磕頭道謝。祖昭和馬元連忙將其扶了起來,問是何事,爲何那軍士要如此爲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