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了三天,祖昭軍也沒有選擇去攻城,雨天攻城,對己方軍隊不利,這一定是守方佔了便宜。而趙慈知道祖昭不會冒雨攻城,夜夜縱慾,紀靈找他商量軍事,建議乘雨偷襲敵人營寨。現在祖昭軍營寨不穩,又有大雨,偷襲的話他們一定防不勝煩。
可是趙慈卻貪圖享樂,同時他在等在黃巾軍對祖昭後方的進攻和等待援軍,對於紀靈的建議置若罔聞,讓紀靈好好休息,等天色放晴,援軍到了,在出城和敵人決一死戰,到時候一定全滅祖昭軍。
紀靈多次建議主動出擊,均被趙慈拒絕。看着趙慈夜夜縱慾,不思出戰,紀靈黯然神傷,兀自嘆曰:“或許趙孟所言不假。我軍終是難逃潰敗的命運。”嘆息數聲,退回屋子中,從此他也不再建議出戰,而是躲在屋子中。
祖昭一衆在營寨中商量着對策,若是敵人冒雨夜襲,對我軍可是巨大的威脅,不得不防,這連日大雨,營帳中多有進水,特別是糧草受潮嚴重,一些陳年老樑已經出現黴變等狀況。雖然依舊能夠使用,可是祖昭明白,吃了這樣的糧食,對軍隊的害處極大。而且士兵這樣日夜處在潮溼的氣候中,對於以後很不利。
蘇德也想過敵人可能會偷襲,建議祖昭將營寨冒雨拔高,同時開溝讓睡流出,不能讓營寨內出現積水等情況。祖昭同意,命人冒雨開溝排水,加固營寨。大雨一連下了五天五夜,第六天中午才放晴,天空中終於出現久違的太陽,士兵們歡呼雀躍,縱向陽光的普照。在日光這麼一照之下,衆士兵頓時享受這種舒服,全部退了衣甲,暴曬在陽光中。
祖昭見了士兵這樣,心中大駭,立刻命讓他嚴陣以待,不得鬆懈,若是敵人知道他們現在這般放鬆,派兵前來攻寨,那麼到時候就算敵人不能佔領了營寨,損失也必定不小。士兵見是祖昭下的命令,只得穿戴好盔甲頭盔,嚴陣以待。
卻說中午剛過,忽然有士兵來報,營寨後方突然出現一支軍隊,看起來是趙慈的部隊。祖昭招來人一商議,蘇德立刻指出,敵軍一定是衝着糧草而去的,現在我軍糧草受潮一種,若是再被他們破壞的話,大軍沒了糧草,最終的後果不可想象。
於是祖昭立刻集結軍隊,分五隊同時出擊,一對死守營寨大門,一隊直接出營寨,去截退敵人後路,其餘三對直接本分營寨後方保護糧草。祖昭等人剛帶領着大軍到了糧草儲備地,只見那裡火焰四起,軍中一片混亂。祖昭大驚,敵人果然是衝着糧草而來得,可是看現在的火勢,只怕糧草受損不小。
祖昭一面安排士兵滅火,一面指揮軍隊應戰。趙孟一騎當先,直接向敵人衝殺而去。可是?可是敵人卻也不應戰,紛紛射了一通火箭,緩緩退去。趙孟得祖昭令,揮軍追殺,搶回不少的糧草。原來前來搶糧燒糧的正是紀靈。
趙孟見了紀靈,直接衝向他。紀靈卻不戀戰,命令士兵將搶到的糧草盡數撒潑在地上,然後撤走。趙孟所帶的士兵見滿地糧食草垛,無心追擊,紛紛下馬停步收拾糧草。趙孟見了,也無心追擊。
紀靈正走間,忽然前面殺出一支隊伍,正是馬元和韓野。二人見了紀靈,知道單挑他不過,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衝殺上來。紀靈與二人戰了一陣,怕趙孟追來,不敢戀戰,且戰且退,最終退回城中。馬元韓野二人追到城下,將他們搶走的糧食盡數追回,不過紀靈軍在撤退的過程中將糧食紛紛撒潑在地上,馬元等人追回的糧食數量不及原來的二分之一。
馬元等人領軍回了營寨,將追回的糧食倒出來,其中摻雜着不少的污泥沙粒,看得士兵人人心痛。祖昭見糧草受損嚴重,看到士兵個個有些不安,立刻對他們他說,後續糧草已經在路上,不日就將抵達,大家只需要想着如何早日破敵就行,吃的反面不用擔心。
士兵聽祖昭說糧草將至,這纔信心滿滿,精神也飽滿了許多。祖昭見士兵有了精神,這纔回到將軍營寨中。此刻,趙孟、蘇德、馬元、韓野、趙琦一衆盡皆聚集到帳下。
祖昭眉頭緊蹙,忍不住輕嘆一聲。蘇德說道:“想不到敵人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偷襲,如果他們傾兵來襲,只怕我軍就此慘敗了。”其餘各將領聽了,也都心中黯然。
祖昭說道:“好在這次前來的,只是紀靈本部軍馬,我猜想趙慈一定沒有同意傾兵來襲。這也算是天助我也。”
趙孟說道:“趙慈那人,貪圖享樂,又很難聽人勸。我向這次紀靈出來,或許完全就不經過趙慈允許的。若是趙慈肯聽依照紀靈那驍勇善戰的性格,只怕早就在下雨的時候來偷襲我們了。”
祖昭沉默了一下,說道:“要是果真如此,倒是可以離間他們二人。”
衆人一愣,問是如何離間。祖昭思索一下,如此這般向衆人交代一番,聽得諸將連連點頭同意,若是能離間他們,除了紀靈,那麼趙慈手下再沒人能抵擋趙孟等人,到時候直接可以攻城。
卻說紀靈偷襲祖昭糧草庫之後,率殘餘部隊回到了新昌城中,他這次真是偷偷來襲。天色放晴之際,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多有慵懶之姿,料想自己的士兵尚且如此,何況居住在外面營寨的敵軍呢。於是紀靈立刻面見趙慈,請求出全城之兵攻打祖昭軍。可惜趙慈此刻還醉臥美女懷中,沒有見紀靈,而且讓人告訴他,敵人營寨中有蘇德這樣的謀士,一定會知道會有人去偷襲的,讓紀靈不要去。現在天色放晴,敵軍也不敢來襲,讓紀靈好好休息,等援軍到了一起殺出城去。
紀靈再三請求,趙慈就是不見。無奈,紀靈只能退出。他仰看天空,長嘆數聲,忽然有士兵來報,說是城中糧草有一部分受潮嚴重,需要轉移。紀靈由此受到啓發,祖昭軍的糧草也一定受到雨水的侵蝕,此刻他們也應該正在轉移糧草吧,如果出其不意的燒燬他們剩餘的糧草,到時候他們沒了糧草,一定會退兵的,這是最好的策略。
於是他再次面見趙慈,可是趙慈此刻正在和美女享受魚水之歡,守衛聽到屋中有動靜,也不敢進去報告。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屋中動靜才稍微作停歇,在紀靈的再三要求下,侍衛貌似前去敲門,將事情報告給了趙慈。誰知道趙慈聽了心中大怒,說這紀靈是不是想要造反,居然五次三番的打擾他休息,不怕死的話讓紀靈帶本部人馬去試試。
這趙慈說的本是氣話,可是侍衛卻將原話告訴了紀靈,經過一個人的口,這其中意味自然就變了。紀靈思索一陣,自己本部軍馬就不足八百,不過要偷襲敵人糧草營,倒是也夠用了。於是他果真率領本部八百軍事衝出城門,直接繞過後山直取祖昭軍的糧草營,命令士兵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燒掉,如果敵人追來,那麼就將所搶到的糧食潑灑在地上,敵人必不直追,這樣軍隊也可以順利撤回城中。
紀靈偷襲成功之後,帶隊回到城中,俺趙慈早就知道了紀靈出兵之事,他心中惱怒,這紀靈居然私自出兵,完全無視他這個主公。等紀靈回來,趙慈立刻命人帶他來見自己。紀靈心中不明所以,跟着去見了趙慈。他好打算好好的規勸一番,現在敵人糧草不濟,如果他們要想繼續堅持鎮守在這裡,那麼就必定會有後續部隊送糧草過來,若是派出一支軍隊直接從小路繞過去,在背後截住他們的糧草供給,那麼祖昭軍不打自敗,到時候沒了糧草,必定撤軍,到時候再出兵追擊,則可一舉佔領遼東整個郡,到時候直接可以將這裡作爲後方根基,與漢朝分庭抗禮。
紀靈想法雖好,可是趙慈見到他之後,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見面就劈頭蓋臉將其罵了一通,說他不聽軍令,私自出兵,這是要害他全軍覆沒的節奏麼。紀靈不服,說道:“主公,我面見你的時候,你不是派人給我傳話,讓我帶本部軍馬出擊麼?”
趙慈怒,一拍桌子,吼道:“我何時讓你帶軍馬出擊了?你私自出兵,折損多名士兵,敗陣歸來,對我們士氣有損,現在還敢頂撞我。來人,將他拉出去打二十軍棍。”
衆將紛紛跪地求情,說紀靈這麼做其實也是爲軍隊着想,他已經破壞敵人糧草,不應該有過。可是趙慈卻心中憤怒,依舊認爲紀靈是錯的,堅持將他拉出去打二十軍棍,最先開頭爲紀靈求情的,同樣拉出去打二十軍棍。可憐那求情之人其中一個是文官,怎麼捱得住二十軍棍,只十軍棍下去,早就皮開肉咧,昏死過去。衆將見了,紛紛扼腕嘆息,再沒有人敢說半句。
其中一個求情的武將捱了二十軍棍,也是站立不穩,心中甚是怨恨。此人面黑鬚赤,身長七尺,不算高大,乃是紀靈同鄉,名爲紀綱,兩人在南陽相遇,知是同鄉,兩人時有往來。後來逢趙慈起義,二人同時追隨。
現在無辜捱了二十軍棍,哪能不氣,時候來到紀靈房中,大述冤哭,又說紀靈本是有功,居然變成了罪過,這趙慈真是昏庸無能之人,約紀靈一起離去算了,免得日後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