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次來到遼東郡,我這裡也是送上二十一萬兩的銀子,權當是人情,就算是結識大人了!公孫家族什麼時候送來銀子,我就什麼時候送來銀子!”祖昭的話裡有話,讓司馬裡一愣,對啊,這個拿到手的纔是錢,這個公孫勉說是拿出貳拾壹萬兩銀子,但是事後不認賬怎麼辦?
而眼前的祖昭就順眼了很多。
什麼也不要,直接就送二十一萬兩銀子,大方的很,這是一個人才。
司馬裡眼中的人才,自然和冤大頭掛鉤。
公孫勉惱怒的看了一眼祖昭。
隨後上着司馬裡說道:“公孫家的銀子明日午時就送到大人這裡!決不食言!”
“我的銀子也是明日午時送到大人這裡,大人等着聽好戲吧!”祖昭話裡有話。
公孫勉笑着和祖昭說話:“上來聽說烈臣賢弟精明的很,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公孫勉這是諷刺祖昭白白送出二十一萬兩的銀子。
祖昭淡淡的點頭,心中卻是想:“等明日午時就是你們公孫家哭的時候!”
隨後兩人直接告辭。
司馬裡樂呵呵的送走這兩位。
坐等明日午時公孫家族和祖昭送來銀子。
祖昭回到郡治,就吩咐侯勇:“派探子進入公孫家族,去看看他們家常用的馬車,常用的箱子是什麼樣子的,最爲主要的是盛放銀子的箱子是什麼樣子的!”
一會兒侯勇就回來報告,常用的馬車是雕刻着虎豹的車子,在遼東郡常見,常用的箱子是青絲楠木做的箱子,這個在典當行中也是非常平常。
“去弄一輛車來,然後弄二十個大箱子來,裡面放上磚頭等等雜物,隨後如此……”
侯勇點頭。
第二天公孫勉帶着人押着二十萬兩的銀子,上着驛站而去。
隨行的都是最爲精銳的護衛。
當路過第一個小樹林的時候,所有的馬匹突然發瘋的往前猛跑。
在小樹林裡,侯勇扮老虎的嘯聲,惟妙惟肖。
不但是馬匹就是其他的動物也是瘋狂的逃跑。
“有老虎?”公孫家族的人非常的慌亂。
當他們驚魂未定的時刻,卻發現那二十萬兩銀子的車卻是被那頭瘋馬不知道拉到了哪裡去。
公孫勉接連踹倒幾個護衛,聲色俱厲的要求他們找回銀子。
衆護衛小心翼翼的查看着瘋馬的馬蹄印,最後在一個大樹旁找到了這頭靜靜站着的瘋馬,公孫勉搶上去,發現那些盛放着銀子的箱子上面的封條都完好無損。
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是他麼的好險!”
隨後就帶着人上着驛站而去。
而在遠處祖昭手中也有着一馬車銀子,正是公孫勉手中的銀子,只不過被他掉包了。
而此刻在公孫勉的馬車裡,那裡面是青磚。
並且祖昭還放了一些紙錢,很多都是祭祀用品,在東漢用祭祀用品送給活人這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爲,某種意義上講,這是咒人家死。
“走!我們也去驛站,拿着公孫家的錢,自然要那公孫家族招牌!皇家特供這塊招牌,一兩銀子不花,弄到咱們的手中也是不錯的!最爲重要的是還有着好戲看!”
在驛站。
公孫勉招呼着人將“銀子”搬了進來,司馬裡兩手搓着,雖然兩眼放光,但是卻忍住了,當衆死掉封條看看銀子什麼樣子?這個想法在司馬裡腦海中出現過多次,但是都被他壓制了。
吃相不能夠太難看!
但是當祖昭來到的時候,祖昭大聲的吩咐:“給司馬裡大人將銀子擡過去,將上面的封條給撕了,這年頭人心不古,也不知道有人是不是真的能夠拿出銀子來!”祖昭聲音特別大。
大的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到。
公孫勉臉上有着恚怒的表情,但是隨即就壓了下去,心中想着:“你一個棒槌,二十一萬兩花了什麼也得不到,我怎麼能夠和一樣?”
所以在這一刻他看祖昭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但是祖昭看同樣看超級傻蛋一般。
祖昭命令身邊的人將銀擡到裡面去。
隨後將封條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下好看到了極點。
“司馬裡大人,這是真金白銀,烈臣是有些俗套,但是卻是心意!不像有些人聽說用青磚之類的東西糊弄大人!”
什麼?
司馬裡將不滿的目光望上了公孫勉。
公孫勉哈哈一笑:“我公孫家族上來信譽堅挺,就如同這真金白銀一樣”
他大步走上去,將自家的封條撕掉。
露出來的是青磚,還有着各種祭祀用品,一時間他驚呆了。
司馬裡懷着興奮的表情上着那些“銀子”掃去,但是看到的卻全部是祭祀用品,這是咒人早死才送這種毒辣的東西。
他的一張臉一點點的變黑了,怒到了極點。
司馬裡嘿嘿冷笑着,這些年他在皇家混的極爲的悽慘,尤其是上層中看人眼色,耳提面命,稍不小心就會有着殺身之禍,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下面,遼東郡這個偏遠的地方竟然也有着人敢這樣戲弄他,那些上位者敢戲弄他敢作踐他因爲他們是上位者,那麼這個公孫勉爲何敢公然戲弄他?
說好的送禮,送二十一萬兩的銀子,卻沒有想到是送的祭祀用品,而在這些祭祀用品當中還有着讓他最厭惡的存在一個鼎,專門送終用的鼎,這是見面咒人死才用的手段。
“公孫勉大人真的好厲害,給我送的禮物盡然這麼別緻,我們相交有着十年左右,我卻沒有想到公孫勉大人竟然有着如此的胸懷,你的禮物我不敢接受,你拿走好了!”司馬裡一臉厭惡的說話。
一聲公孫大人,讓公孫勉臉色發黃,他是深深的知道司馬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越是疏遠的人越是敬佩好好的說,此刻叫他一聲大人,說明對方已經心生不滿而且是巨大的縫隙。他搶上前去,將其他的箱子都打開,結果全是這些東西。
身子一晃,差點栽倒。
‘司馬裡大人你聽我解釋,我公孫勉和你相交多年,我的爲人您是清楚的……”公孫勉上前拉着司馬裡的袖子說話。
司馬裡臉上露出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
一甩袖子,直接將他的手給甩開。
祖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笑着說話:“聽說公孫勉大人喜歡養外宅,並且養的外宅不是一般的多,有七個外宅吧?家裡的大夫人鬧得厲害,所以樣外宅的費用是有些緊缺了一些,但是將銀子換成這些祭祀用品,公孫勉大人難免有些吃香太難看了!”
司馬裡一聽感覺非常有道理,公孫勉素來喜歡養青樓的女子,而且有着七八個外宅在,這些外宅的花費甚大,就是公孫家族都有着怨言,再看眼前原本應該送給他二十一萬兩的銀子,此刻卻是送給了他有些喪鐘詛咒類的東西。
他冷聲說道:“公孫勉大人果然是風流人物,那好帶上你的銀子,走人吧!”司馬裡重重的說話,隨即看看在遠處淡靜的站着的祖昭,心中將皇家特供招牌牌子給誰在心中頓時有了決定。
“烈臣賢弟你上前來,我給你皇家特供的招牌,從此以後你就是皇家在遼東郡的特供,這特供的位子就應該是你的,第一你的那些地毯和斗篷讓皇上喜愛,第二也是本官的一些私心,你的爲人讓我感到放心,而不是和某些人一樣,表裡不一,將我司馬裡當傻子耍。
祖昭笑着,說道:“大人放心,這地毯和斗篷都是我手下搗騰出來的,其中的利潤巨大,我自然會勻給大人五成的利潤!我和大人五五分賬如何?”
五五分賬?
司馬裡心中嘣嘣直跳,五五分賬利潤可是驚人的。
他看了一眼還在原地像是木頭一般的公孫勉,心想這樣的機密還是不要讓這個傢伙知道了,於是淡淡的說到:“公孫家族的東西,我真的是不敢收,你將那些東西收走,也許你可以帶回給你們家族在族長公孫度,我相信他也許會非常喜歡這些東西!公孫大人請回,我這裡接待不了像您這樣高規格的人物!”
公孫勉惱怒的看了一眼司馬裡,他心中亂作一團:“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銀子呢?銀子怎麼丟了??”這二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公孫家族知道二十萬兩銀子丟失,能夠將他的皮給扒了。
再看到一臉淡靜的祖昭,心中越發認定銀子的事情肯定和祖昭有關:因爲最終收益的人是祖昭,而且祖昭已經拿到了皇家特供的招牌。
“司馬裡大人你和我相交多年,應該知道我公孫勉是一個什麼人,有句話講得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司馬裡大人做事情還要三思!”公孫勉冷冷的說話,這樣的語氣已經是撕破了臉,讓司馬裡考慮一下得罪他的後果。
司馬裡冷笑了一聲:“來人將這個匹夫打出門去!”
身邊的幾個皇家侍衛頓時上來,提起公孫勉一陣毒打,隨後將他扔出門外去。
房中只是剩下祖昭和司馬裡。
司馬裡熱情的和祖昭攀談着,五成的利潤真的是讓他激動連連。
祖昭笑着,這五成的利潤可以讓這個司馬裡將大量的羊毛紡織品運走,乍一尋思可能是吃虧,但是皇家通道上來安全,五成利潤恰好能夠打開一個巨大的貿易渠道,在整個東漢末年,皇家的奢侈品纔是最好的。
最爲重要的是通過司馬裡他可以知道朝廷的最新變化,這是一個情報方面的渠道。比較的好。
而且一旦司馬裡敢於拿着他的五成的利潤,那司馬裡貪污的證據就被他捏在手裡,以後這個司馬裡就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如果司馬裡不服從,直接將他貪污的證據給送上去,這個司馬裡油滑的很,是一個在銅臭當中浸泡的主,所謂的忠誠於皇家對他來說還不如一個銅板值錢。
一個喜歡錢的人,就是一個可以用錢擺佈的主。
祖昭呵呵笑着,將一些條例和司馬裡商定,於是價格就敲定了下來,因爲是皇家採購,價格足足漲了十成,司馬裡和祖昭相視一笑。
兩人覺得果然是一賤如故,臭味相投。
祖昭走出司馬裡的驛站,就看到了在遠處站着的公孫勉,後者的臉上可是有着不少的憤怒,此刻更是帶着人四處搜查,想要找到一些證據,但是祖昭豈會讓他找到證據,就是原來掉包的痕跡都給抹掉了。
任你奸猾似鬼,還得和我的洗腳水!這是祖昭心中的想法。
一分錢沒有花,還拿到了皇家特供的牌子,祖昭心中非常的爽。
回到郡治就看到侯勇說道:“公孫家族的人在外面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幹什麼,他們中有人揚言要將我們送往各地的羊毛紡織品,都給搶了,讓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祖昭一愣,這個公孫勉夠光棍的,這是直接動搶?
陰謀不成,直接玩陽謀?
不過公孫家族行商天下,在各地都有着分號,如果對方要狙擊自己的貿易,也是會讓自己受到一些損失。
心中一個比較損的主意慢慢的出來。
“來人,將大量的羊毛紡織品都雲集在一起,往冀州送貨!”祖昭笑了一下,既然對方要搶,就讓他搶好了,嘿嘿,搶劫可是犯法的,真的當他祖昭手下的幽騎不會殺人?搶他的東西,這個有點過了。
獵殺鯨魚的隊伍越發的厲害,他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鯨魚一見血就會引來很多的鯨魚趕來,越來越多。
這樣一來可以獵殺的鯨魚就更多,曾經一度有着近十萬斤的鯨魚送到岸上。
“大公子,這些鯨魚的皮可以做成內甲的,並且非常的堅韌!”公輸宏笑着說話,作爲三國時代的科學家,這位思維比較的奇特,一眼就看到了鯨魚皮的厲害。
祖昭看了一下,果然鯨魚皮非常的好,用刀砍了一下,也僅僅有着一層白色的痕跡,防禦性也非常的好,最爲主要的是這鯨魚皮內甲輕快,非常的輕鬆。
還有大量的鯨魚油脂,白花花的讓祖昭看着發昏,但是他聽到周圍的都傳來一陣陣吞口水的聲音,不由得搖頭,在這三國時代還是有着前世的矯情,看着肥膩的東西就有些噁心,而身邊的這些親兵,卻是很少吃到葷腥,這鯨魚油也算是好東西了。
祖昭一拍大腿,“將這鯨魚油在遼東郡出賣吧,價格適當的低一些,目的就是讓遼東郡的父老都能夠吃上一頓葷腥,這災荒之年吃到一些葷腥也是不錯的!”
公輸宏頓時有着敬佩的表情,這就是自己的大公子,憂國憂民,半年的時間讓這個遼東郡有了很大的起色,而這個大蠣灣是最好的存在,在這大蠣灣的十萬百姓,家家戶戶都吃着鯨魚油,頓頓有着葷腥,而且還有着新鮮的魚吃,夫人在家紡步,男人在外面打魚,光這大蠣灣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大量的鯨魚油被髮賣,價格非常低,祖昭本來是想着給遼東郡的百姓吃得,但是卻發現這些鯨魚油遭到了瘋搶,就是大戶家族也是偷偷摸摸派出下人來買,改善自己生活,貧民老百姓卻是幾乎湊一點錢,買點肥油熬湯喝。
一時間遼東郡家家戶戶都有着香味從家中傳來。
但是鯨魚油還是遭到了外地客商的搶購,這些人深深的明白,在亂世當中吃上一頓葷腥是多麼的不容易,而這些鯨魚油脂卻是這麼便宜。
一時間鯨魚油被販賣到了山東湖南,甚至是蜀中只要是有着戰亂的存在,這種廉價的鯨魚油脂及有着大量的市場。
等祖昭反應過來後,鯨魚油已經脫銷了。
哪怕一天有着十萬斤鯨魚也是煉製不出銷售來,而且鯨魚油脂可以保存,保存的時間非常的長。
而且渤海灣的鯨魚羣也在減少,這些鯨魚大概沒有想到竟然有着一羣人,專門打他們的注意,它們是海上的霸主,但是此刻祖昭要自己做霸主,只有讓它們徹底的消失了。
半個月以後,祖昭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司馬裡死了,並且是暴斃身亡,死在了東京。讓祖昭原本想好的計策全部落空,同時也驚訝,這個公孫家族果然有着兩下子。
爲了讓自己的家族得利,一出手就將朝廷負責皇家特供的少府給幹掉了,祖昭可以肯定這個新上任的少府肯定和公孫家族有着聯繫。
而第二天的早上,祖昭就見到了公孫家族的掌門人公孫度,公孫度一臉的清秀,人如潘安一樣美貌,如果不是年齡頗大,倒是一個極好的孌童,聽聞,這個公孫度年少的時候曾經給某位大人物做過孌童,後來才成了家業。
“烈臣賢弟,果然是一表人才,而且更是胸懷錦繡,將我公孫家族玩弄於手掌當中,而且公孫勉那個傻子更是給調換了銀子,這些事情做的是天衣無縫,讓我佩服!”公孫度一臉的笑意,如果看錶情還以爲這是多年好友,但是話語卻是極爲的毒辣,這是前來和祖昭算着。
祖昭細細的看了他一下,發現他雙眼極爲的陰狠。
心中突然想到司馬裡都被幹掉了,那麼公孫勉怎麼樣了?
於是開口問道:“公孫勉大人也不是一般人物,給司馬裡大人送上祭祀用的東西,頭腦也不是一般的簡單,我想問一下,公孫勉大人如何了?”
“被我亂棍打死了,一個廢物有什麼用處,哪怕是我的親兄弟!”公孫勉臉色淡漠的說話。
什麼?狠人啊!
自己的親兄弟因爲丟了二十萬兩就徹底的被打死,這樣的人果真是狠辣。
怪不得這個傢伙能夠輕易的幹掉了司馬裡,相比這樣的人沒有什麼不敢幹,不能過乾的。
爲了錢爲了利益,什麼都不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