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文丑自斬了宋歡等人之後,下令大軍加強了營寨,同時在途中盡設陷進,只待張遠軍隊來攻。可是也奇怪,張遠的軍隊就是遲遲不來,他吃了虧之後,也不敢貿然前去進攻,現在士兵沒有鬥志,他自然不會這樣去送死。
眼看兩天過去,文丑心中自然有些急躁,再這樣等下去,只怕遼西那邊真就難以和顏良回合,到時候若是讓祖昭奪取了遼西,那麼他總是向袁紹沒法交代的,除非將張遠等人抓了,讓祖昭放棄遼西,這樣才能將人還給他。心中這樣一想,文丑心中便一心想着一定要打敗張遠,將他們兄弟活捉,可是卻苦於沒有一個良策。
正這時候,忽然有士兵來報,說是抓住一個張遠軍隊的信使,是一個從遼東郡來的信使。他們在他身上搜到了一封信。文丑聽了,立刻將那信接過來,展開一看,只見裡面寫着遼東內亂,小吏公孫度趁機打算清楚祖昭勢力,現在局勢已經失去控制,而祖昭在遼西被困,難以回援遼東,讓張遠速速帶軍隊回遼東,不得有誤。
文丑見了這信,哈哈大笑,直呼“天助我也”。他想立刻就派兵追擊張遠,這個時候,張遠首尾不能相顧,若是追擊他,真是大獲全勝,毫無懸念。可是有謀士阻止了文丑的衝動,告訴他張遠素來多謀,現在許圖有喝他在一起,或者這就是他們的一個陷進也說不定,還是先讓人探清楚張遠軍隊的情況在做決定也不遲。
文丑聽了謀士的話,了看派探子去張遠軍營中偷探信息,只要確定張遠那邊有什麼異動,那麼他就直接發動追擊。果然,探子很快就來報告,張遠大軍的營寨還在,不過只是在顯眼的地方存着些營帳,其實他們的大軍已經在撤退,已經撤出了幾十裡。
文丑聽了,命人壓上那個信使,問他張遠是否已經得到了情報。信使告訴他,他們出來的時候,爲了防止被抓,就是兩人分頭走的,想不到自己被抓住,那麼另外一個人一定是將信報送到了。
聽信使這麼說,文丑更是相信,張遠一定已經退兵,現在留下來得嗎,一定就是斷後的軍隊,他們軍少,自己只要全力出擊,那斷後的部隊,對於自己的大軍,完全造不成威脅。
文丑心中激動,似乎已經看自己將張遠兄弟和許圖活捉,立刻命三軍,全軍衝動,直留下少部分人看守營帳,其餘人立刻追擊張遠的部隊。文丑帶着大軍來到張遠軍對的營寨之中,果然看見裡面沒有什麼軍隊,只是插着一些旗號掩人耳目的。
此刻探子再度報,前面二里外,發現張遠的一支斷後軍隊,大約兩千人,正在快速的撤退,似乎已經知道他們在追擊的消息。文丑哈哈一陣大笑,口中直說這次真是老天也幫助自己,張遠軍隊定不能回到遼東了。他下令大軍全力前進,而自己則帶着八千輕騎兵快速追趕,讓副將帶着其餘的大軍在後面跟上。
追了將近三裡的路程,果然見到前面一支軍隊正在快速的撤退,陣容很是換亂,絲毫沒有張遠治軍的那種嚴整。文丑心中暗暗說,這一定不是張遠斷後,否則軍隊不會這樣慌亂的。他心中大喜,指揮着軍隊快速的追將上去。
張遠的斷後部隊聽到後面有軍隊追來,全部丟盔棄甲,將手中大旗也全部人掉,四散逃命,完全就沒有一點點軍隊的樣子。文丑見了,不禁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張文遠啊張文遠,虧你自認帶兵有方,你選這樣的軍隊做押後的隊伍,有什麼用處。”笑了一陣,繼續指揮着軍隊追殺,而他們坐騎快,和後面大部隊更是拉大的距離。
有謀士道:“將軍,我們現在離大軍越來越遠,若是前面有埋伏,我們定然吃虧,何不等着大軍到了再追擊。”
文丑怒道:“你這是延誤戰機,等我們的大軍到了,我們早將敵將抓住了。都給我速速的,全速前進,誰要是再敢說這等動亂軍心的話,殺無赦。”
眼看文丑這般惱怒不聽勸,所有副將謀士都不敢在說什麼,跟着他一起向前追去。追了大約半天,遠遠的看見了張遠的一支千餘軍隊正在徐徐撤退,而糧草就在那一批軍隊之中,看上面的旗號,帶隊的應該是張預。
文丑喜,立刻指揮軍隊衝了過去。那軍隊看到文丑指揮着軍隊衝來,本來都是步行的,現在眼看敵人臨近,都想要上馬。可是張預下令,再未得命令之前,誰也不準上馬。士兵們雖然緊張,可是也不能不聽令,只能繼續向前走着。
隨着文丑軍隊的進一步逼近,張預下令,將一些糧草扔掉,可是人依舊不能上馬。押送糧草之人得令,立刻就將一些特別中的糧草車馬丟棄,然後快步撤退。
看着張預軍丟到了糧草,文丑軍隊見了,心中盡是非常的高興,看來這次張預的軍隊是真的在逃命會遼東了,他們這些押送糧草的,自然跟不上大軍,爲了回援遼東,大軍自然快速回去,只留下張預在這裡押送糧草。
等文丑軍隊來到張預軍丟掉糧草的地方,個個都歡喜着分頭去搶奪糧食,陣型頓時就亂了。他們紛紛下馬,將糧食般上馬背,打戰最重要的就是糧食,現在有了糧食,他們自然是高興的,先要撿了糧食再說。
文丑見士兵亂了陣,也不怎麼制止,只是率領着沒有下馬的軍隊繼續追擊。而一路上隨着張預軍隊丟下的糧草越來越多,文丑軍自然也就分散了更多的力量去分搶糧草。
最終,文丑帶着的八千輕騎兵,在追上張預軍隊的時候,只有三千不到。就在這時候,張預下令,所有士兵上馬,回頭衝殺。士兵得令,個個飛身上馬,舉着長矛長槍,直接殺了回來,文丑軍沒有料到張預會突然指揮着軍隊殺將回來,頓時都是亂了陣腳。
張預挺着長槍,威風凌凌,吼叫着直取文丑,而其他士兵則直接突破文文丑軍隊,不顧一切的殺向那些正在掠奪糧草的士兵。文丑大軍人人心中恐懼凌亂,絲毫沒有鬥志,被張預軍隊殺得七零八落,本來是八千輕騎兵,瞬間就被殺死殺傷近一半,而張預的一千士兵,卻只有少數人受傷,沒有一個死亡。這更是讓文丑的軍隊心驚膽寒,這一支押送糧草的隊伍,爲何比斷後的隊伍強那麼多。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一支千人隊伍,是祖昭特意給張遠的精英輕兵,受過馮落雪的最嚴厲的訓練,個個都是以一打十的好手,進能單挑好幾人,退能拉開陣容和敵人抗衡。
文丑眼睛自己的八千輕騎兵傷亡慘重,心中也是有些驚慌,不由得怒從心氣,快速的攻打張預,可是大戰兩百回合之後,卻絲毫沒能取得上風,而張預看起來也是很輕鬆的樣子,槍槍支線,絲毫不偏差,和之前的偷襲營寨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你倒是有些能耐。”文丑讚道。
“問將軍也不錯。只是你的士兵就不敢恭維了。”張預故意這樣刺激文丑,爲的就是要讓他心中大亂,這樣跟方便攻擊他。文丑聽了張預的話,果然怒髮衝冠,大吼一聲想,向張預殺了。章張預挺槍接住文丑的攻擊,兩槍相交,響聲嘹亮,縱使是日中,也能清晰的看出槍頭對撞的時候發出的火星。
交了幾個回合,兩人各自縱馬後撤一段距離。文丑盯着張預,心中暗自說道:“這小子,勇猛程度倒是絲毫不遜色於他哥哥張遠,我須得全力以赴才能將他擒住。”
張預也心中歎服,說道:“文丑果真有勇冠三軍之能,我之前看他和哥哥交戰,倒是沒想到他這等大力,每一次槍和他相撞,都震得我手臂發麻。看來接下來的小心些。”
兩人相互看了一陣,又縱馬衝殺起來。張預一槍搠出,文丑將其擋住,順勢也回了一槍,張預低頭躲過,拍馬而起,一槍直取文丑面門,文丑躲閃不及,擠滿舉槍格擋,可是還是慢了半點,好在將張遠的槍給打偏了,可是這一槍直接刺在他的兜鍪上,用力一拉,將文丑的兜鍪給挑了過來。
文丑大驚,這要是在偏一點,豈不是要命喪這小耳之手麼?
“將軍,你的頭顱再次,你還能戰乎?”張預哈哈大笑着,將文丑的兜鍪拿在手中,想他晃悠了一下。文丑大怒,挺槍來奪,張預閃過,將他的兜鍪放在馬背上,雙手持槍和文丑交戰。
五十個回合過後,張預的鉤鐮槍又和文丑的將卡在了一塊,他用力一拉,卻不得脫,反而文丑力大,將他連人帶坐騎拉過去了一段距離。文丑見了,嗖的一聲,抽出腰間寶劍,直向張預脖子砍來,戰預驚,慌忙舉着槍桿格擋,只聽得一聲響,槍黑文丑的寶劍給斬爲兩截。
張預順勢策馬而回,將槍桿扔向文丑,在文丑不備之時,調轉馬頭,下令士兵撤退。士兵得令,紛紛放棄廝殺,追隨張預撤退。文丑預待要追,可是發現自己的八千輕兵幾乎死亡過半,活下來的,也都是人人受傷,而張預的一千軍隊卻沒有一人死亡。
“怎麼會有如此之強的軍隊?”文丑看着章預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了一句。看看自己的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又痛又恨,誓言一定要將張預和他的精英部隊全部誅滅,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休息了一陣,見自己的大軍已經趕到,文丑立刻上馬,讓軍隊發起追擊。軍隊不敢不從,帶着疲憊繼續跟着他追擊而去。追了約摸半個時辰不到,就看見張預的千人隊伍就在前面休整。文丑見了,立刻命人火速進攻,他自己則一騎當先殺了過去。
張預將文丑又追來了,立刻命令所有人上馬,直接頭也不會的向前逃去,整容不似剛纔那麼有型,很是散亂。文丑心中暗道:無知小兒,你再能打,也只有一千於人,怎麼能和我萬人大軍交戰。
張預軍隊頭也不回得逃跑,期間還扔下了一些旗幟,完全就是敗軍之相。文丑指揮着軍隊,直將他們逼進一葫蘆谷之中。文丑正要追,有謀士說,這裡面地形險要,又不見張遠大軍,若是他們在這裡設埋伏,那就不妙了。
文丑道:“看張預逃那麼狼狽,他張遠要回援遼東,哪還有什麼時間在這裡設埋伏。速速追擊,勢必在他們擠入遼東郡之前將其捉拿了,否則我們就出兵無名了。”
謀士還想再說,可是文丑就是不聽,怒而瞪之。謀士大駭,不敢多言,任由文丑指揮着軍隊追殺。文丑抖擻精神,讓大軍繼續追擊,說能拿下張遠張預和許圖人頭者,他會奏請袁紹,將其封爲偏將軍,若能擒住其他副將,也都能升職領兵。
士兵們聽了,倒是有了些精神,紛紛發出了喊殺之聲。張預軍隊聽到後面的喊殺之聲,更是慌亂的逃命,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文丑帶着大軍追殺進去,這峽谷悠長而細,文丑萬人軍隊在裡面只能三人一行的走,遠遠看去到像是一條長蛇。文丑也不慣,奮力追殺。眼看就要追到張預,卻見他們卻突然調轉馬頭對着他,而且個個都是臉上帶着一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正吃驚中,忽然聽得一陣鑼鼓整天,峽谷上方出現無數的軍隊,盡打張遠旗號,不知道是埋伏着多少人。而未等文丑軍隊反應過來,只聽後面一陣轟隆隆之聲,只見漫天巨石滾滾而下,將他們的退路阻斷了。文丑大驚,這才相信自己中了埋伏,立刻讓士兵去將那石頭木頭般開,可是士兵們嘗試之後,卻根本無法將它們搬掉。
文丑見勢,縱馬向前,想要衝出峽谷,可是又聽得一陣天雷滾滾的聲向,前方同樣是巨石木頭同時下來,在前面橫起來了四五米高,人馬根本無法跳躍過去。
文丑軍隊見了,盡皆驚慌,而就在此刻,只見張遠軍隊紛紛拋下來無數的乾柴野草,漫天的柴草紛紛落下,在峽谷中堆砌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作響。
此刻,張遠手持長槍,肩誇長強弓出現在山上,他大聲說道:“張文遠再此恭候多時了。文將軍,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要我一聲令下,火箭射下,峽谷之中大夥燃起,你三軍將士,都要死在這峽谷之中。”
文丑怒目而視,卻又無可奈何,只是開口大罵,說張遠不敢和他交戰,才用了這卑鄙無恥的手段。張遠卻不理睬,下令士兵叫喚,讓文丑士兵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就射箭放火,讓他們屍骨無存。
文丑的士兵面面相覷,有想放下武器者,可是也不敢。特別是文丑身邊的人,更是不敢。文丑見了,大聲說道:“我軍士兵,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豈能被你們這卑鄙無恥的計量嚇到。”
張遠道:“將軍,這可是萬人的性命,也是袁紹的精兵部隊,若是死在這裡,以後冀州黃巾賊軍再起,你們拿什麼抗衡?你不在乎這麼多人的性命,我倒是殺着也於心不忍。”說完,張遠向文丑的軍隊說,只要他們放下武器,那麼就可以離開這裡,絕對不會射殺他們一人的。
聽了張遠的話,在後面的一個士兵真的放下武器投降。文丑見了大怒,快速取出弓箭,一箭射出,那士兵應聲而倒。而幾乎就在同時,所有的士兵都丟下了武器,選擇了投降。
“拿起武器,誰也不準投降?”文丑大聲吼叫道。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人聽他的命令,他身邊的謀士很是緊張的說道:“將軍,現在投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得抱住了性命,日後才能報仇,若是不從,只要他們一個士兵忍不住射了火箭,我們就全都完了。”
文丑聞言,怒是怒了,可是也無可奈何,看看所有士兵都已經放下武器選擇投降,他瞪着眼見大聲問道:“我軍若投降,你真不殺一兵一卒?”
張遠道:“只要你們將所有武器扔在這峽谷之中,那麼你們就可以安然返回冀州,我絕對不會殺害你們一個士兵的。若是你還想着要去遼西,那麼,我只有下令射殺。“
文丑思忖良久,看看衆軍,最終選擇將武器扔在地上,下了戰馬。
張遠讓士兵們收起弓箭,讓文丑士兵合力將石頭木頭般掉,然後走出峽谷,誰若是想拿起地上的武器,那麼就立刻射下火箭,所有同伴都會因爲他的衝動而付出代價。所有人都知道,這話似乎更是說給文丑聽的。
最終,文丑的軍隊全部出了峽谷,在文丑的帶領下,撤回了遼西。待他們走後,祖昭命人將他們的兵器收繳一出藏於山中,然後大軍前往遼西,和祖昭回合。本來張遠接到的命令是擊退了文丑之後就回遼東的,可是徐圖說顏良從另外一條路去了遼西,這是祖昭也沒有想到的,探子也沒有探聽到。所以,爲了防止祖昭被內外夾擊,所以張遠決定領軍去和祖昭匯合,儘快奪回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