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得到這樣的消息,整個人的面色都變得緊張起來,對於鞠義,他可是不敢太輕視。
鞠義,袁紹手中的大將,是先登死士的統領,也是公孫瓚非常忌憚的人。
袁紹手下的將領非常的多,其中顏良文丑最爲驍勇善戰,但是要說帶兵打仗誰最爲厲害的話,公孫瓚絕對會說是鞠義。
鞠義可以說是掌握了袁紹手下最爲精銳的部隊,也曾經和公孫瓚交手過多次,在他手中公孫瓚可沒有佔得任何便宜,反而被他好好的教訓了幾頓。
以至於公孫瓚對於袁紹手下其他的將領一點畏懼都沒有,唯獨對鞠義太過忌憚。
而現在他聽聞對方帶着手下的軍隊,悄悄的從旁邊的山地越過重重阻礙,想要偷襲自己的後方,他眼神之中露出了驚駭之色。
附近的山地地勢非常的險峻,常人行軍可是需要太多的艱難險阻。
而公孫瓚這個時候卻相信對方有能力這樣做,畢竟他也見過鞠義手下的先登死士。
那羣先登死士,簡直是人如其名,都是一羣不怕死的瘋子,在戰場之上簡直就是瘋狂。
他也相信鞠義只要有偷襲自己後方的想法,就一定能夠帶着自己手下這精銳的部隊越過旁邊的山峰的重重阻礙來襲擊自己的後方。
“主公,絕對不能讓他越過這個山峰,來到我軍的後方,若是來到我軍的後方,恐怕我們要遭受袁紹軍隊的前後夾擊,這樣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關靖作爲公孫瓚手下很少見的謀士和文官,此時他也從自己的位子上面站了起來,面色沉重的對着自家的主公公孫瓚勸說道。
公孫瓚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也知道如今事情的重要性。
鞠義手下的軍隊本來就是驍勇善戰,讓自己忌憚萬分,此時若是來到自己的後方,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
而正面戰場之上的袁紹軍隊若是從正面進攻,最終的結局也就是公孫瓚的軍隊兩面受敵。
公孫瓚雖然對於自己手下的騎兵部隊充滿着自信,但是他也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他也明白袁紹的軍隊的數量遠遠多於自己,而鞠義手下的先登死士根本不弱於自己。
“嚴綱,你留下來守衛軍,我帶着騎兵部隊前去阻截鞠義!”
公孫瓚飛快就坐下了,決斷向自己手下的軍隊下達了命令,他現在也明白,爲了防止自己的軍隊被袁紹的兩方軍隊夾攻,他也只能夠主動出擊。
趁着鞠義還沒有完全越過這崇山峻嶺之間,他帶着軍隊趁機將鞠義和先登死士消滅,從而解決這支一直威脅到自己的先登死士。
而很快冒着夜色,公孫瓚飛快的帶着自己手下大部分的白馬義從向着北方山地而去,只在那還沒有完全消融的雪地上留下一陣陣的馬蹄印子。
鞠義身穿着一身大襖,來粗獷的面容上帶着稍許狡黠,眼中帶着精光站在山峰高地上。
底下的山谷之中到處都是雪,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潔白無瑕。
而鞠義倒是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此時他手下的軍隊正默默的注視着底下的山谷,等待着公孫瓚的軍隊到來。
“這天氣真是冷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這山地的位置靠近北方,如今其他的地方都開始冰雪消融,而這一塊地方地理位置卻極爲的獨特,或許是山谷的環境,有着保存溫度的效果,以至於這山谷之中還堆積的將近一米多高的雪。
鞠義沙啞的說道,此時他的目光開始注視着遠處的響動,那陣陣的馬蹄之聲宣告着騎兵部隊的到來。
公孫瓚冒着夜色,帶着手下的白馬義從快速的行軍着,他要趁着敵人還沒有發覺之前,出其不意的將敵人襲擊,從而一舉消滅鞠義和他麾下的先登死士。
只有解決了袁紹手中的這一支王牌部隊,他纔有機會在戰場之上將袁紹完全的擊敗。
鞠義若無其事的看着月光映射下的山谷,看着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他輕輕的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坨雪,捏成一個雪球,最終若無其事的重重地丟向了山谷之中。
公孫瓚帶着騎兵部隊快速的行駛着,突然看着遠處有雪球掉落,頓時微微的錯愕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畢竟如今的天氣冰雪消融,有雪落入山谷也是很正常的。
而黑暗之中,先登死士也聽到了馬蹄之聲,而先登死士的統領的頭上也被鞠義丟下來雪球重重的砸了一下。
公孫瓚騎着戰馬,帶着手下的騎兵部隊越來越靠近,而正當行軍時,突然感覺這將近一米的雪地之中好像有什麼響動。
“不好,有敵襲!”
公孫瓚只發現眼前出現的情況,發覺這雪地之中藏有人,頓時面色變得極爲的驚慌,此時他語氣沙啞的向着身後的騎兵喊道。
而此時雪地的遠處,只見躲在雪地裡面的先登死士完全的露出了自己的身形,抖動着身體上的雪,已經拿起了手中的弓箭,瞄準了遠處的白馬義從。
“咻!”
弓箭向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白馬義從射去,瞬間白馬義從變得混亂起來,根本沒有來得及注意公孫瓚的提醒。
“可惡!殺了他們!”
公孫瓚奮力揮舞手中的長槍挑開對方射過來的弓箭,揮舞繮繩,騎着胯下的戰馬,向着遠處的敵軍衝了過去。
對方雖然出奇不易打的他措手不及,但是他相信自己手下的騎兵部隊在面臨這樣平地的位置,應該能夠輕而易舉的戰勝對方。
公孫瓚身後的白馬義從聽到自家統帥所說的話,頓時眼神之中露出精光,飛快跟隨着公孫瓚冒着遠處的射過來的弓箭向着那羣先登死士衝去。
只要靠近這羣先登死士,在近戰方面恐怕沒有人是騎兵部隊的對手。
高處不勝寒,鞠義雖然覺得現在身體有些冷,但他心中卻是異常的火熱,特別是看着公孫瓚帶着軍隊衝向自己的先登死士,他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有時太過自信,會使人陷入重重的限制之中,從而什麼都不會考慮,公孫瓚,你就用你手下的白馬義從爲你的自信陪葬吧!”
鞠義看着那帶着狂妄笑容,充滿自信目光,揮舞着手中武器,向着遠處衝來的公孫瓚,帶着戲謔的笑容說道。
而公孫瓚看着敵人近在咫尺,心中也充滿了激動,此時的他感覺到勝利在望,只要解決掉了袁紹手下這支王牌部隊,他便可以完虐袁紹。
只不過公孫瓚當即將靠近敵人之時,突然感覺到失重感,感覺到整個人都有些不受控制,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戰馬竟然被絆倒了。
而雪地中卻大有文章,這所謂的絆馬索就是給白馬義從準備的最終的核心武器。
絆馬索平日裡施展起來的話恐怕是比較困難的,畢竟想要將這絆馬索使用好,必須要將其隱藏好。
所以一般很多時候用這樣的道具都是在夜晚敵人難以察覺的時候使用。
而鞠義早就利用地形因素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先蹲在雪地之上,然後將絆馬索隱藏在這難以察覺的雪地之中。
爲了能夠真正的隱藏住這東西,鞠義甚至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在三個時辰之前就一直躲在雪地之中,靠着身體的溫度來,硬扛着這雪地的溫度。
也正是因爲如此,再加上現在正是黑夜,雖然天上的月亮非常的明亮,但是周圍還是比較陰暗的,可以說鞠義把能夠用到的天時地利都全部的用在了這埋伏之上。
而這絆馬索可謂是隱藏非常的深,甚至連公孫瓚這樣帶兵打仗多年的大將都沒有發現這隱藏的絆馬索。
“咚!”
公孫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整個人的栽在了雪地之中,而身後的騎兵部隊根本沒有來得及停下,頓時紛紛的都被絆馬索絆倒。
而那羣拿着弓箭的先登死士丟下了自己手中的弓箭,此時從自己的肩膀之上拔出了短劍,飛快的向着,如今已經從戰馬之上跌倒的白馬義從殺去。
失去戰馬的白馬義從就如同被拔掉了牙齒的猛虎,雖然說他們的士兵的戰鬥力還算不錯,但是比起先登死士來說,白馬義從基本上就變成了他們眼中的獵物。
短兵相接,白馬義從還沒有從慌亂之中回過神來那羣先登死士就飛快的如同惡狼一般的向着他們撲了過來,而他們手中的武器帶着鋒利的寒光狠狠的向着他們身體上面刺了過來。
先登死士本身就是一個拒不怕死的特殊軍隊,此時戰鬥方式也極爲的瘋狂,帶着血腥之氣,令戰場上染紅了鮮血。
鞠義站在高地之上,看着雪地裡面的雪,從潔白無瑕慢慢的轉向成了鮮紅,看上去極爲的鮮豔美麗。
“白馬義從,不過如此,在我眼中就是那被獵殺雞犬!”
鞠義眼神之中帶着狂妄之色,看着被自己手下的士兵殘忍殺害的敵軍,面色自豪的說道。
現在的他已經差不多估計了這戰場之上白馬義從的數量,雖然說算不上全部,但是大部分的軍隊都來到了這裡,如今能夠一舉解決這麼多軍隊,可以說是非常大的勝利。
這也不枉自己手下的將士們在這雪地之中艱苦躲藏了這麼久,這場戰爭勝利是屬於自己的。
公孫瓚冒着冷汗,看着像自己撲過來的幾名先登死士,很快的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直接向着這幾名先登死士砍去。
公孫瓚也是有真正武藝的人,雖然說戰鬥方面不是頂尖的,但是實力方面還是有可以算是二流巔峰的武將。
在面對這樣的困境之中,他依舊能夠拿起武器奮力反抗。
只不過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就沒有這樣的本事,很多的白馬義從基本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撲上身,殘忍的殺害了。
公孫瓚握着手中長劍,而他身上倒是沾滿鮮血,看着戰場上傳來的淒厲喊聲,現在他也憤怒不已,用着仇恨的目光尋找着先登死士的領袖鞠義。
很快公孫瓚便發現了此時站在山地高處的鞠義,看着對方那目光陰冷的盯着自己。
此時的公孫瓚也無能爲力,若是對方鞠義在戰場之上,他或許能夠衝向對方,將對方抓住從而挾持先登死士。
“公孫瓚,你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還是乖乖跟隨我回去見見袁公吧!”
鞠義眼中帶着狂妄之色看着對面山谷之中疲憊不堪的公孫瓚,面容陰沉的說道。
公孫瓚喘着大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此時又輕輕的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將圍過來的幾名先登死士殺了。
不過公孫瓚也知道這處地方不能久留,現在的先登死士基本上將自己手下的白馬義從給完全的解決掉了,而他們解決掉了這些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自己了。
若是再在這個地方停留的話,恐怕會有許多的軍隊向自己圍過來,而自己雖然武藝高強,卻不是這麼多軍隊的對手,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暫時逃離此地。
公孫瓚咬了咬牙,面色痛恨的看着躲在高地一臉陰沉的鞠義,飛快地扶起來一匹戰馬,用自己手中的長劍殺了圍過來的先登死士。
最終公孫瓚翻身上馬,騎着胯下的戰馬向着來時的道路飛快的逃離着,這場戰爭可以說將會成爲公孫瓚的恥辱。
鞠義依舊是面色冰冷的站在高地之上,目光平靜的看着公孫瓚快速的騎着戰馬離去,此時的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公孫瓚能夠突出重圍殺出去,這也是鞠義能夠預料到的。
畢竟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裡,就算是自己和對方交手的話,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與其把對方逼得狗急跳牆,不如還留對方一條性命。
現在他所根本的目標並不是公孫瓚,而是他手下這驍勇善戰的騎兵部隊白馬義從。
將白馬義從大部分的消滅以後,鞠義在攻打對方的時候,將會減少許多的壓力,到時候再抓住公孫瓚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月光下,那鮮紅的血液此時完全染紅了整片山谷的潔白的雪。
而鞠義卻依舊是一臉淡然,面色平靜,這場戰爭勝利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經過他的精心佈局和策劃,這場戰爭可謂是勝利的非常之快。
鞠義麾下損失的兵馬不超過一千人,而公孫瓚手下的軍隊倒是非常的悽慘,基本上六千白馬義從全軍覆沒。
只留下公孫瓚和數十騎,在戰亂和殺戮之中,趁着敵人不注意,快速的逃離了戰場。
而絕大部分的白馬義從最終都葬身在了山谷之中,而鞠義也悄悄的從高地之中下來,此時開始清點這戰爭勝利之後的戰利品。
山谷中,白馬哀嘯,冷風悲鳴,可謂是極爲悽慘。
鞠義以軍隊士兵的保護之下來到了山谷裡面,看着鮮血橫流,帶着血腥味的屍體。
鞠義對於這些並沒有太多的牴觸,反而是帶着絲絲興奮,在戰場之上馳騁了許久,鞠義早就適應了這樣的感覺,並且也愛上了這樣的感覺。
“好馬!果然是好馬!這白馬義從雖然說訓練方面還算不錯,但真正能夠提升他們戰鬥力的還是這匹戰馬!”
鞠義輕輕的看着戰場之上,默默的貼着敵人屍體的白馬,微微一愣,不由發出一聲稱讚道。
鞠義說完後就想直接翻身上馬,想要試一試這所謂的白馬,若是自己的軍隊能夠因此獲得這些戰利品,從而升級爲一支騎兵部隊的話,那自己的軍隊的實力將會突破到另外一個等級。
只不過這匹戰馬好像並不給鞠義面子,鞠義直接騎在他身上,這批戰馬瞬間開始牴觸起來,此時不斷的掙扎着,想要將鞠義弄下身來。
鞠義看着這樣的場景,頓時臉色一黑,此時的他用盡自己的手臂的力氣,緊緊的握住了繮繩,想要靠着自己的實力征服這匹戰馬。
只不過最終的他,還是沒有駕馭住這匹戰馬,被這匹戰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鞠義在將士們的攙扶下,有些狼狽的從雪地之上站了起來,要不是雪後,恐怕如今的他已經摔成了重傷。
“可惡!”
鞠義面色陰冷的看着面前的這匹戰馬,眼神之中帶着憤怒,此時他猶豫了一下,又選擇了另外一匹戰馬準備試一試。
他可不相信這羣戰馬難道自己制服不了嗎?
“咚!”
伴隨着接二連三的落地聲,鞠義已經從戰馬之上,不知道摔下了多少次,如今他已經換了將近四五匹戰馬,只不過靠着他自己的實力,竟然完全馴服不了這羣戰馬。
而鞠義現在也完全不信邪了,眼神之中帶着一股冷意,這時下達了一項命令,命令自己手下的軍隊開始馴服這些戰馬。
若是這羣戰馬不願意服從的話,手下的士兵直接出擊就地斬殺。
很快整個山谷之中傳來了血腥的嘶鳴,而如今的白馬根本不願意聽從命令。屈服給鞠義的先登死士。
在先登死士那憤怒的面容之中,這羣不聽從馴服的白馬,瞬間就被他們砍下了馬頭。
很快,整個戰場之上沒有任何一匹戰馬,這些戰馬都不願意聽從鞠義,最終全部的在戰場之上死去。
“也不知道這羣戰馬到底是怎麼訓練的?公孫瓚竟然能夠訓練一隻如此忠誠的戰馬,也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鞠義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此時的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開始對於這支軍隊的訓練者公孫瓚感覺到佩服起來。
不過佩服歸佩服,但是戰爭還是要打的,兩人畢竟分屬於不同的陣營,交戰起來在所難免,鞠義當然到時候也不會手下留情,該打的時候打,該殺的時候殺。
而鞠義看着這極爲興奮的戰場,連忙派遣士兵將這個消息趕忙告訴袁紹,畢竟自己在這裡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接下來也就要靠袁紹。正面對付公孫瓚。
鞠義手下的士兵的速度還是非常的快,天色微微剛亮,這報信士兵就來到了袁紹的大營中。
軍帳中袁紹看着這名士兵報來的喜訊,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不過當他聽到了鞠義將所有的白馬義從,包括他們俘虜的戰馬全部殺了以後,此時的袁紹的臉上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那可是戰馬,六千多匹的戰馬,袁紹想了想,這麼多的戰馬說殺就殺,此時的他感覺到有些心疼,畢竟雖然他家大業大,但是比起戰馬來說,它的數量遠遠比不上現在的公孫瓚。
“袁公,現在可是攻伐公孫瓚的大好時機,敵人遭到如此的慘敗,士氣正是最爲低落的時候,而是他們的軍隊損失慘重,這是我軍出兵的好機會啊!”
田豐看着袁紹,臉上表情變化,差不多也知道袁紹的心思,此時的他連忙站了出來,面色沉重的對着袁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