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茗接着囑咐道:“今晚你去把戲忠叫來,再準備些上好的酒食,材料就按我剛纔說的去放。”
“小人記下了!”僕役的步伐顯得笨拙,這是進入了緊張狀態,他的心裡明白要出事了。
戲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而且肺部也有一些問題,平時吃食都需要專人照料,若是食品出現問題很容易要他命。
曹茗打算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他要是把真相上報給曹操,自己只能選擇讓他活不到明天了。
葬禮舉行完還得一個時辰,曹茗找了個藉口回到屋子裡,接着拿出佩劍又走了出去,目的地是府內戲忠的住處。
曹茗心想像戲忠這樣的謀士,肯定不是一個只說空話的人,他應該是在背地裡調查過自己了,弄不好還會私下寫一些記錄。
戲忠住處外站着兩名看守甲士,他們見到曹茗都感到詫異,按理說娘娘現在應該身在靈堂裡,爲何出現在一個謀士的住處前。
曹茗握着佩劍說道:“我要進去找一些東西,該說的話和不該說的話,你們都應該很清楚吧?”
“諾!”甲士們識趣的讓出一條路,他們本該勸說曹茗離開,可是他們看見了曹茗的佩劍,在古代律法都不是給貴人用的,就是說曹茗殺他們也不會受罰,相反他們阻攔倒是會丟命。
曹茗推開了屋子的門,裡面正有一名丫鬟在打掃,看樣子是戲忠身邊的人。
“娘娘......”丫鬟見到曹茗進來以後,面色顯得有些驚慌,就像知道她爲何事而來。
曹茗用劍指着丫鬟說:“戲志才的膽子真是不小,今天都威脅到我的頭上來了,把他調查的記錄都給我找出來,這是你活命的唯一機會。”
丫鬟搖着頭說:“先生並沒有調查娘娘,他只是希望娘娘能爲主公着想,所以纔會說出不敬的話。”
曹茗冷笑着說:“有趣!他應該知道說出去的後果,輕則我將被終身被軟禁於此地,重則連性命都保不住了,你還說那戲忠不會調查我。”
曹茗心知曹操的眼裡不柔沙,一旦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不會說任何事,娘娘還是死心吧!”丫鬟的目光中帶着堅毅,似乎不願意出賣戲忠,看來兩人是有感情了。
曹茗收起佩劍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人還是不要太固執的好,就算你不說出記錄的藏身處,戲忠也絕對活不過今天。”
丫鬟跪在地上說:“燕纓願意替先生去死,還請娘娘饒過先生!”
曹茗點着頭說:“燕纓,名字倒是不錯,只可惜得委屈你了,來人!”
“在!”守衛甲士聞聲衝了進來,他們雖說是戲忠手下的人,但是曹茗下的命令也得服從。
曹茗指着燕纓:“這丫頭對我出言不遜,給我拉去牢裡懲治一下,記住不許告訴曹公。”
“諾!”兩名甲士出手將燕纓打暈,隨後拿來布袋套起來,這樣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
曹茗不相信這燕纓不開口,這古代的刑法極爲恐怖,特別是對女子更是殘忍,基本上沒有幾個能忍得住的。
兩名甲士擡着燕纓進入郡城大牢,牢頭見到是刺史府的人,壓根連問都沒問就讓他們進了,當然曹茗的臉就是免費門票,誰也不敢攔皇后送來的犯人。
曹茗對於這個地方還是熟悉的,畢竟她也在大牢裡待過幾天,當然這種黑暗回憶她是不想再有了。
兩名甲士將燕纓綁在刑架上,緊接着離開大牢回府去了,其餘的事情獄卒就能搞定了。
牢頭躬着身子說:“娘娘還是回去好了,這地方充滿着晦氣,沾染上去恐怕會有損鳳體。”
曹茗拉過凳子坐上去說:“在她開口之前,我是肯定不會走的,接下來就看你們了。”
牢頭點着頭說:“娘娘您就放心好了,這女人天生就是讓男人玩的,對付這種女犯小人有招。”
“你說什麼?”曹茗的臉上掛着些怒色,你這話連帶我也給罵了,這不是逼我把你給閹了麼。
“小......小人該死,您就當我是放屁!”
牢頭忽然意識到說錯話了,這皇后娘娘不也是女人麼,剛纔說的話可是大不敬。
曹茗懶得跟這種人見識,現在最要緊是讓燕纓開口,只要能找到藏記錄的地方,自己的處境纔會由危轉安。
“這是哪?”燕纓忽然間醒了過來,眼前的景象讓她感到恐懼,她可是從來沒有進過大牢。
一名獄卒發笑說:“小美人你總算醒過來了,這裡可是郡城的大牢,現在哥哥就陪你快活。”
“你要是再說噁心的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曹茗心想這些人都是飯桶麼,拷問人也不是拿嘴去說的,而且這話語也太噁心了。
“小人該死!”獄卒的慾火被瞬間嚇沒了,自己明顯是按照慣例來的,這是先讓女犯感到恐懼。
曹茗對燕纓說道:“我見你的年歲也有雙十了,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可惜你是不肯給我機會了。”
“奴婢受不起!”燕纓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她現在只希望能挺過這一劫。
“用刑吧!”曹茗看見牆上掛着許多東西,看樣子都是用來折磨人用的,估計一套下來能喘氣就不錯了。
“諾!”牢頭並沒有去取牆上的刑具,而是拿來一個小布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有上百根長針。
曹茗皺着眉頭說:“我只是讓你動用刑具,又不是讓你給她治病,你給她扎針灸做什麼?”
牢頭解釋說:“這東西對付女犯可管用了,只要拿着它往......”
曹茗聽完解釋之後出了身冷汗,這細針竟然是用來扎歐派的,果然古代人的刑法都很變態。
燕纓聽完當時就嚇哭了,她哪裡見過這種惡毒刑法,而且還是用在自己身上。
“不要這種刑罰!”曹茗心想這刑罰太鬼畜了,自己頂多能接受抽鞭子,其餘的刑法最好還是不用。
牢頭提議道:“不如就剝去她的衣物,然後再用皮鞭抽打,這是最輕的懲罰了。”
曹茗心想這也太侮辱人了,要是男子還能看開點兒,要是女子還不得精神崩潰。
曹茗心生一計道:“你們把她綁在刑牀上,然後再拿些桑皮紙過來。”
“諾!”牢頭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刑法,這也不疼不癢的怎麼招供,還不如用夾棍實在一些。
獄卒們按照曹茗的要求準備好紙,緊接着將燕纓綁在鐵牀上,這鐵牀原本是用來燙犯人的,現在卻用來當斃刑的工具。
曹茗吩咐道:“把她的嘴給我堵住了,頭也固定住不許動態,然後再拿一張幹紙貼上去,最後再澆上些水就行,一直重複這個動作,等到我喊停你們就撕掉紙。”
獄卒按照曹茗的吩咐施行,第一張紙貼上去的時候,燕纓的反應並不是很激烈,等貼到第三張的時候就不同了,她的身體開始反抗,無奈全身都被綁在鐵牀上,根本就沒有可活動的餘地。
“停下!”曹茗心想時間差不多了,再弄下去人就憋死了,到時候還挺不好向戲忠交代。
“呼!呼!”燕纓流着眼淚喘着粗氣,沒想到紙加水會這麼難受,再多一會兒恐怕自己就死定了。
曹茗拿出她口中的布團,質問道:“雖然我不會讓你受皮肉之苦,但是這種滋味肯定不會好受,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吧!”
“我......我,不......不會說!先生待我不薄,我絕對不會出賣他!”
燕纓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帶着不少恐懼,像這種大起大落的刑法,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
“繼續!”曹茗就不信她能挺過去,除非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否則一般人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又貼了兩輪之後,燕纓終於是受不住了,這種呼吸不了的恐懼,遠比肉體上的折磨要可怕。
燕纓奄奄一息道:“我......我說!東西在書架的後面,那裡有一個暗格,先生把重要的東西都藏那裡。”
曹茗鬆了口氣,隨後吩咐道:“你們把她單獨關一間牢房,記住給她喝點水壓驚一下,千萬別讓她去尋死。”
“諾!”衆獄卒此刻都已經看愣神了,沒想到這貼紙竟然這麼管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讓人招了。
曹茗急匆匆地趕回了刺史府中,此時葬禮已經快要結束了,她必須在戲忠發覺前找到記錄,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將成爲泡影。
曹茗按照燕纓的話去尋找記錄,果然在書架後面發現了暗格,打開之後裡面竟然是一個小匣子,匣子裡面裝着十幾張寫滿字的紙,上面全部都是戲忠對自己的猜疑,還列舉出了不少的例子。
曹茗心想曹操一看這些就會明白,自己已經不再跟他一條心了,看來這戲忠的分析能力確實不一般,可惜這種人才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曹茗對於威脅到自己的人,從來都不會去選擇手軟,亂世本就是你死我活,更何況現在實力上自己佔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