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郡刺史府大堂內,曹茗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只要甲士們能夠堅守三日,豫州的援兵肯定就會抵達,到時候再讓典韋引兵殺出,叛軍肯定會被包餃子。
“妹妹有好事,叛軍退兵了!”
曹昂一臉欣喜地跑進了大堂,他親眼看到叛軍拔營而去,看情況八成是知難而退了。
“敵人退兵了?”曹茗一臉狐疑地盯着曹昂,大哥會不會在逗自己開心,山陽郡可是兗州最重要的地方,叛軍應該發動最猛烈的攻擊,結果卻一聲不響地撤退了。
曹昂擦着額頭上的汗說:“當時我以爲他們要進攻,誰知他們是要撤退,好像是往東南方向去了。”
曹茗聽完曹昂的描述後,立即盯着地圖看了起來,這東南方向正是徐州,莫非他們是去打曹操了。
“妹妹怎麼不高興?”曹昂發現曹茗並沒有喜悅之情,反倒是顯得憂心忡忡,難道是叛軍又有別的動作了。
曹茗解釋道:“我只是一時間沒能接受,畢竟幸福來的太突然。”
曹茗本想領兵去救陷入困境的曹操,但是轉念一想這麼做很不妥,因爲這兗州之亂起因在曹操身上,所以曹操的鍋還是讓他去背好了,自己犯不上爲了他而損兵折將的。
曹昂想起一件事道:“有件事我要說一下,我想帶領甲士們去幫助父親,這郡城裡的事務就交給你了。”
曹茗拒絕道:“我已經以皇后的身份下詔,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出城,包括領兵去支援父親。”
“爲什麼?他可是你的父親!”
曹昂理解不了曹茗的決定,叛軍明明已經撤退了,爲什麼還要待在城中。
曹茗質問道:“你能保證叛軍不會調頭?我們的手裡面只有一萬人,還都是臨時倒戈過來的甲士,萬一他們再次譁變你負得起責任?”
曹茗心知曹昂是個孝子,但是盡孝得看實際情況,很明顯叛軍佔據絕對優勢,貿然出兵肯定損失慘重。
曹昂仍堅持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死在戰場上,我也要帶人去救父親,告辭!”
“來人,把他給我綁了!”曹茗沒想到曹昂會如此固執,只好狠下心來把他給綁起來。
兩名甲士聞聲衝了進來,結果發現要綁的人是曹昂,一時間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我看誰敢?”曹昂心想父親讓自己代管郡城,這些甲士應該沒膽量上前。
一名甲士拱手道:“娘娘可能有所不知,主公將大小事務交於公子,貿然綁了恐怕諸將不服。”
曹茗冷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若是掌權者偏執,當由我來執掌郡內事務,還不動手!”
“諾!”甲士們知道曹茗剛收了一萬叛軍,現在可是郡城裡拳頭最硬的人,他們可不敢拿性命去得罪她。
“住手!”千鈞一髮之際,卞氏急忙跑進了大堂,她在遠處就聽見了喧譁,想來是兩個人鬧彆扭了。
曹茗沒好氣地說:“夫人不在屋裡面刺繡,跑到大堂上來做什麼?”
曹茗心想卞氏可是長輩,她的面子自己必須給,大不了就暫時放過曹昂。
卞氏笑着說:“我這不是來勸你們和好麼,昂兒是大哥理應謙讓妹妹,相反茗兒也得顧及大哥的顏面。”
曹茗着頭說道:“夫人說的確實有理,兄妹之間理應互相謙讓,我這麼做也是怕大哥受傷。”
“都是大哥衝動了!”曹昂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剛纔自己確實是衝動了,再怎麼說曹茗的地位比自己高。
卞氏拉着曹昂說:“昂兒你出來一下,我給你做了件衣服,你來試穿一下看是否合身。”
“好!”曹昂知道卞氏有話要跟自己說,而且這話跟曹茗有重大關係,所以纔不能當面來說。
曹茗心想這個時候試衣服,真把自己當孩子來戲耍,我倒要看你們賣的什麼藥。
山陽郡春天溫度適宜,正是在廊亭中閒談的時候,不過卞氏卻有重要的話說。
卞氏讓丫鬟去拿了茶,接着語重心長地說:“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說,其實你父親跟茗兒表面上是父女,實際上手底下都有各自的勢力,所以你要爲自己選擇一個陣營。”
“夫人莫不是在說笑?”曹昂的心裡面有些驚訝,這卞氏的話未免過於離譜,妹妹怎麼會有自己的勢力。
卞氏認真的說:“我和丕兒之所以能夠平安回來,原因就是豫州牧楊恆帶兵救援,而這楊恆就是你妹妹的心腹。”
曹昂的手顫抖了一下:“這麼說來,妹妹一直在隱瞞父親,不行我得寫信去告訴父親。”
卞氏皺了下眉頭說:“那戲忠已經是前車之鑑,你還想去步他的後塵,你只能把事情咽在肚子裡。”
卞氏心裡面清楚戲忠威脅了曹茗,所以纔會因‘意外’而死去,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不會幹出格的事情,自己只能當作不清楚此事。
“我選父親!”曹昂沒想到背後的真相是這樣,不過作爲長子他當然選擇幫曹操。
次日曹軍大營內,曹操正一臉怨恨地盯着地圖,自己最託心的兄弟竟然反了,更可氣是陳邈扶持呂布當州牧。
曹仁拱着手說:“現在我們雖然撤到了州界,可是已然成爲了疲憊之師,一旦叛軍襲擊過來我軍必敗。”
曹仁擔心叛軍會趁機偷襲,現在他們的狀態非常不佳,很可能不是叛軍的對手。
曹操心裡面當然清楚形式,本來這徐州城就要到手,誰知半路上殺出劉備的人馬,徹底攪黃了自己所有的計劃。
曹洪指着地圖說道:“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治所山陽郡還在我們手裡,聽說是叛軍臨陣倒戈了一萬多人,估計八成是茗兒搞的鬼。”
曹操聽到這句話後,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治所沒丟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許茗兒真的用了奇謀。
曹純補充道:“據探子來報,豫州方面將有大動作,恐怕是來插手此事的。”
曹操拍了下桌案說:“那楊恆原本是楊敞的後人,家道中落後跑去當了賊寇,沒想到得勢成爲了一方霸主,現在都欺負到我曹操的頭上了,可氣啊!”
曹操私下派人去查了楊恆,發現他的家室非同一般,族兄是當今太尉楊彪,怎麼看都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
這時一名甲士跑進了大營:“稟報主公!叛軍現在已經攻過來了,爲首的將領是呂布!”
曹操聽完之後思量道:“我們雖然是疲憊之師,但是仍然有戰鬥的能力,他呂布引兵前來進攻大營,我們正好可以與之決戰。”
曹仁拱手說道:“萬一這是一個圈套怎麼辦,呂布身邊可是跟着公臺先生,他對您的戰法瞭解的很透徹。”
曹仁心想對手可全都是熟人,對己方的戰法也是知根知底,一旦打起來會不會對己方不利。
曹操擺着手說道:“這戰法是靈活多變的,就算他陳宮住在我的腦袋裡,他也絕對猜不出我的意圖。”
曹操現在只想速戰速決,所以即使這是一個大圈套,自己也得咬着牙去鑽。
此時兗州的邊界駐紮滿了軍隊,大營的旗幟上寫着一個楊字,不用猜肯定是豫州牧楊恆的軍隊。
營內楊恆正在清糧草,目前豫州的精兵都被帶出來了,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八萬人左右。
上官青拿出封信說:“娘娘今日又追加了一封信,說是山陽郡的危局已解除,讓我們先在原地按兵不動,等到曹公和呂布打完,再讓我們去幫助曹公。”
“那就按娘娘的意思去辦吧!”楊恆知道曹茗的用意,她是想消弱曹操的實力,爲掌握主動權做好相應準備。
一個月之後,山陽郡城傳來了一聲巨響,聲音的來源是刺史府,百姓們一開始以爲是打雷,誰知道是人爲造成的。
曹茗見到馬鈞一臉菸灰,差沒忍住笑出聲來,看來這火藥終於弄成了,就是威力沒達到殺傷的標準。
馬鈞擦着臉說:“娘娘這黑粉末的威力不錯,就是製造起來費些力氣,您打算用它來幹什麼?”
曹茗回到道:“當然是用來打仗,要不然費心思研究幹嘛,總不能用它來燒火吧。”
曹茗心想這個時代造不了火槍和大炮,只能造些原始簡單的震天雷,用震天雷來代替投石機上面的石頭,想必威力一定會提升一大截。
這時一名甲士走了過來,說是有信要交給曹茗,曹茗打開一看是最新戰報,信上說呂布與曹操的戰鬥各有勝負,不過從總體上看曹操略強。
曹茗心想呂布是個有勇無謀的人,即使身邊有陳宮的幫忙,他也很難成就大的氣候,看來是時候讓楊恆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