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給了對方說遺言的機會:“有什麼話就痛快說,別像個娘們似的。”
男子拱手說:“小人叫張槐中,今日都是內人的錯,希望大人能放下刀劍。”
張槐中明知道是曹操的問題,可是迫於形式卻沒有膽說,一旦對方大開殺戒就完了,這個虧只能是由他來擔着。
曹操冷聲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說實話我看上你女人了,可惜你女人不識好歹,竟敢給我女兒吃毒藥,就這一點足矣讓你全家死。”
張槐中下跪道:“大人!求您看在我叔父的面子上,就饒了我全家吧!”
“你叔父是誰?”曹操打量着眼前的張槐中,心想一個開藥館的百姓,還能是王公貴族後裔。
張槐中顫抖道:“我......我叔父是張仲景,您應該聽說過吧?”
曹操想了想說:“這個人我有點印象,在朝廷裡的時候我見過他,學識和爲人都不錯,而且醫術也很高超。”
張槐中笑着說:“那您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繞了小人這一次,小人感激不盡。”
曹操點着頭說“既然是同僚族親,我可以不殺你們,只是你內人傷我女兒,不施加懲罰何以平息我的怒火。”
張槐中爲難道:“我願意代替內人受罪,還望大人能夠准許!”
一名甲士拔出佩劍說:“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曹公看上你的女人,那是你小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人您不能這樣,這與強搶有何區別?”張槐中心裡面是悲憤交加,他恨自己是一個平庸之人,連身邊的女人都不能保護。
曹操出主意道:“這件事很容易解決,你把桃月給休掉就行,這樣旁人就不會說閒話了,到時候我會給你補償,足夠你娶個一妻三妾。”
張槐中剛想出言拒絕,桃月急忙從屋裡走出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
桃月不忍心看張槐中跪着:“相公別猶豫了,你還是答應大人吧!”
“你真的願意?”張槐中沒想到妻子會同意,這對女人來說犧牲太大了。
桃月眼睛紅潤道:“如今家裡面遇到困難,又是因爲我個人問題造成的,所以我應該擔負起這個責任。”
張槐中起身說:“娘子的恩惠我無以爲報,希望下輩子我們有緣分,再結爲夫妻。”
張槐中深情地望着桃月,可能這是兩人最後的見面,以後相見只能在夢中了。
“行了,趕緊寫休書吧!”曹操沒功夫看他們恩愛,心想不就是換個相公,用得着像生離死別一樣麼。
這時一名甲士跑了過來,附在曹操耳邊說:“娘娘過來了,說是要見這名女子。”
“茗兒不是還在牀上嗎?”曹操心道可能要壞事情,若是曹茗把這事告訴夫人,自己還不得被她活扒皮了。
甲士不好回答:“沒時間跟您解釋了,您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吧!”
曹茗在燕纓的攙扶下,硬是走到醫館的門前,若不是因爲身體硬朗,自己還真的起不來牀。
曹茗對甲士們說:“你們聚在人家門前,是準備唱戲嗎?”
曹操笑着說:“茗兒你來的正是時候,爲父正打算替你報仇,把這個賤人扣押。”
曹茗覺得好笑說:“父親編故事的水平,我看還得再加強。”
曹茗心想都是一家人,誰不知道對方的喜好,這謊撒的真沒有意義。
曹操拉下臉說:“看茗兒的意思,是想插手這件事,恐怕不太好吧?”
曹茗表情嚴肅道:“曹州牧,我身邊正好缺名女醫,你該不會是想跟我爭吧?”
曹操微愣一下,心想曹茗這步棋下的絕,拿身份來故意壓人。
曹操面色難看道:“臣不敢,既然娘娘看中了她,那她就是您的人。”
“難道曹州牧不願意?”曹茗想看你能撐多久,上回那巴掌自己可沒忘,按理說都應該問罪的。
曹操小聲說道:“我好歹也是你父親,總不能進了皇家門,就不給我面子吧?”
曹茗語氣不滿道:“有人扇了我一巴掌,當時他可沒想我是皇后。”
曹操解釋道:“我那是氣昏頭了,再說都是過去了,你總不能小心眼吧。”
曹茗語氣凌厲說:“當時要不是我攔着他們,你早就被砍成肉泥了,曹!大!人!”
“姐,你這話過分了!”曹真在旁邊替曹操抱不平,好歹也是自己的生父,說話總得留一些面子。
曹茗指着曹真說:“你還有臉說話,明知道父親自控力差,還故意去引誘他。”
“我......我”曹真用眼神向曹操求助,結果發現曹操根本不看他,看來這鍋自己是背定了。
曹茗揮手示意道:“看來上回是懲罰輕了,把他送縣衙打二十板,讓他一個月下不了牀!”
“父親救我啊!”曹真慘叫着被甲士拖走,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也不幫曹****。
曹茗走到桃月面前說:“你膽子真不小,竟敢給我吃毒藥。”
桃月面無懼色道:“我幹事情從來不後悔,你願意怎麼處罰都可以。”
曹茗滿意道:“很有膽色,我的侍女以前跟你一樣,現在被我調......是訓練的很規矩了,來叫一聲!”
燕纓臉色一紅,接着出聲道:“喵......喵,我是主人的好女僕,我......娘娘我說不出口。”
“完蛋玩意!”曹茗心想還得繼續訓練,這種程度還差的很遠,最起碼得喪失掉節操。
衆人都已經看愣神了,燕纓臉紅的跟蘋果一樣,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曹茗拍着桃月的肩膀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醫,當然訓練是不會少的。”
“我......我不去!”桃月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還好張槐中及時架住了她,剛脫離了狼窩又要進虎穴,心裡面誰都接受不了。
“來人,綁上車!”曹茗懶得跟她廢話,凡是到自己手裡面的人,還沒有幾個能正常逃出來。
曹操這回算是長見識了,怪不得女兒身邊的人都忠心,感情是經過特殊訓練。
曹茗對曹操說:“我現在要去趟豫州,然後直奔長安城,可能一年半載都回不來了。”
“再養幾天吧!”曹操擔心曹茗的身體,萬一半路上出問題就麻煩了。
曹茗搖着頭說:“我年輕,身上傷好的快,再說還有個隨行女醫,不會出問題的。”
曹茗剛說話完就覺得胃痛,這藥雖然不能致人死亡,但是對器官的傷害不小,想恢復完好得調養些時日。
曹操感嘆說:“父親爲你驕傲,敢於闖入虎穴,我這邊也會盡力支持你。”
曹操知道曹茗心意已決,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支持,全力配合她的營救行動。
曹茗怕耽擱時間久了,會產生蝴蝶效應,一旦長安有變故,自己就白忙活了。
豫州治所譙縣距離溫縣不遠,曹茗爲了掩人耳目,特意讓馬車走的小路。
馬車上,桃月目不轉睛地看着典韋,就像對方能把她給吃了。
曹茗心中好奇說:“典將軍,我見你從不提家裡,莫非是獨身一人?”
典韋搖頭說道:“不瞞娘娘,我早已經結婚,如今兒子都娶妻了。”
曹茗忽然想起來這是古代,到年齡不結婚就是異類,所以單身的人屈指可數,本來還想給他拉條紅線,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漢代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是實際上納妾的只佔少數,因爲當時百姓都沒有多餘的財力,基本上平民都是一夫一妻,與現代社會沒什麼區別。
曹茗用胳膊肘碰了下桃月:“我可不是白救你的,那種毒不死人的藥,還有嗎?”
桃月點頭說:“我箱子裡面還有兩枚,那種藥是我無意間配製的,除了傷人外沒有任何作用......嘔!”
“停車!”曹茗心想古代還有暈車,真是生平頭一次見到,可別把車廂給污染了。
桃月乾嘔了幾聲說:“我......我可能是有喜了,所以纔會無故作嘔。”
“原來是有小寶寶了!”燕纓眼冒金星地看着桃月,就像眼前是座金山一樣。
曹茗的表情非常鬱悶,這都走出去一天的路程了,總不能再返回去吧。
桃月也知道回不去了:“我不會耽誤事情,你們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曹茗點着頭說:“你放心,在我身邊會很安全,不會讓你受多少罪。”
“噓!都別出聲!”一直沉默的典韋變得警覺起來,林子裡面突然發出響聲,就像是有什麼恐怖怪物一樣。
“吼!”一股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響起,馬匹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危險的氣息瀰漫在車廂內。
“有老虎!”曹茗掀開車簾查看外面情況,發現一隻體型不小的老虎,正在馬車面前不斷徘徊。
“這可怎麼辦?”車把式嚇的直冒冷汗,萬一這隻老虎餓瘋了,衝上來吃人就危險了。
典韋下車說道:“諸位莫怕,一隻畜牲而已,我這就去把它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