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先生的擔憂最後還是成爲了現實,不管周倉和許褚兩人怎麼小心,可他們手上那兩樣兵器實在是太顯眼了,還未等他們潛入敵人的營地,就被敵人的暗哨給發現了。螺聲一響,山越的營地就像是炸了鍋一樣,數千山越戰士紛紛從營帳內涌了出來,這下週倉和許褚那可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了!
不過這兩個小子卻是沒有就此而選擇逃跑,看着無數衝過來的敵人,周倉舔了舔嘴脣,嘿嘿一笑,對許褚說道:“老許!白天沒殺夠本!咱們晚上繼續?”
“呵呵!”許褚還是憨憨一笑,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紅芒,一呲牙,悶聲說道:“好啊!不過,周將軍!咱們還賭不賭啊?老規矩,還是二十壇酒?”
周倉臉上立馬就是一陣不自然的抖動,哼了一聲:“去!別忘了,我們還要賭看誰先殺了那些族長呢!先把那個分了勝負再說!”再賭?老子這大半年的俸祿都要賠上去!
“喝啊!”這正說着,前面的山越戰士就已經衝到兩人的面前了,此刻兩人戰杵在營地門口,既然不打算跑了,周倉乾脆就是把手中的大刀拽緊了,怒喝一聲,提刀便是朝着衝在最前面的敵人就是劈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名倒黴的山越戰士直接就被周倉這麼一刀給劈成了兩半!什麼紅的、白的,全都灑了出來,在旁邊火把的照射下,一股腦的都潑在了周倉的身上!
跟在周倉身後的許褚那也是不落後,悶不做聲,揮起那大鐵錘,瞄準了一名正打算偷襲周倉的山越戰士就砸了下去!那名山越戰士剛想趁着那個大黑個不注意的時候,揮刀砍下對方的人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掛起了一陣涼風,還未等他擡起頭看,那大鐵錘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不消說,光是那大鐵錘的份量就足夠把他的腦袋給開瓢了,加上許褚那一身怪力,直接便是將那山越戰士給砸成了肉醬!
周倉和許褚兩人的兇悍,頓時就是鎮住了那些山越戰士,雖然經過這幾天的戰鬥,他們都認出了對方正是曾在城頭上殺了他們無數兄弟的官兵將軍。可當他們面對面親身感受着從周倉和許褚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凜冽殺氣,還是會讓他們感到一陣膽寒!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營地的正中央的幾個大帳,鑽出了一些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是這些山越的族長。和那個小鬼頭的估算還是有些出入,這些山越的族長並沒不是全部都在這裡,這些天,閬城官兵的強悍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所以很大一部分的族長都是跑回去搬援軍去了!而留在這裡的山越族長,大概只有十來個左右。之前這些山越族長正拿着幾個最近剛剛抓來的漢人女子在大帳內胡搞,一個個都是累得夠嗆,正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卻是被這突然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族長!敵襲!官兵敵襲啊!”一名山越戰士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對着他本族的族長抱拳喊道。
“敵襲?”那些山越族長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下戰士,這些天,那城內的官兵不都是被困在城裡,怎麼敢出來偷襲?那些官兵吃了豹子膽了?其中一名族長連忙就是喝問道:“官兵有多少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那名山越戰士臉上是充滿了恐懼,顫抖着指着營門方向,說道:“兩,兩,兩個人!”
“什麼?”一干族長紛紛瞪大了眼睛驚呼起來,還以爲自己沒有聽清楚,再次問道:“兩百人嗎?”
“不,不!是,是兩個人!”這次那山越戰士總算是穩住了顫抖的聲音,說得是清清楚楚:“對方一共只有兩個人,可,可那兩個人都是怪物!”
“媽的!胡說八道!”聽得這山越戰士的話,其中一名族長當即便是拔出大刀,一刀把這名山越戰士的腦袋給砍了下來,呼喝道:“竟然敢拿我尋開心?兩個人?兩個人就能把我們這幾千人弄得雞飛狗跳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熊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名山越戰士本族的族長,留着一個大光頭,嘴角還掛着兩撮鬍子的大漢,見到自己的族人就這麼被砍了,當即便是怒喝了起來。雖然他對那個山越戰士滿嘴胡說八道也很不滿,但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在他面前殺了他的族人,這未免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只見他瞪着一雙眼睛,噌地一下就拔出了腰間的單刀,和那剛剛動手的族長眼瞪着眼,隨時都要開打的意思!
“好了!別吵了!”這時,一名身形特別高大的族長突然站到了兩人的中間,不由分說就把兩人給推開了,怒喝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吵什麼?現在官兵打來了!先把官兵擊退了再說!”
這個族長顯然在衆人當中還是很有威信的,那大光頭族長見到他出面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悻悻然收回了單刀,最後還不忘蹬了那個熊老三一眼,哼道:“熊老三,我給費老大面子!這件事我們以後再算賬!”
那熊老三卻是滿臉不在乎地昂起了腦袋,哼道:“來就來!別人怕你毛西!我可不怕!什麼時候要來,我熊老三接着就是!”
剛剛出面調停的費老大有些頭疼了,把這些平時桀驁不馴的族長聚集到了一起,固然增強了不少力量,可是這些族長相互之間也不是那麼太平的,每天光是調停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廢了他不少腦筋了。要不是如此,這小小的縣城又豈會久攻不下?
總算這兩人沒有再動手,費老大也不再多說了,乾脆便是帶着一干族長往營門口趕去。一到營門口,那裡的情景卻是讓費老大等一干族長全都看傻了眼!
只見在前面的營寨門口,無數的山越戰士都在朝着前面衝擊過去,可卻是硬生生被擋在了營門口!而那擋住這股巨流的,竟然真的只有兩個人!而在那兩人腳下,已經停了許多山越戰士的屍體,要麼血肉模糊,要麼就是殘肢斷臂!
“是那兩個官兵的將領!”其中一名族長眼尖,立馬就認出了那兩人,正是這些天帶領官兵將他們的戰士阻擋在閬城城外的官兵將領!
在營門口廝殺的周倉,剛剛砍倒了一名敵人,擡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了剛剛趕來的一干族長。雖然周倉不認識這些族長,但光從他們的裝扮就看得出,那些人的身份不一般!其他的山越戰士大多都只是穿着一些簡陋的皮毛衣服,有的甚至是連上衣都沒有!而那十來個人卻是穿着比較精良的鎧甲,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不少人保護着他們!周倉嘿嘿一笑,對着許褚喊道:“老許!這法子還真管用!你看!正主來了!”
而許褚此刻身上也和周倉沒啥兩樣了,全身都是血漬,一錘敲飛了三個敵人,回過頭一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那臉上的鮮血竟然就這麼滴到他的嘴巴里面去了!只是許褚卻是沒什麼感覺,笑了幾聲之後,對着周倉就是喊道:“周將軍!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誰先殺了那些族長,那就算是贏了!賭注可是二十罈好酒啊!”
周倉一聽許褚這話,立馬就感覺一陣不妙,果然,那許褚的話剛說完,便是將鐵錘一擺,然後聳起了右肩,利用肩膀上的護甲和腦袋上的頭盔,竟然就這麼朝着營地中撞了過去!連那些山越戰士也完全沒有想到許褚會突然使出這麼一招,頓時就是被他給撞得是人仰馬翻,許褚就這麼藉着衝勁,一口氣就衝進了數十步!距離那些族長所在的位置也只有十來步的距離了!
“笨蛋!快回來!”許褚這麼一衝,周倉那是大驚失色,慌忙就喊了起來。倒不是因爲周倉捨不得那二十罈好酒,而是擔心許褚的安危!他們兩個雖然要遠遠超過那些山越戰士,但對方的人那麼多,雙拳難敵四手!之前也只不過是藉助了營門口那狹窄的位置才能夠堪堪守住,像許褚這麼一衝,那豈不是衝進了敵人的陣中,就算許褚的本事再大,那也是危險得很啊!
許褚的武藝不凡,遠遠強過自己!本來周倉還打算這次解圍之後,要將許褚舉薦給主公的,那是萬萬不能讓許褚死在這裡!乾脆,周倉一咬牙,也是揮舞着大刀跟在許褚身後衝了進來!有許褚在前面開路,周倉衝進來倒是輕鬆了許多,只是看了一眼後面,後路卻是被那些山越戰士給團團圍住了,要想衝出去,只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哎呀!”許褚收住了腳步,擡起頭一看,卻是拍了拍腦袋,悶聲說道:“怎麼還沒到啊?少跑了十來步!嗯嗯!還得繼續衝啊!”說罷,許褚身子一彎,又要故技重施了!
周倉見了,慌忙就是一把拉住了許褚的胳膊,喝道:“笨蛋!你還真以爲你是銅皮鐵骨!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