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四年就這樣過去了,歷史上董卓之死卻是沒有按照正常的軌跡發生,董卓還是活得好好的,而漢帝劉協也依舊在董卓的掌控之下,大漢步入了初平六年。
在這四年裡,中原依舊是戰亂不停,比起之前的黃巾之亂,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公孫瓚與劉備聯手,在整頓了幽州之後,開始強勢南下,攻打袁紹所統領的冀州。雖然袁紹手下也算是兵多將廣,可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再加上劉備三兄弟相助,卻是把袁紹打得是節節敗退,很快便是讓出了冀州大半的領土。連冀州的都府信都也不得已拱手相讓,最後袁紹只能是困守在清河、廣豐和魏郡三郡。
爲了抵擋公孫瓚的攻勢,袁紹不得已,只能是丟下往日的驕傲,向自己的好友,兗州刺史曹操發出了求救。只是袁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滿心祈望,期待着曹操的援軍的時候,曹操的兵馬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了三郡!袁紹根本對曹軍一點戒備都沒有,竟然就這麼讓曹軍得手!聞名一時的袁家子弟袁本初,就這樣敗給了曹操。
袁紹死後,他的大部分兵力和部下,都被曹操給吸收了,而少數不願投靠曹操的,也是乾脆轉而投向了公孫瓚和劉備。袁紹的實力就這樣被這三方給瓜分了!
而在對待冀州領土的問題上,曹操卻是很明智地退出了冀州地界,把他奪下的冀州三郡盡數讓給了公孫瓚。這送上門的好處,公孫瓚當然不會客氣,曹操前腳剛剛退出冀州,公孫瓚立馬就派兵佔領了這三郡,一時間,公孫瓚掌控幽州、冀州兩郡,緊隨孫堅之後,也是一躍成爲了天下一流諸侯!
至於曹操,雖然面對公孫瓚不戰而退,但卻沒有人敢小覷曹操的實力,原本佔據司州和兗州兩地的曹操就已經是實力強橫,加上他又強行吞下了袁紹所遺留的兵馬,曹操的實力,只怕也不會比公孫瓚差多少!
而在關內,董卓似乎已經滿足了現在這種狀況,手下雖空有強絕天下的西涼軍,可卻沒有兵出函谷關的打算,天天在雍州和涼州安享自己的戰果。而董卓手下的西涼軍將士,也將他們多餘的精力,發泄到那些無辜的百姓身上!原本就人口稀少的兩地,經過董卓和西涼軍這麼一鬧騰,那是變得越發荒涼了。對此,董卓卻是依舊不聞不問,將那些事情全都丟給李儒和徐榮去處理,自己則是享受着酒池肉林的荒淫生活。
與北方戰亂四起相比,在南方卻是要顯得平靜得多。南方霸主孫堅四年前就已經是一統豫州和揚州,經過這幾年的鞏固,已經漸漸將兩地真正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裡了。那些曾經背叛了羅陽的江東世家,也是慢慢意識到這個新主子其實並不比羅陽好多少,可是面對孫堅的強勢,他們也已經是無路可退,只能是老老實實地任由孫堅宰割了。
不過孫堅似乎並沒有就此掉以輕心,由孫堅的結拜兄弟周異之子周瑜建議,孫堅在廬江郡內的巢湖設立水寨,開始訓練水軍,以對付羅陽在鄱陽湖已經漸漸成型的荊州水軍!現在,也只是一時的平靜,卻是預示着一場更大的戰爭風雲即將到來!
荊州襄陽,對於春天的氣息,顯然南方要早一步觸覺到,這纔剛剛過了一月份,在北方大多數地方還是銀裝素裹,而在襄陽的城郊,卻已經是鳥語花香。不少文人雅士開始從家中出來,相互邀約,到城郊踏青。託羅陽的福,荊州自從由羅陽執掌之後,就再也沒有遭受過戰火,這在天下各處,恐怕也是絕無僅有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而在位於襄陽城外近八十里的一座青山之上,幾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正結伴而行,看他們一路說說笑笑的,不用說,肯定就是趁着陽光明媚,出來踏青的學子。
“公淵兄!你所說的高人到底在何處啊?我們這一路可是走了有兩個來時辰了!”一名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的白麪男子滿臉倦意,停下了腳步,一邊捶打着自己的膝蓋,一邊對前面帶路的同伴抱怨起來。
“呵呵!伯機兄!你就多忍耐一會吧!”在最前面的年輕男子轉過頭來,看上去和之前的白麪男子差不多大,卻是留了一撮山羊鬍子,顯得老成許多,笑着對同伴說道:“說起來,這位高人本是我父輩好友的子弟,雖然年歲比起我還小上不少,可真當得上是天下奇才之稱!這次難得學院休假,我便有意帶你們來見識見識!只是此人性情古怪,不喜住在人多的地方,因此還特意在這偏僻之處居住!”
“哼!”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在聽完之前那位公淵兄的話之後,卻是滿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此人卻是長相古怪得很,身材短小,倒八字眉,下巴處留着一撮短髯,看上去就是一副哭喪臉,只是他的神情卻是顯得十分倨傲,哼道:“公淵兄!你這話未免太過了吧!天下奇才?他能比得過成都的戲大人和郭大人嗎?要是每個稍稍有些本事的人,就能自稱是天下奇才的話,那這奇才二字,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哈哈哈哈!”剩下最後一名年輕男子長得很瘦弱,可笑起來,聲音卻是極爲洪亮,用手點了點那哭喪臉,笑道:“永年兄!要我看,你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吧!恐怕在你心裡,就算是要稱奇才,那也應該是你纔對,如何輪的上別人?我說得對也不對?”
被同伴說破了心事,那哭喪臉卻是一點也不感到尷尬,反倒是挺起胸,昂頭說道:“是又如何!當年我入學之時,主公可是親自接見了我,並且對我多有讚賞!光是這一點,難道我還配不上這奇才二字麼?”說到最後,哭喪臉那是滿面紅光,一臉的驕傲,就連他的模樣也是因此多了幾分英氣。
白麪男子見了笑着對那瘦弱男子說道:“我說仲宣兄,你就別和永年兄說這些了!大家同窗這麼些年,還不瞭解他嘛!你越說,只會讓他越發得意!”白麪男子的話,頓時就是引得其他兩人哈哈大笑,唯獨那哭喪臉還是一臉倨傲地看了一眼同伴,一臉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的表情。
這四人,全都是青城學院的學子,而這青城學院,正是四年前,益州刺史羅陽在益州青城山設立的一個堪比潁川學院的學府!和潁川學院一樣,青城學院所授學科包納百川,容百家學說於一體,甚至還包括武將的訓練,要論所授知識的容量,卻是比潁川學院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這四位書生,正是青城學院當中的佼佼者!
最早說話的白面書生,乃是山陽人伊籍,在青城學院專研法家學說,那山羊鬍子書生,是武陵人廖立,專修官道,那瘦弱男人則是山陽人王桀,乃是儒家學子。這三人雖然所學不同,但既同爲荊州學子,所以往日在青城學院的時候,也是相互照應,關係不錯。而那哭喪臉,卻是蜀郡人張鬆,此人乃是益州世家子弟,也是當初投靠到羅陽帳下的張肅之弟。與他人不同,這張鬆是青城學院內唯一一個全修百家學說的學子,可以說,青城學院的科目中,除了那些專門由武將修習的搏殺之術之外,其他的學科,張鬆都有獵及,這奇才之稱,倒也是名符其實!
要論關係,張鬆爲益州學子,又是世家子弟,而其他三人都是寒門子弟,和張鬆之間也就是點頭之交。不過之前在學院的時候,廖立提出來,要帶伊籍和王桀去見識一位高人,並且把那高人說的是神乎其神,這卻是勾起了張鬆的好勝之心,死活非要一起來。無奈之下,廖立也只好再帶上張鬆,四人一道到這襄陽一遊了。
笑過之後,廖立對着其他三人說道:“諸位,我有沒有言過其實,那待會自有分曉,只是現在還請諸位再堅持一會兒,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說完,廖立便是轉身繼續沿着山中小道走去。
廖立這麼一說,其他三人當然也不會反對,畢竟已經到了這裡,再折返回去也不可能,這三人年輕氣盛,加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又豈會輕易認輸。當即,三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勁繼續朝前走。這也虧得青城學院在教授知識的同時,卻沒有忘記讓學子們加強身體鍛鍊,所以廖立四人雖然都是書生,卻沒有這個年代其他書生那般的羸弱。剛剛說笑的時候,也是藉着那個機會休息了片刻,現在多少也恢復了一些體力,倒也沒有人喊累了。
又是連着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一直走在前面的廖立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那片小竹林,突然咧嘴一笑,對着身後的三位同伴笑道:“諸位!我們到了!前面就是那位高人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