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聽得這笑聲,連忙是轉過頭,卻是看到一名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書生慢慢走來,而韓遂和馬騰只是聽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正是秦宓!
董璜的面色一沉,雖然不知道秦宓到底是什麼路數,可秦宓剛剛說的那句話卻是讓他很不滿,當即便是陰沉着臉喝道:“哪裡來的酸書生?竟然敢在這裡胡言亂語?還不快給我趕出去!”董璜這話卻是對跟在秦宓身後的馬玩說的,畢竟這裡是韓遂和馬騰的地盤,對方能夠在韓遂的太守府內出現,說不定和韓遂有什麼關係。現在長安還等着韓遂和馬騰的援軍呢,所以董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好逼迫得太兇,這要是放在平時,只怕董璜早就一刀砍過去了!
董璜這一喊,馬玩卻是沒動,而是轉頭望向了韓遂,只有韓遂下命令,馬玩纔會真的動手。可偏偏韓遂的臉上陰晴不定,卻就是遲遲不肯下命令,而這時,秦宓已經是走到了韓遂等人的身邊,笑着對韓遂和馬騰說道:“怎麼樣?在下所言不虛吧?就是不知道兩位將軍該如何應對呢?”
這下,就算董璜再笨,也看出有些不對勁了,忙是退後了幾步,一臉警惕地看着秦宓和韓遂、馬騰,一隻手已經是搭在了腰間的佩刀刀柄上,沉聲喝道:“韓將軍!馬將軍!此人到底是什麼人?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對於董璜的喝問,秦宓、韓遂和馬騰三人卻是沒有一個理會他的,秦宓眯起眼睛看着韓遂和馬騰,笑着說道:“事到如今,該如何決策,相信兩位將軍心中應該已經有了答案吧?”
韓遂和馬騰再次相互看了一眼,這次兩人的眼中都是閃過了一道寒光,同時點了點頭。當即,韓遂猛地就是拔出了佩刀,直接就是朝着董璜砍了過去!只是董璜之前已經是有所察覺,見到韓遂這一刀砍過來,也是連忙拔出佩刀格擋!董璜這些年經過董卓的精心教導,身手可不差,韓遂也不是以勇武見長的戰將,這幾招過後,竟然反倒是被董璜給壓制住了!董璜一邊對韓遂發動攻擊,一邊喝道:“韓遂!馬騰!你們竟然敢背叛我叔父?”
“哼!”董璜的喝問聲剛剛落定,一把冷哼卻是接着響起,只見馬騰一臉陰沉,拔出了佩刀也是加入到了戰團當中。而在另一邊的馬玩,見到韓遂出手了,也只是稍稍愣了片刻,便跟着出手相助,這韓遂、馬騰和馬玩三人聯手,轉眼間便是讓本處於上風的董璜節節敗退!
馬玩的身手如何暫且不論,光是馬騰這員西涼悍將就足夠董璜受得了!董璜左擋右支,還沒有撐過幾招,便是被馬騰直接一刀磕飛了兵器,緊接着韓遂和馬玩雙刀直插胸口,當場斃命!
拔出兵刃之後,韓遂和馬騰都是一臉殺氣地收刀入鞘,韓遂沉聲對馬玩喝道:“把這裡清理清理,通知下去,讓那些跟着咱們一道起兵的兄弟把金城上下都給我控制住了!把那些牛輔派來的人全給殺了!記住,手腳利落點!別走漏了風聲!”
“喏!”連董卓的親侄子都殺了,馬玩現在當然不會蠢到去問韓遂爲什麼這麼做,直接便是抱拳喝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而韓遂和馬騰兩人則是轉身對着秦宓,直接抱拳喝道:“我兄弟二人願意棄暗投明,歸順羅大人帳下聽調!”
“呵呵!”秦宓就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一般,笑眯眯地對兩人虛扶了一下,說道:“兩位將軍不必多禮!兩位將軍能夠選擇懸崖勒馬、棄暗投明,此乃是明智之舉!兩位將軍儘管放心!投入主公帳下,我保證這將會使兩位將軍此生最聰明的選擇!”
其實之前一聽到長安來了信使,秦宓就猜到肯定是長安派來的求援使者,與其他自己說得天花亂墜,倒不如讓那個董卓的使者把長安的情況說給他們聽,這樣的效果更加明顯!而原本秦宓奉羅陽之命來此,就是爲了勸服韓遂和馬騰兩人,讓他們帶着兵馬抵擋牛輔的援軍,爲長安的戰鬥爭取時間。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裡碰上董卓的求援使者,現在董璜死在金城,那遠在武威的牛輔自然是不會這麼早得知長安的戰事了!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
雖然秦宓是這麼說了,可韓遂和馬騰卻是沒有因此放鬆下來,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剛剛投靠到羅陽帳下,當即韓遂便是恭恭敬敬地對秦宓說道:“秦大人,不知道這次羅大人,啊,不!是主公!主公要我們做些什麼呢?”
“呃!”秦宓不由得一愣,這還真是個問題,原本羅陽派他來勸降韓遂和馬騰的作用現在已經沒有了,他們還真不知道要讓韓遂和馬騰做什麼呢?可是,就這麼放着韓遂和馬騰手下這近三萬人不用,又實在是有些浪費了!這下可真讓秦宓有些抓頭了,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這個,兩位將軍不若先不動聲色地留在金城,那牛輔的大軍早晚會知道長安之事,等到他從金城路過的時候,兩位將軍大可來個釜底抽薪!如何?”說到最後,秦宓還是有些信心不足,畢竟他所擅長的,還是做外交,這兵道謀劃卻不是他所擅長的工作。
倒是韓遂和馬騰兩人立馬眼睛就亮了起來,馬騰連連點頭,說道:“不錯!秦大人這一招的確是妙!那牛輔手下的西涼軍的確是個麻煩!若是正面交鋒,我和壽成兄手下的兵馬還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要是按照秦大人的妙計,說不定還能夠將牛輔的大軍給全殲呢!好!就按秦大人所說的去辦!”
秦宓心中也是暗暗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次秦宓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當即秦宓便是對着韓遂和馬騰兩人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這裡的一切就都交給韓將軍和馬將軍了!在下還要趕回主公那裡,去向主公彙報這個好消息!”秦宓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也就沒秦宓什麼事了。至於這韓遂和馬騰會不會變卦,這也不是秦宓所能夠操控的了得,畢竟秦宓只是一介文官,要是韓遂和馬騰真的要變卦,秦宓除了丟命之外,還真沒有其他辦法。
韓遂和馬騰不由得一愣,卻是臉上多出了幾許感激,秦宓這樣做只是無奈之舉,而在他們看來,卻是對於他們兩人莫大的信任,當即韓遂和馬騰都是點頭,齊聲說道:“秦大人提攜之恩,我兄弟倆沒齒難忘!”
對於韓遂和馬騰的話,秦宓卻是擺了擺手,笑着轉身就離開了。至此,羅陽針對董卓所謀劃的全部佈置都已經準備妥當,剩下來要做的,就只等羅陽收網了!
“這不可能!”徐榮手裡捏着信使辛苦送來的求援信,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信上的內容,直接便是站起身喝道:“長安城被圍?這怎麼可能?羅陽的大軍一直被我們給堵在函谷關外,怎麼可能會跑到長安城外去?”
聽得徐榮的呼喝,在坐下的李傕等一干西涼軍將領也都是紛紛站了起來,個個都是滿臉驚愕,顯然也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性情最急的樊稠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搶徐榮手中的求援信。也虧得在樊稠身邊的楊奉拉得及時,要不然,這樊稠可又要闖大禍。
李傕緊皺着眉頭對徐榮說道:“徐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對我們說說啊!”
李傕這話說得委實是不客氣,不過現在徐榮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計較這些了,忙是將求援信遞給了李傕,說道:“信上說,幾天前,長安城外不知道爲何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開始攻打長安城!根據正好回到長安城的董越將軍判斷,這支兵馬十有八九是羅陽的兵馬!如今長安城的情勢極爲險峻,主公命我等火速趕回長安援救!”
“羅陽的兵馬?這怎麼可能?”一干西涼將領也是和徐榮同樣的反應,張濟忍不住喊道:“這羅陽的兵馬不是被我們給擋在函谷關外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長安城?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汜緊皺着眉頭,說道:“這會不會有假?說不定是羅陽使得調虎離山之計,用一個假消息把我們的大軍給騙出去,他則可以趁機攻佔函谷關!”
郭汜的這個猜測,立馬就得到了衆將的贊同,而徐榮卻是一臉苦笑地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不過這求援信上的字跡我認得,正是主公親筆所寫沒有錯!而且有董越將軍在,想來那長安城有敵軍攻城的消息不會是假的!看來長安城的確是危在旦夕!我們必須要馬上啓程前往長安救援!”
徐榮這話一說出口,衆將全都沉默了,畢竟現在西涼軍雖然沒有將關外的聯軍給擊退,但聯軍也無法攻破函谷關,這樣的情勢正是再好不過了,要他們放棄這一切撤出函谷關,他們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