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郭嘉帶着田楷兩人從大將軍府出來,一路便是朝着醉仙樓走去。對於醉仙樓,郭嘉可是輕車熟路,左轉右拐,很快便是來到了醉仙樓前,這座醉仙樓,可是比以前洛陽城的那座更加華貴,加上醉仙樓的名氣,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飯點,醉仙樓裡面已經是人進人出,賓客絡繹不絕!
剛剛一腳踏進大門,郭嘉下意識地便是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隨即便是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這醉仙樓的美酒就是好啊!田大人,要不,咱們也趁着這個時候,喝上幾杯?”說着,郭嘉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田楷,雙目閃爍着光芒,似乎很希望田楷能夠答應。
現在郭嘉的模樣,和之前在大將軍府上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可是相差太多了,現在的郭嘉,十足就是一個酒鬼!如此的落差,讓田楷差點沒有轉過彎來,不過很快便是搖頭地說道:“多謝郭大人的好意,在下酒量不行,待會還要回冀州,實在是不能飲酒!還請郭大人見諒!速速帶在下去找張飛將軍吧!”
見到田楷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郭嘉顯然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便是一拂衣袖,徑直便是往裡走,而田楷也不敢耽擱,緊隨其後。郭嘉在長安城內可是一個紅人,而且自從這醉仙樓開張之後,郭嘉也算是這醉仙樓的常客了,見到郭嘉來了,那醉仙樓的掌櫃的和店小二都是紛紛迎了上來,朝着郭嘉行禮,掌櫃的一臉獻媚地說道:“郭大人!您今天來也是老規矩?”
郭嘉擺了擺手,卻是說道:“今天本官來這裡可是爲了辦正事的!前幾天我帶來的那位將軍呢?是不是還在甲字號包房?”還別說,郭嘉這一擺起官威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當即那掌櫃的便是一臉惶恐地說道:“那小人就不打擾郭大人辦正事了!前幾天郭大人帶來的那位將軍,現在正在甲字號包房內喝酒呢!說起那位將軍!小人也算是做了這麼多年酒樓生意了,還是頭一回見到那麼能喝的主!郭大人所結交的,果然都是奇人啊!”
聽得這掌櫃的所說,田楷這纔是真的相信了先前郭嘉的話,心中一陣惱怒,這張飛也太過分了吧!自己在外面忙東忙西,還要擔驚受怕,可他倒好,在這裡舒舒服服地喝了這麼多天酒!這次回冀州之後,一定要向主公稟明此事,看看那劉玄德怎麼教訓教訓這個張飛!
看着田楷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郭嘉嘿嘿一笑,卻是點頭剛剛調侃幾句,忽然一把炸雷般的吼聲響起,嚇了郭嘉一跳,就聽得從前面傳來了一把吼聲:“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要不然,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把吼聲響起,郭嘉和田楷兩人同時擡起頭望了過去,而在旁邊的掌櫃的和店小二都是臉色一變,一聽這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這開酒樓的,每天多少也會碰到一些鬧事的,所以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很清楚,這種事最好是把它解決在萌芽狀態!要是鬧大了,這店裡的桌椅什麼的被砸壞了,那損失可就大了!當即掌櫃的便是立馬對郭嘉說道:“郭大人!那裡出了點事,小人這就去看看!”說罷,掌櫃的便是匆匆忙忙朝着那發出聲音的方向趕去。
郭嘉卻也是同樣一臉好奇,乾脆便是跟了過去,至於那田楷,雖然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但要找到張飛,還要依靠郭嘉,田楷無奈之下,也只有跟着郭嘉了。
這醉仙樓的大廳佈局就很大,在大廳的東南西北四角則分別是四個包房,用厚厚的木板與大廳隔開,而發生事情的地方,正是在東面的包房那一塊。等郭嘉排開圍觀的人羣一看,卻是眼睛一亮,敢情這事情,還就發生在剛剛掌櫃的所說的,張飛所在的甲字號包房前!
只見幾名壯漢面紅耳赤,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正跳起腳指着甲字號包房緊閉的房門喝罵,聽他們的口音,似乎不像是長安本地人,而且身上的衣物質地不錯,應該不會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而掌櫃的此刻已經是趕到了那幾名壯漢的身邊,又是作揖又是陪好話,試圖說服那幾名壯漢不要鬧事。
只不過那幾名壯漢似乎並不太給掌櫃的面子,只聽得其中一名滿臉都是刀疤的壯漢指着那房門就是喝道:“掌櫃的!你們醉仙樓到底是怎麼做生意的?這包房竟然留着不給用?這是什麼意思?擔心我們沒錢付嗎?還有,這包房內倒地是什麼人,竟然敢對我們少將軍如此無禮?”說着,這刀疤男的一隻手便是指向了身後一名白臉壯漢,顯然那白臉壯漢就是他口中的少將軍。
“少將軍?哼哼!難道是他?”郭嘉在人羣當中聽到那刀疤男的稱呼,眼睛一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卻也不說話,只是嘿嘿一笑。
“哎呀!原來是馬少將軍來了!小的罪過!罪過啊!”掌櫃的一看那白臉壯漢,頓時就是驚出了一頭的冷汗,心中暗呼這個小祖宗怎麼來了!不過身形卻是一點也不敢怠慢,連忙是快步跑到那白臉壯漢面前作揖,拜道:“小的不知道馬少將軍駕臨,實在是有失遠迎!如有開罪的地方,還請馬少將軍見諒!見諒啊!”
那白臉壯漢卻是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理會掌櫃的,這白臉壯漢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模樣倒也俊俏,偏偏又配上那副強壯的身板,往那一站,一股氣勢就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白臉壯漢沒說話,那刀疤男卻是跟着衝上來,對着掌櫃的便是吼道:“掌櫃的!別再廢話了!快快把包房給我打開!老子倒要看看,這包房內的人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
“這個……”掌櫃的這下可是爲難了,如果是換作旁人,眼前這位小祖宗的吩咐,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照辦的。可偏偏這包房內的張飛,那可是郭嘉親自帶來的貴客!也不知道這張飛到底和郭嘉是什麼關係,得罪了郭嘉,那他這醉仙樓還真的別想再繼續開下去了!這掌櫃的一爲難,一雙眼睛就開始在四處亂飄,看看能不能找到郭嘉,讓郭嘉出面來處理此事那是最好不過了。可郭嘉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竟然直接躲進了人羣裡面,那掌櫃的是怎麼也找不到郭嘉的人影。
“孃的!怎麼這長安的瘋狗這麼多?連趕都趕不走?”這時,從包房內傳來了張飛的大嗓門,一聽這話,只要是熟悉張飛的人,就知道張飛這是生氣了!難怪,打斷了張三爺喝酒的雅興,張三爺怎麼可能會高興?只是那掌櫃的卻不瞭解張飛,一聽得張飛這麼一嗓子,心裡卻是暗暗叫苦,只道是要把這事給鬧大了。
無論是那白臉壯漢,還是刀疤男等一干壯漢,聽得張飛這一聲喊,全都是臉色一變,那臉上的怒氣更盛,刀疤男立馬便是直接推開了掌櫃的,一腳就是踹在了包房的門上。這一邊踹,還一邊喝罵道:“媽的!狗雜種!給老子出來!出來!老子非要宰了你不可!”也虧得這包房的房門紮實,竟然經得起刀疤男這接連幾下踹,最多就是抖動了幾下,卻是沒有被踹破!
“哼!”就在刀疤男要繼續踹門的時候,只聽得一把冷哼聲突然從房門內側傳了出來,緊接着,就聽得啪嚓一聲,那房門卻是瞬間變成了粉碎,一隻大腳直接從房門的碎片中踹了出來,卻是直接命中刀疤男的腹部!那刀疤男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是直接倒飛了出去,砸在了酒樓中間的一根立柱上,震得整個酒樓都是抖動了幾下!足見這一腳的力道有多麼恐怖!那刀疤男吃了這一腳又怎麼可能會沒事,倒在地上,接連就是噴出了幾口鮮血,隨即腦袋一歪,便是昏死了過去!
“啊——!殺人啦!”周圍那些老百姓哪裡分得清刀疤男死沒死,只是看到刀疤男捱了一腳,摔得那麼恐怖,還吐了那麼多鮮血,下意識就是認爲刀疤男這是沒救了,紛紛驚呼了起來,直接便是四散開,跑出了酒樓,如何還敢留在這裡!
那掌櫃的見了,也是臉色慘白,雖然那些賓客連酒錢、菜錢都沒付,掌櫃的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他萬萬沒想到張飛竟然會動手!而且對方還是那個小祖宗的手下!他們這麼一鬧,自家的這酒樓恐怕是要被拆了!
掌櫃的什麼心思,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見到刀疤男被打成那樣,那位馬少將軍以及一干部下全都是臉色一變,當即,在馬少將軍身邊的一名大光頭立馬就是喝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們少將軍的部下動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兄弟們!準備將對方給拿下!”
“且慢動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上去送死!”這個時候,那馬少將軍卻是一把攔住了自己的那些部下,陰沉着臉喝道:“裡面的朋友!雖然先前是我的部下無禮,但你今日打了我的人,我自然是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現在也只有請教一二了!在下馬超!未請教這位朋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