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法正和張鬆在朝堂上因爲政見不同而吵得不可開交,可是私底下,兩人之間的交情卻是出奇的好。張鬆這話剛剛說完,法正也是打趣起楊修來:“鬆年,你這話可就錯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是不知道楊兄這求之不得,今夜是否會輾轉反側呢?哈哈哈哈!”
被這兩人一搭一唱,說的滿臉通紅的楊修立馬就是告饒:“張兄!法兄!二位就不要再拿小弟開涮了!最多今日醉仙樓,小弟做東!如何?”
“哈哈哈哈!”見到楊修認栽了,法正和張鬆兩人立馬便是相視大笑了起來,法正望向了剛剛那兩名女子離去的方向,笑着說道:“不過楊兄乃是堂堂太尉之子,又是長安有名的風流才子,這女子竟然對楊兄不假顏色?嘖嘖!這倒是一個奇女子啊!”
聽得法正的話,楊修非但沒有尷尬,反倒是跟着望向了遠方,臉上露出了癡迷之色,喃喃說道:“是啊!小弟以前也從未見過如此的女子!只可惜未曾問明她是哪家的小姐,只怕今日一別,日後再無相見之日了!可惜!可惜啊!”
看着楊修的模樣,法正和張鬆又是相視大笑了起來,張鬆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楊修的胳膊,就是笑道:“楊兄!已經看不到了,就休要再看了!走走走!你可是答應了要做東的!”
被張鬆這麼一拉,楊修也總算是回過神來,無奈地苦笑道:“張兄!這大庭廣衆之下,就不要拉拉扯扯了!像什麼樣子嘛!小弟答應了的,自然會做到!不用急!不用急!”
“少來!”張鬆卻是一點也不賣面子,倒八字眉一挑,哼道:“你和人家小姐拉拉扯扯都沒關係,我們兩個大男人又有誰會多說什麼!楊兄!莫要在拖時間了!再晚了,那醉仙樓可就沒位置了!”張鬆最後一句話倒是沒錯,原本就生意紅火的醉仙樓,自從半年前馬超和張飛在那裡打了一架之後,更是越發有名了,不少人都是特意從外地慕名而來,這要是晚一點,還真別想在醉仙樓找到座位了!張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無奈之下,楊修也只得任由張鬆拉着自己往另一個方向的醉仙樓走去,而法正則是一臉微笑地跟在身後。
對於醉仙樓,張鬆倒也是輕車熟路,拉着楊修,左轉右拐,一會兒工夫就趕到了醉仙樓。別看張鬆三人年輕,那可都是長安城的名人,特別是楊修,當朝太尉之子,醉仙樓的掌櫃的又豈會不認得?見到這三位到了,那掌櫃的也是立馬出迎,點頭哈腰地對三人說道:“三位公子可是好久沒有來光顧小店了!來來來!快請!小的這就給三位公子安排最好的位置!”說着,便是走在前面,一臉討好地爲三人帶路。
張鬆呵呵一笑,一臉得意地對身後兩人說道:“看!我就說嘛,要是再來晚點,肯定是沒位置了!這個時候卻是來得正好!楊兄!今日我們可是要不醉無歸哦!”
對於張鬆的話,楊修和法正兩人也是相視而笑,其實以他們三人的身份,不管是什麼時候來,這醉仙樓都不可能會沒有座位。這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過也沒有說破的必要了,張鬆這麼說,也只是自娛自樂而已。
自從半年前張飛和馬超在這裡一戰之後,掌櫃的也是意識到,在酒樓內準備那些包房實在是有些不妥,特別是這長安城內達官貴人那麼多,這包房給誰不給誰,太容易得罪人了。索性,掌櫃的就趁機把那幾個包房全都給拆了,直接佈置成大廳格局。所以,掌櫃的給張鬆三人留下的位置也是在大廳內,不過卻是靠着窗口,算是個不錯的好位置。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楊修也就慢慢放開了之前那個女子的事情,和張鬆、法正兩人敞開懷吃喝起來。這醉仙樓能夠如此紅火,這酒食的確是有獨到之處,三人雖然都算得上是長安城中的新貴,但也是吃喝得十分開心。
張鬆三人剛來的時候,酒樓內顯然還有很多空位,不過飯點將近,越來越多的人涌進了酒樓,很快便是將偌大的醉仙樓給擠得滿滿的。那掌櫃的自然也就沒有時間照應張鬆三人,所幸他們三人也都喝得正開心,掌櫃的也就由着他們三人去了。
醉仙樓的生意熱鬧,在門口那是人來人往,甚至有不少人見到沒有位置,乾脆在門口等了起來。而不一會,又是來了一夥人,大概也就是四五個人的樣子。表面上看,這夥人和普通的食客沒什麼區別,可要是眼力好一點的,就能看得出來,這幾個人行走之間卻是透着一股子殺伐之氣,顯然都是行伍出身的好手!
在這些人當中,一名年輕男子被其他幾人給包圍着,而其他幾人都是以此人爲首。只見這年輕人看上去應該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倒是相貌堂堂,卻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只是在他的雙手虎口處那明顯的老繭,還有那走起路來穩健的步伐,證明此人在武藝上下過不少的工夫!
走到門口,那年輕人擡頭看了看醉仙樓的招牌,嘴角微微一翹,又是望向門內大廳的熱鬧景象,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早就聽說這醉仙樓乃是長安城內最紅火的酒樓,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少主!”在年輕人身邊,一名看上去只比他大上一些的男子上前附耳說道:“這裡畢竟是羅陽的地盤,羅陽這次並不知道少主親自來了長安,所以還請少主慎言!”
年輕人卻是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不妨事!羅陽現在還沒有和爹爹他們撕破臉皮,就算是知道我到長安,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嗯,不過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算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吧!只是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位置!”說罷,年輕人便是邁開步子,直接往醉仙樓內走去。
在大廳內,早就注意到這夥人的掌櫃的連忙是迎了出來。掌櫃的在這醉仙樓常年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物,眼力可不差,一眼就看出這夥人的不凡,所以掌櫃的態度很是客氣,對那打頭的年輕人笑着說道:“這位公子!瞅着眼生,可是第一次光顧小店啊?”
年輕人笑着回答道:“不錯啊!我們幾人都是從外地來的,久聞醉仙樓的名氣,今日可是慕名前來啊!不過看情況,我們今天是沒機會一品醉仙樓的美酒了!可惜!可惜啊!”
聽得年輕人的話,那掌櫃的眼珠子一轉,卻是嘿嘿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旁人或許沒有,公子來了,那小的怎麼也得給公子準備妥當了!公子請這邊請!”說着,掌櫃的就是對年輕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掌櫃的話,年輕人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反應,而是對掌櫃的點了點頭,便是在他的指引下,帶着隨從朝着酒樓內走了去。可還未等年輕人走上幾步,就聽得旁邊突然竄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擋在了衆人前面,緊接着便是一聲炸雷般的吼聲響起:“掌櫃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俺們要在旁邊乾等着,這個小白臉一來,你就把他往裡面領?”
“呃!”衆人定睛一看,原來卻是一名身材高大,卻是穿着一身皮毛衣物的壯漢,而旁邊也是跟着幾名同樣打扮的漢子,一個個都是怒目相向。看着這幾名漢子,掌櫃的臉色顯然是有些尷尬,這酒樓預留幾個空位那是衆人皆知的事情,雖說是有些不地道,但長安城內的百姓也不會去多事,卻沒想到今天會被人這樣在大庭廣衆下說破了這層窗戶紙。不過這掌櫃的畢竟是見識過不少場面,立馬便是恢復了常色,笑着對那幾名漢子說道:“幾位壯士誤會了,這位公子昨日便派人到小店預定了位置,雖然是剛剛纔到,但也不算是壞了規矩!至於幾位壯士,還是請稍等片刻,相信很快就會空出位置的!”
“你少糊弄俺們!”那壯漢卻沒有這麼好糊弄,大手一揮,卻是指着那年輕人便是吼道:“你不就是看着這小白臉穿着金貴,是什麼大官的子弟麼!告訴你!俺們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你不給俺們說出個道理出來,俺們可跟你沒完!”
掌櫃的被壯漢這麼一口說破了用意,臉上有些尷尬,而在那年輕人身後的幾名隨從,更是臉色一變!先前出言提醒年輕人的男子冷哼了一聲,一個箭步便是衝到了年輕人的前面,冷眼盯着那幾名壯漢,喝道:“說話給我客氣點!”
“喲呵!”那壯漢不由得一愣,立馬便是發起脾氣來,直接便是吼道:“俺們說話不客氣怎麼了?惹急了俺們!不客氣的,可不只是說話了!”說着,壯漢便是揮了揮那碩大的拳頭,而在壯漢身後的那些漢子,也是一個個掏出了腰間的單刀,一時間,這酒樓門口那是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