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在聽到賈詡的解釋之後,羅陽便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繼續邁腿往前走,賈詡和李貴自然是緊隨其後,倒是戲志才三人有些猶豫。不過看着前面羅陽的背影,三人還是一咬牙,跟了上來。
六人沿着狹窄的過道,來到了一扇鐵門前,這時賈詡便是上前一步,在鐵門上似乎有一種規律地在鐵門上敲了起來。接連敲了十多下,只見那鐵門的上方突然打開了一道大約四指寬的狹長洞口,一雙兇悍的眼睛出現在洞口內側,在看到賈詡和羅陽之後,那鐵門立馬便是被打開口,緊接着,就是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鐵門內撲面而來。一聞到這味道,郭嘉立馬就是一個轉身,蹲到旁邊大吐特吐起來,而戲志才也只是稍稍忍了一下,也是跟着郭嘉並排蹲在那裡吐,至於程昱,嘴角抽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看了一眼戲志才和郭嘉,又回頭看了一眼程昱,羅陽笑了笑,便是對李貴說道:“你留在這裡照顧他們三人,等他們吐完了之後,再帶他們進來吧!文和,我們先進去吧!”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賈詡說的,當即羅陽便是在賈詡的帶領下,直接踏進了鐵門內。
一進鐵門,就發現在鐵門內左右兩邊卻是站着兩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這兩人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在腰間掛着一把單刀。這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就算是看到羅陽和賈詡,他們也只是低頭抱拳行了一個禮,一句話都沒有說。羅陽和賈詡卻是不怎麼在意,賈詡對他們交代了一下,待會放外面的戲志才四人進來,便繼續爲羅陽領路。
而進了鐵門之後,則又是一條由青石築成的狹長過道,因爲沒有任何窗口,所以儘管是在大白天,但這裡面還是要依靠牆壁上的火把來照明。只是那隨着一陣陣陰風不斷挑動的火光,加上空中瀰漫着的腥臭味,更是爲這裡平添了不少陰森恐怖的感覺。
在賈詡的帶領下,兩人在過道內走了一小會兒,途中路過了一扇小鐵門,從那鐵門內清楚地傳出一聲聲淒厲地慘叫聲。顯然,剛剛賈詡所說的審問,就是在那扇小鐵門後面進行,只是那小鐵門密封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裡面的動靜。但從裡面傳來的一聲聲慘叫聲,就足以讓人想象裡面的情況了!
對此,羅陽倒是沒有怎麼在意,而是跟着賈詡繼續往前走,很快,又是路過了一扇小鐵門,這次賈詡則是親自上前爲羅陽打開鐵門。羅陽也不客氣,彎腰便是鑽了進去,擡頭一看,這小鐵門內和外面那陰森恐怖的過道完全是兩個世界!
小鐵門內是一間書房,佈置得和一般的書房沒有什麼兩樣,除了整個房間內沒有一扇窗戶,完全靠着燭火照明。而在書房的角落裡,還種植着幾棵小樹,算是爲整個房間提供了清醒的空氣,也清除了從過道傳來的那一陣陣腥臭味。
羅陽淡淡一笑,徑直便是走到了書房內的座椅旁,一屁股便是坐了下去,轉頭看着進來反手將鐵門關好的賈詡,笑着說道:“文和!你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呵呵!”
賈詡也是笑了笑,隨即便是從書房一旁的書架上熟練地抽出了一個竹簡捲筒,直接將捲筒給攤開,卻是露出了一小卷錦帛。賈詡將錦帛拿了出來,這纔將竹簡捲筒放回了原位,捧着那一小卷錦帛,送到了羅陽的面前。羅陽隨手接過錦帛,便是直接攤開來仔細查閱,一邊看着,羅陽的嘴角慢慢浮現起了一絲冷笑。等到羅陽將錦帛內的內容看完之後,冷哼一聲,將錦帛丟回給了賈詡,然後說道:“這件事,你可有多少把握?”
賈詡接過錦帛,卻是小心翼翼地將錦帛收拾好了,按照先前拿出來的程序又放回了原處。聽得羅陽的詢問,賈詡立馬便是回答道:“回稟主公!這些情報都是分別從那些被俘虜的刺客,以及那幾位大人府上所安插的密探那裡得來的!依屬下看,這份情報應該有八成左右可信!”
以賈詡謹慎的態度,這八成,幾乎就相當於是百分之百了!羅陽的目光一寒,哼道:“劉範小兒,竟然也敢算計孤?還有王允!竟然想要以抓住孤的家人來威脅孤!哼!原本孤還想留他們一條狗命,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對自己的人頭是不怎麼珍惜了!”
“主公!”賈詡又是如法炮製,從書架上找出了另一個錦帛,再度遞到了羅陽的手上,說道:“還有這份情報!根據錦衣衛安插在太尉府的密探調查,楊彪之子楊修似乎對楊彪他們的行動並不支持,一心想要勸阻楊彪。只不過楊彪太過頑固,現在已經將楊修給軟禁在太尉府的後院。這楊修與法孝直、張永年二人交往過密,楊修會有如此想法,應該和他們兩人有很大的關係!”
“楊修嗎?”羅陽眯起了眼睛,這個在歷史上慘死在曹操那句“雞肋”的謀士,似乎也算得上是一名人才了!後來羅陽入主長安之後,也聽說過此人的名聲,這才特地招他入仕,只不過因爲他父親楊彪的關係,楊修一直以來並沒有得到重用,倒是法正和張鬆兩人和他有些交情。羅陽倒是沒想到,這個楊修竟然會爲此反對自己父親,看來法正和張鬆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就爲羅陽立下了大功了!羅陽沉聲說道:“這個楊修值得利用!楊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很大,我們要將楊家徹底清除是不現實的!不若將楊彪給扳倒了,提楊修上去,可以控制住楊家的勢力爲孤所用!”
“主公英明!”聽得羅陽做出了決斷,賈詡也是連忙是一拜,一個無傷大雅的馬屁便是拍了出去。
這個時候,就聽得吱呀一聲,卻是鐵門被打開了,原來是戲志纔等人趕了進來。看戲志才和郭嘉的臉色蒼白,腿腳發軟的樣子,看來剛剛兩人可是吐得不清啊!而程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程昱對這裡面的氣味還能夠忍得住,可偏偏剛剛他們路過第一扇小鐵門的時候,正好裡面的審訊結束,幾名壯漢擡着一個個血肉模糊的人形物體從小鐵門內走了出來,看得程昱那是再也忍不住了,也是跟着戲志才和郭嘉兩人一道吐了起來!
一進到書房內,再也不用聞外面那刺鼻的腥臭味了,三個人頓時就是精神好了很多,而李貴卻是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把鐵門給關上,絲毫不怕那腥臭味,守在外面紋絲不動。
見到這戲志才三人也是進來了,羅陽便是讓賈詡將剛剛他看過的情報給戲志才三人再說了一遍。經過這麼一番休息,戲志才三人也總算是恢復了少許元氣,聽完賈詡的複述之後,程昱緊皺着眉頭,說道:“雖然已經查明瞭之前刺殺主公的人,正是劉範和王允所爲,只是那劉範畢竟是漢室宗親,而王允在朝中的威望也很高!主公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恐怕也不好對他們兩人動手啊!”
戲志才和郭嘉兩人也是點頭表示同意,而羅陽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雖然羅陽現在是權傾朝野,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當今天子還是姓劉!劉範雖然是刺殺羅陽的主謀之一,但他的漢室宗親身份,讓羅陽也不得不謹慎處理!至於那王允,更是聲望太高,要不然,光是當年王允竟然對自己使出連環計這件事,就足夠讓羅陽將他殺個七八百遍了!而羅陽畢竟不是董卓,董卓當年可以爲一份莫須有的書信就殺了當朝衛尉張溫,可羅陽不能這麼做!
戲志才也是沉聲說道:“不僅是王允,還有那楊彪、黃琬!這些人都對主公現在手握大權很是不滿!雖然明知他們有心害主公,可我們卻是不能對他們動手!這些人都有着不小的聲望,若是貿然對他們動手,那主公的名聲可就遭殃了!”在這個年代,想要稱霸天下,除了武力之外,還有一樣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名望!這種原本很虛幻的東西,對於意圖成就霸業的人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若是羅陽沒有真憑實據,就對王允等人動手的話,那隻會落得個嗜殺的罵名,將來羅陽的行動必然會因此而受阻!
想到這麻煩,羅陽的臉色也是不由得變得越發難看起來,冷哼道:“難道孤就要這樣眼睜睜看着這些意圖要孤性命的人逍遙法外嗎?難道孤就只有等着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對孤進行刺殺,而孤卻是無法進行還擊嗎?”
“這個……”見到羅陽有些生氣,戲志纔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覷,他們也知道羅陽心中很是不甘,可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是如此,就算是羅陽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是忍着,除非是能夠找到更加確實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