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這麼強勢,無論是曹仁還是嚴綱都不敢違抗,一個個都是將自己的兵器給收了回去。見到兩人服軟了,孫策這才冷哼一聲,隨即喝道:“從現在開始,所有兵馬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後退一人!如有違令者,斬!曹將軍!就按照先前所說的,這臨陣指揮就交給你了!”
“喏!”曹仁大喜,連忙是對孫策抱拳喝了一聲,雖然剛剛孫策好像是沒有偏駁,可最後的結果不就是曹仁所希望的嘛!當即曹仁便是對孫策說道:“孫少將軍!請放心吧!”說完,曹仁立刻便是縱馬來到軍陣前,開始給各個兵種分派任務。
曹仁的攻城手段中規中矩,將兩萬大軍分爲了四個部分,首先是隨軍而來的兩千白馬義從爲雙翼,三千刀斧兵舉盾在前陣,而三千弓箭手緊隨其後,只等白馬義從上前壓制住兩翼箭塔上的攻擊,弓箭手便可在刀斧兵的掩護下,朝函谷關關門方向壓過去!只要以弓箭手壓制關上的秦軍,隨後的大軍便可擡着雲梯正式發動對函谷關的攻擊!
當然,這一切也並沒有這麼籠統,各個點的佈置極爲細緻,也只有像曹仁這樣穩妥的戰將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佈置妥當。在後面的孫策見了,也是不住地點頭,顯然是對曹仁的表現很滿意,而在孫策身後的嚴綱則是滿臉怨恨地看着孫策和曹仁的背影。想要一走了之,可又擔心剛剛孫策所下達的軍令,只能是心有不甘地留在孫策後面,看着曹仁威風。
一切都佈置妥當之後,曹仁拔刀指向前方的函谷關,大聲喝道:“擂鼓!出擊!雙翼向前!”
白馬義從不愧爲公孫瓚手下的王牌部隊,在曹仁一聲令下之後,軍陣兩翼的白馬義從開始朝着函谷關發動衝擊!轉眼間,白馬義從便是衝到了兩邊箭塔的攻擊範圍之內,而在關上,高順看着從敵軍軍陣兩翼衝出的白馬義從,眼睛一眯,冷哼道:“想用騎射來壓制我的箭塔?哼!傳令!敵進兩百步攻擊!”
函谷關兩邊箭塔的攻擊範圍足足有五百步之遠!而高順卻是下令兩百步之後才發動攻擊,顯然是不想這麼早就動手。隨着高順的軍令傳達到箭塔上之後,原本已經拉開長弓的弓箭手也是慢慢收了回去,等待着敵人達到高順所指定的攻擊範圍。
而白馬義從的速度可不比得步兵,很快,衝在最前面的白馬義從已經衝到了距離關門兩百步的距離,不少白馬義從的士兵已經開始從後背取下弓箭,瞄準那四座高高的箭塔隨時都準備射擊。而就在這個時候,高順猛地擡起右手,在高順身後的傳令官也是立刻吹響了號角,隨着這號角聲的響起,四座箭塔上的弓箭手同時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無數箭矢就像是下雨一般,瘋狂地朝着下面的白馬義從落了下去!
隨着箭雨的落下,慘叫聲此起彼伏!此刻白馬義從已經是完全落在了箭塔的攻擊範圍內,這一輪箭雨下去,瞬間便是奪取了兩三百名將士的性命!而在後方的嚴綱見了,那心裡簡直就是在滴血,此刻也顧不得之前和孫策、曹仁的矛盾了,上前拉住了孫策的胳膊,喊道:“孫少將軍!不能這樣下去了!白馬義從要是這樣拼光了!我無法向我家主公交代啊!”
看着白馬義從的慘狀,孫策也是不由得皺起眉頭,但他心裡清楚,若是就此撤退的話,那剛剛損失的那些白馬義從的將士只能是白白犧牲!孫策嘆了口氣,轉頭對嚴綱說道:“嚴將軍!冷靜一點!現在是在打仗!怎麼可能會沒有犧牲?放心吧!只要白馬義從的將士衝到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後,就能對箭塔進行壓制了!”
孫策這裡正說着,而在前面,白馬義從已經開始發動攻擊了!這些白馬義從可是公孫瓚花了極大心血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雖然剛剛遭受了不小的打擊,可白馬義從的將士們卻是不爲所動,堅定地貫徹上級的軍令!憑藉着戰馬的速度,衝到了距離關門只有百步之遙的位置,白馬義從開始了他們的反擊!
白馬義從與冒刃輕騎,被譽爲是天下最強的兩支輕騎,不過只要見識過兩支兵馬的人就會明白,白馬義從還是要比冒刃輕騎略勝一籌!原因嘛,就是因爲白馬義從的騎射之術!
說起這騎射之術,原本是草原異族所獨有的戰術,草原異族是天生馬背上的種族,這種騎射之術曾經讓駐守邊境的漢軍頭疼不已!而自從公孫瓚到了幽州之後,針對這些草原異族的獨特戰術,公孫瓚則是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開創先河地組建一支輕騎軍,並且專門練習了草原異族的騎射之術!這便是白馬義從的由來!而想要進入白馬義從,除了騎術過硬之外,都必須要有一手好箭術,每一個白馬義從的將士,就算是下了馬,那也是合格的弓箭手!
此刻,正是白馬義從展現他們的能力的時候,只見一名名白馬義從的將士僅憑自己的雙腿夾住戰馬,任憑坐下戰馬如何顛簸,可他們的上半身卻是始終保持着平衡!每個人都是彎弓搭箭,將牛角弓拉至滿月,高高揚起,瞄準上方的箭塔,甚至每個人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
“咻咻!”隨着無數的破空聲的響起,在函谷關的上空,箭矢飛上飛下,箭影交織在一起,甚至遮擋住了空中的陽光!白馬義從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一切也正如曹仁先前所預料的那樣,白馬義從的騎射之術開始慢慢壓制住了箭塔上的弓箭手!不少秦軍的弓箭手被白馬義從的箭矢射中,幸運的,射中了胳膊或是腿部,很快便是被身後的戰友給救了下去。倒黴的,則是被射中腦門、咽喉等要害,一個個直接從箭塔上摔下去,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擂鼓!前陣進攻!”見到白馬義從的壓制起了作用,曹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立馬便是下令等候已久的前陣刀斧兵和弓箭手發動進攻!
隨着戰鼓聲的響起,在前面的刀斧手立馬便是舉起了手中的盾牌,穩健地朝着關門方向衝去,而弓箭手也是緊隨其後。多虧了白馬義從在兩翼吸引了箭塔上弓箭手的攻擊,前陣的刀斧手和弓箭手才能順順利利地通過箭塔的攻擊範圍。特別是弓箭手,在達到白馬義從旁邊之後,立刻便是分作左右兩隊,開始支援白馬義從,一同向箭塔射擊。
而這些弓箭手所射出來的,可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一支支在箭鏃上點燃火焰的火箭!爲了讓箭塔能夠向前傾斜,在製造箭塔的時候,墨家子弟所用的材料大多都是木材,這樣一來,也就給箭塔留下了這唯一的隱患。那些火箭釘在箭塔上,很快便是點燃了那些木製的護板,大火不僅開始吞噬箭塔,更是阻礙了箭塔內弓箭手的視線!
“救火!救火!”這一着火,那箭塔內的秦軍可就慌了手腳,而高順卻始終保持冷靜,看了一眼左右箭塔的情況,單手一擺,便是分出數百名冒刃軍士兵前往箭塔救火。緊接着,高順看着前面已經漸漸逼近關門的敵軍,冷哼一聲,對身後喝道:“陷陣營準備!布殺陣!”
“喝!”之前高順沒有下令之前,陷陣營始終是站在高順的身後,三千人排成一個的方陣,沒有人動彈一下。而在高順一聲令下之後,陷陣營立馬便是變幻陣型,布成了一共三排一字陣型,肩並着肩,站在女牆前,整齊地拔出了腰間佩刀,齊聲呼喝了一聲。
而在關門外,原本衝在最前面的那些刀斧兵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來自關上的攻擊,可是他們舉盾舉了半天,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這些刀斧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是想要攻關,可沒有任何攻城器械,總不能徒手往關上爬吧?
“古怪!”在後面的曹仁見了,也是眼睛一眯,不知道這關上的高順到底賣了的什麼藥,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不過現在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當即曹仁便是握着單刀在空中一揮,喝道:“擂鼓!全軍衝擊!攻關!”
“殺啊!”隨着曹仁的令下,戰鼓聲開始越發密集起來,而那些擡着雲梯的一萬多聯軍開始朝關上發動最強的攻擊!甚至連孫策和曹仁都忍不住,拍馬跟在後面,就算是不能衝鋒陷陣,但至少也能靠近一步觀看戰事的變化。
因爲白馬義從和弓箭手的攻擊,四座箭塔已經無法對衝殺上前的大軍做出什麼有效的阻礙了。一邊撲滅箭塔上的大火,一邊對白馬義從和弓箭手發動反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主力大軍通過箭塔的攻擊範圍,朝着關門發動衝擊。原本聯軍這邊是大好形勢,可就在這時,一直觀看戰事發展的曹仁臉色一變,驚呼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