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稍安勿躁。張魯屢屢進犯益州,想必實力不弱,我們雖然有十萬大軍,可是多爲新添步卒,還需謹慎纔好。”劉備示意張飛坐下。
“哥哥,你就是太謹慎了。”張飛略有不滿。
“孔明先生。”
“臣在。”
諸葛亮拿着羽扇起來。
劉備問:“依你之見,我當如何?”
諸葛亮回道:“主公的決策非常正確,孝直和子喬,也分析的極確極明。益州雖沃壤千里,資源豐富,但是道路險峻,難供大軍行走。如果不攻下漢中,我們每次出川,都要經過千里蜀道,長途跋涉,何日可得中原?”
說到這裡時,法正接着道:“即使攻下漢中,也要過岐山、或翻越秦嶺,才能抵達關內、西涼、荊州。這也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這都是後話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攻下漢中。”張鬆道。
“嗯。”
所有將領和文臣謀士都有同感。
劉備當即決定,籌備糧草,十日之後發兵,討伐張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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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得勝回朝,曹操欣喜萬分。
雖然荊南之戰,有僥倖的成份,但是司馬懿在沒有損耗兵力的情況下,趕走了諸葛亮,也算建了大功。換做任何謀士和將領,都很難做到的。
由此亦可見,司馬懿之才,絕對堪稱一流。
“丞相,司馬懿是一個將帥之才,他能統兵征戰,而且,能與諸葛亮一較高下。但是...能力越大,或許野心也越大,丞相不可不防。”丞相府內,賈詡進言道。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曹操道:“我現在在想,我該賞賜他些什麼?你可有建議?”
“這種事情,丞相定有明斷。”
“你不必客氣,直說吧。”曹操確實沒有主意。
賞賜的重了,他不放心,賞賜的輕了,又提現不出對司馬懿的重視,讓南征的將士寒心。
賈詡微笑道:“丞相,您可以把司馬懿留在身邊,晉升他爲諫議大夫,專爲丞相出謀劃策。還可以賞賜他大量的金銀、府宅,足可表明丞相對他的重視。而徐晃將軍,與司馬懿同去荊南,也立了大功,可晉升爲荊州都督,掌管荊州軍務。把張遼將軍調回兗州聽調。”
“如此甚好。”
曹操當即同意。
派人去傳天子令喻。
(註釋:曹操每次封賞將領,都要以天子的名義。因爲他是大漢丞相,他要樹立天子的威嚴。在他看來,自己是大漢正統,什麼劉備編草鞋的、袁熙、孫權之流,都是亂軍。)
司馬懿接到賞賜,假裝很高興,實則心裡波瀾不驚。
因爲他很清楚,曹操不信任他。
這事換做任何一人,可能會寒心、記恨、甚至叛變。但是司馬懿不會,他的家族在洛陽,那是曹操勢力的後方,也是漢朝故都,他不可能因爲不受重用而背叛曹操,使司馬家族蒙羞。當然,這個原因是次要的,主要是他覺得曹操能成就大業,是大漢朝廷正宗,跟着曹操能建不世之功名。至於受的這些委屈,都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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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
各地的學子到了鄴城,參與吏部舉辦的招賢會。
所謂招賢會,就是科舉。
袁熙推翻了漢朝的舉孝廉制度,創辦科舉。但是爲了控制局面、縮小影響,科舉不叫科舉,而叫招賢。因爲招賢在每個諸侯那裡都有,大家更容易接受。
招賢會於九月初舉行。
主考官是沮授,副考官田豐、郭圖、審配、崔琰、陳琳。
“主公有交代,考試的題目,不能僅僅是考文章。因爲這些學子,一旦被錄用,是要下放各地爲官的。他們若只會寫文章,而不會治理地方、教育百姓,豈不是害了一方百姓嗎?因此,我們要考試三場,第一場考文章,第二場考人品,第三場考實戰的能力。”沮授侃侃而道。
“沮先生,這考人品...怎麼考啊?”崔琰問。
沮授微笑道:“很簡單,我們派人去....比如,當考生走在大街上,看見前面有一人,錢袋掉了,他會怎麼做?是自己藏起來?還是把錢袋還給失主?又比如,低價賣考題,凡是出錢買的,都不錄用。再比如,讓人假扮災民、要飯的,不經意的出現在考生面前,看考生的反應。如果他們感到厭惡,那絕對不能錄用。當然,除了這些,也要考忠誠和孝道,訪問他們老家的鄰居,對他們的評價如何。凡是有劣跡的,都將謹慎取用。”
兵部尚書審配說道:“照這樣考,選出來的學子當然很好。可是...據我所知,前來參加考試的,多達四五千多人,似這樣繁瑣的考試,恐怕一兩年也考不完吧?”
“哪需要那麼久?”
沮授嘀咕了聲,回道:“我剛纔說的這些,會放在第二階段考。第一階段還是得考文章。你們想,雖然來參加考試的,有四五千人,可是能被選中的,有多少呢?不會超過五百人吧?興許連三百人都沒有。我再從這些人中,剔除那些風評不好的、不盡孝道的,也就剩不了多少了。我再帶他們去見一批流民,看他們的反應,再剔除一批,你們覺得,人還多嗎?”
陳琳說道:“沮先生,您剛纔說,還要實戰?”
沮授點頭道:“沒錯。在經過第一、第二階段後,還有第三階段的實戰。在這一階段,讓他們去魏郡各縣,做一個月的縣令,之後根據他們的表現和成績,決定對他們的錄用。這也是主公的意思。”
“呵呵...。”
審配傻笑了兩聲。
“正南,你笑什麼?難道對這科考,有什麼不滿意嗎?”田豐問。
“沒有,我很滿意啊。你沒看我都高興的笑了?”審配嘴上這樣說,可他心裡確實有些意見。當然,他作爲兵部尚書,沒有太大的發言權,也就笑兩聲算了。
“你有意見就直說。”沮授道。
“那我可就直說了?”
“說吧。”
“咳咳...。”審配道:“考試太繁瑣了,三場下來,得經歷幾個月。你們可有考慮過,一些寒門學子,連走到鄴城,都得傾家蕩產,他們哪有錢在鄴城消費幾個月?這不就等於拒絕了所有寒門學子的加入嗎?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難度太大,我擔心...沒有多少人能考過。咱們忙活一場,別到時候連幾十個人都湊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