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天明時。
袁尚下令,全軍撤往壺關。
壺關是上黨的門戶,亦是幷州的門戶。它可以抵擋從河內郡來的曹軍,也是銜接冀州、司隸的重要關隘。
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袁尚要前往壺關,路程並不遠。
只需一日便可趕到。
只是他的隊伍中,有許多的兵器、戰甲、錢糧,甚至還有笨重的器械,行動緩慢,勞師乏力。加之沒有騎兵策應,使得他的兩萬軍,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當中。
西行六十里。
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遭到于禁的伏擊。
于禁率領五千步卒,將早就準備好的石頭、斷木,順着斜坡滾下,阻塞官道,萬箭齊發。其勢如泰山擊頂,令幷州軍損失慘重。
袁尚奮起反擊,但最終還是被擊敗,丟下所有的輜重,逃往壺關。
過了樹林後,又被焦觸的義從軍突襲。
經過一番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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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領千餘殘兵,險之又險的突圍。
“哈哈哈...。”于禁和焦觸回到大營,向袁熙稟報:“這一仗打的痛快。我們兩敗袁尚,擊潰了他所有的兵馬。若不是審配的金蟬脫殼之計,我們定能抓住他。”
“金蟬脫殼?”袁熙問:“什麼金蟬脫殼啊?”
于禁回道:“稟公子,審配讓人假扮袁尚突圍,吸引我們去追。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袁尚和審配已經突圍走了。”
“末將等辦事不力,望公子恕罪...。”
焦觸也意識到自己疏忽了,收斂了些笑容。
“無妨。你們雖然沒有抓住袁尚和審配,但是劫回了兵器、戰甲、錢糧,功不可沒。待局勢穩定後,我會逐一封賞。”袁熙道。
“謝公子...。”
于禁和焦觸一臉的喜色。
........................
建安六年正月。
袁譚的青州軍遭到顏良的攻襲,損失慘重。爲了逃回青州,他不得不放棄那些輜重,輕裝簡行。顏良不忍殺害袁紹的兒子,沒有下死手,任由袁譚離去。
袁熙率領軍隊返回鄴城。
鄴城的世家、官員們,紛紛出迎。
現在的冀州,已經沒有任何敵對的勢力,袁熙又是合法的繼承人;換句話說,他現在已經是河北之主,連袁譚和袁尚,都應該受到他的轄制。
作爲袁熙的臣屬,仰袁氏鼻息而生存的世家們,豈敢有半點的不敬?
“公子請...。”
沮授領着一幫文武,隨袁熙來到刺史府外。
故地重遊。
袁熙的心裡自有一番感慨。
記得剛穿越到漢末時,就是住在刺史府裡。那時的處境和現在比,有着天壤之別,百官們只看重袁譚、袁尚,對他完全忽視。
現在袁紹殯天,袁譚和袁尚被擊退,百官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大位,入住冀州府....
心情自是格外的爽朗。
“沮先生,劉氏還在府裡嗎?”袁熙忽然想起一個潛在的敵人。當初若不是他寫的一首詩打動了袁紹,說不定甄宓還被劉氏扣下來當了人質。
“沒有。應該隨大公子和三公子撤走了吧。”
“嗯。”
袁熙沒有再問。
進入到刺史府的客廳裡,示意隨行的官員們入座。
袁熙道:“歷經數日,熙不負衆望,擊退袁譚、袁尚,終平定冀州。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今後還要仰仗諸位先生、將軍,多多的幫襯。咱們同心協力,守土安民。”
“願爲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衆文武回道。
“好...。”
袁熙正襟危坐,眼眸轉動,掃視着客廳裡的每一個人。文以沮授、郭圖、田豐爲首,武以顏良、文丑、張頜、高覽爲首,可謂人才濟濟。
這樣的陣容,強過幽州無數倍。
顏良、文丑等上將,更是令焦觸、何茂等幽州的將領,黯然失色。
“焦觸。”袁熙看到了末席的焦觸。
他好像有些鬱悶。
焦觸聽到袁熙喚他,頗感意外,趕緊站出來,應道:“公....主公。末將拜見主公。”
“你是我的大將,屢立戰功,聲威顯赫。怎麼坐到末席去了?”
“末將...。”
焦觸的心裡很憋屈。
他在幽州的時候是上將,可到了冀州就不一定了。在座的哪一個不比他強?
袁熙示意他先不要說話,朝其餘的文武道:“焦觸隨我征戰一年多了。從消滅公孫度,到官渡之戰,前些時日還擊敗了七萬鮮卑鐵騎,立下無數的戰功。尤其是在擊敗袁譚、袁尚的戰役中,雖然身負重傷,但仍願死戰,令我十分的感動和敬佩。我一向賞罰分明,我決定....。”
“晉升焦觸爲幽州都督,何茂爲幽州副都督,共同執掌幽州的軍政。”
“呃...。”
聽到袁熙的這個決定,焦觸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在場的衆將領,也是一臉的羨慕、嫉妒之色。
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論武藝、論資歷、論領兵的才能,他們隨便一個都比焦觸強。憑什麼讓焦觸執掌幽州的軍政?焦觸有那個能力嗎?
“怎麼?你不願意?”袁熙笑着問。
“願意、願意...末將願意。末將一定拼死效力,決不辜負主公的期望。”焦觸反應過來,趕緊跪拜道。
“起來吧。”
“謝主公。”焦觸站起身。
沮授急道:“主公。關於幽州都督一職,還得從長計議啊。”
“還計議什麼?我不能做主嗎?”袁熙一臉的堅毅之色:“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會制定出新的封賞制度。不管你的本事有多大,資歷有多老,背景有多深厚,都必須要憑軍功晉升。焦觸將軍所積累的軍功,足夠他擔任幽州都督一職。我提前宣佈他的職務,有何不可?”
袁熙揮了下手,算是駁回了沮授的諫言。
“諾。”沮授退到一旁。
焦觸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心裡想着:“一定要好好幹,不能辜負了主公。”
“沮先生,你不明白主公是何意?”田豐拽了下沮授的袖子,小聲嘀咕道。
“我怎麼不明白,他是想借封賞焦觸,激勵冀州的文武,更加盡忠職守。可是焦觸能力有限,我怕他不能執掌幽州的軍政,豈能不諫?”沮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