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治所府衙正殿之中。
張鬆,楊國忠領着幾十個文臣進入大殿,一衆臣子進入殿後,皆跪倒在地。
劉璋擺了擺手,不悅道:“張鬆,楊國忠,你們在幹什麼,有事就說,何必行此大禮呢?”
張鬆仍舊跪在地上,但挺起上半身,拱手說道:“主公,如今益州由司馬懿,楊素等奸臣賊子把持軍政,內不能安民,外抵擋大漢天軍。如今天子傾三州之力進攻我益州,司馬懿楊素等領軍抵擋,難分高下。
但俗話說,久守必失,司馬懿楊素等可能支撐個三年五載,但絕對不會長遠,時間一長,還是會敗。照此下去,到那時候,我益州百萬必定流離失所,窮困潦倒。
漢軍久攻不下,說不定攻破益州之日,會屠城殺民泄憤,主公你也有被屠之險。所以臣聯合六十四位官員,前來勸諫主公,望主公以益州百萬百姓爲重,投降陛下!”
“臣等請主公以益州百萬百姓爲重,投降陛下!”
“臣等請主公以益州百萬百姓爲重,投降陛下!”
“臣等請主公以益州百萬百姓爲重,投降陛下!”
張鬆說完,身後六十三位官員,也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聽了殿下羣臣的話,劉璋手中把玩的夜光杯突然掉了下來。
張鬆又行了一禮,重複道:“請主公以益州百萬百姓爲重,投降陛下!”
“張鬆,你好大的膽子!”劉璋突然站了起來,指着張鬆等人喝道:“你們……你們這是逼宮來了!”
“臣不敢!”張鬆又行了一禮,說道:“伏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司馬懿楊素之流,實乃亂臣賊子,主公名義上雖爲西川之主,但卻要看此二人眼色行事。主公何不投降陛下,如此一來,也可除此二心之臣,以泄心頭之恨!”
劉璋大怒,喝道:“司馬懿楊素雖然把持軍政大權,但對我卻以禮相待,不敢有半點違禮。今爾等率衆前來逼宮,讓我投降益州大敵,到底誰纔是二心之臣?”
面對劉璋的責問,張鬆倒非常坦然,繼續說道:“主公此言差矣!如今陛下傾三州之力攻打我益州,眼下的防禦雖然穩如泰山,但時間一長,以益州之地,如何對抗天下九州?
到時候不僅我益州百姓會因戰爭生靈塗炭,陛下的兵馬也會損失慘重,到攻破益州之日,天軍必定會因此而遷怒益州百姓。不僅百姓有被屠戮之危,到時候主公你……”
劉璋臉色頓時一白,雖然張鬆沒有說明下場,但失敗者的下場,不外呼死路一條。不僅自己會死,妻妾還會被賞賜給兵將成爲玩物,兒女也會成爲賤籍爲奴爲婢。
比如歷史上的劉禪,投降曹魏之後,雖然被封公,但下場也非常悲慘,只有皇后可以跟隨陪伴她,其他妃子被賞賜給了曹魏兵將。就比如李昭儀,因爲不肯受到侮辱而自殺。
這還是劉禪主動投降的結果,若是負隅頑抗,只怕命都保不住。
張鬆見劉璋被嚇住了,繼續勸道:“主公你乃是漢室宗親,名義上來說,乃是陛下皇叔。雖然這些年,益州屢次對抗朝廷,但皆是司馬懿,楊素等人的主張。
您若是主動投降,使陛下儘快得到益州,完成他一統天下的心願,陛下他定然龍顏大悅,不會怪罪於您。到時候得一封地,做安樂公,豈不美哉?也好過在益州被司馬懿楊素等人把持權柄,時刻受他們的威脅!”
經張鬆這麼一說,劉璋有些意動:“就怕你說的安樂公,朝廷不會給啊。”
張鬆拱手說道:“若主公降漢,陛下不裂土以封主公,鬆請身詣京都,以古義爭之。”
張鬆說罷,一衆臣子也齊聲說道:“若主公降漢,陛下不裂土以封主公,臣等亦願請身詣京都,以古義爭之!”
見羣臣都願意替自己前往洛陽,求取封地,求取安樂公之位,劉璋心安,但旋即想起城中還有兩萬兵馬,又爲難道:“我雖有心投降陛下,但奈何司馬懿楊素留下兩萬兵馬,只怕我投降召令一下,不僅你們有性命之憂,連我都難以自保,你們還是退下吧,免得兵馬趕來,想走也走不掉!”
劉璋話音剛落,便見殿外一士兵飛快衝進殿來,稟報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楊玄感發兵三千,此刻已經抵達正陽門外!”
劉璋連忙問道:“那楊玄感何在?”
士兵稟報道:“不見楊玄感蹤影,那些兵馬也都在門外等待,此刻並未攻門!”
成都府衙,說是府,其實跟皇宮沒有什麼兩樣,劉璋之父劉焉早年進入益州,就心懷叵測,曾經有稱帝之心,成都府衙也擴建,造的就像皇宮一樣,非常巨大。
正陽門,是府衙東大門,以前說過,益州除了司馬懿,楊素把持朝政之外,還有忠於劉璋的第三股勢力,比如張任。這府衙之中,便留守了一千兵馬,這些都是劉璋的心腹,司馬懿和楊素的勢力,還沒有伸進府衙之中。
劉璋得知楊玄感兵馬就在門外,頓時慌了:“楊玄感未至,莫不是聯合尚師徒率領大軍前來?你們快快從側門出府,以免丟了性命吧,投降之事,宮中盡是我的心腹,不會說出去,只要我爲你們開脫,楊玄感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張鬆卻一點也不擔心,笑道:“主公莫慌,我既然敢來勸諫主公,自然是早有準備,還請主公現在寫一份詔書,下令投降陛下。”
劉璋哪裡敢聽信張鬆的一面之詞救寫投降詔書,要是那兩萬兵馬不能解決,楊玄感指不定對他怎麼樣!
劉璋擺了擺手,推脫道:“此事在議,此事在議!”
張鬆等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還請主公書信投降詔書!”
一衆臣子也被張鬆蠱惑,以爲尚師徒真的被張鬆給拉攏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一起向劉璋逼宮。
“你們……”劉璋被張鬆等人逼得甚煩,原本讓他們離開是想保他們一命,但劉璋也被惹惱了,不由得拂袖喝道:“你們不走?也好,待會等楊玄感殺進宮門,休怪我不爲你們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