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又要親自出手?衆人皆是驚訝的看着陳慶之。
薛仁貴其人才能無雙,於武舉數萬人之中脫穎而出,這種人多少年才能出一個?儘管盧植親自出手增加其難度,但薛仁貴仍舊是成功破陣了,並且這種成績,恐怕在衆人的破陣成績中還是名列第一。
這種人有一個已經是天下難得了,如今又出來一個陳慶之,又要讓盧植親自出手指揮?陳慶之又是否能如薛仁貴一般,成績冠絕衆人?
衆人懷着一股子期待看着陳慶之,薛仁貴實在是太強大了,樣樣第一,所有人都希望陳慶之能夠打敗薛仁貴,打破薛仁貴不敗的神話。雖然陳慶之就算取得破陣第一,也難以撼動薛仁貴武舉狀元的位子,可饒是如此,衆人也都期待薛仁貴能夠敗一場,一場就夠了。
盧植接過令旗,便指揮起來,八門金鎖陣中央將臺的將校見盧植親自指揮,便按照着盧植的命令。盧植身爲大漢老將,或許這些年上戰場不行了,可這幾年他沉浸兵法之中,對於陣法更是專研無數。
盧植親自指揮,陣勢之中局勢頓時明朗起來,一對對兵馬好整以暇,重新恢復了鎮定,原本混亂的陣型也漸漸整齊起來。隨着盧植不斷下令,死門當中,一個個殺招都是向着楊延嗣率領的八百騎兵而去。
在衆人驚訝,羨慕,嫉妒的目光之中,陳慶之手執令旗,臨危不亂的指揮着楊延嗣率領的八百騎兵。
死門之中,兵馬圍追堵截,殺招層出不窮,而在陳慶之的指揮之下,楊延嗣率領的騎兵。卻每每能夠提前預知這些危險,早早的躲開,並且一路破壞,不斷打亂着盧植指揮的節奏。
不知不覺間,楊延嗣率領的騎兵殺到了將臺腳下。
先前衆人只看到盧植指揮兵馬圍殺,楊延嗣帶領兵馬突圍破壞,陡然注意到了楊延嗣來到高臺,衆人盡皆是驚呼起來。
“那是將臺?豈不是說楊將軍殺出了死門?”
“八門金鎖陣,死門入之則必死,如今又有盧公親自指揮,怎麼可能,陳慶之是怎麼指揮兵馬殺出重圍的?”
“不是殺出重圍,是完好無損,你看楊延嗣將軍率領的騎兵傷亡了幾個?不過幾個人而已!”
“真是可怕,陳慶之指揮兵馬入死門,猶如鯉魚戲水,死門中的殺招對他完全沒有作用?”
殺到點將臺,一切便都簡單了,楊延嗣縱馬衝到將臺之下,一槍便擊斷了臺下的將旗。陳慶之令旗一揮下令楊延嗣從西南角杜門殺出。
八門金鎖陣,死門,杜門都是必死之門,陳慶之破陣,從死門而入,從杜門而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將旗一下,按照規則主將便不能在指揮了,兵馬也會出現混亂。可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不需要兵馬出現混亂,楊延嗣根據陳慶之的指揮,在死門之中衝殺一陣,彷彿多米諾骨牌一樣引起了蝴蝶效應,整個八門金鎖陣都是混亂不堪。
盧植雖仍然在指揮,但已經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了,兵馬的運轉混亂不堪,他已經不能將其扭轉頹勢了。
若是在戰場之上,恐怕盧植已經大敗了,杜門雖爲死門,但沒有將軍指揮,陣型混亂不堪,楊延嗣按照陳慶之的指示,很輕鬆的便殺出了重圍。
望着已經殺出重圍的楊延嗣,盧植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令旗。沒有說話,盧植死死的盯着八門金鎖陣的陣勢,琢磨着陳慶之衝陣的次序。此次交鋒,盧植雖敗,但他也收穫不少,眉頭緊皺,思考着陣勢中的破綻。
懷着一股子興奮,楊延嗣手持令旗上的高臺來,先是對着劉辯拱手道:“陛下,末將完成任務,前來交旗”
劉辯點了點頭,楊延嗣又看向陳慶之,臉上滿是興奮,看着陳慶之眼中又滿是敬佩拱手道:“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到底是如何辦到的,我按照你的令旗指揮,一路殺下去,那陣勢就破了,還是從死門殺入,從杜門殺出。若是戰場之上也能如此,那可就太妙了。”
陳慶之聞言,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戰場之上,戰機瞬息萬變,難以尋其固定規律。不像破陣,八門金鎖陣已創立數百年,被人研究出無數的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掌握了其中的規律,無論什麼陣法,都是可以破的。不過說起來,戰場之上與人對敵,只要掌握天時,地利,人格,掌握了敵將的脾氣秉性,卻又有跡可尋!”
陳慶之的一番話楊延嗣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林御,張士貴,伍雲召等人都是沉吟,思考着其中的玄妙。薛仁貴自然懂得其中的意義,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比試陣中的將士也已經清點好雙方的傷亡,飛馬來報:“破陣的將士傷亡九十八人,殺敵一千一百餘。”
衆人聽了一陣譁然,雖然陳慶之破陣沒有薛仁貴破陣殺敵數多。但傷亡卻少出許多。細算其戰損比,薛仁貴的是一比十,而陳慶之的是一比十一。
薛仁貴破陣是從生門入,雖然是主動步入陷阱,但終究前人嘗試過。而陳慶之破陣,從死門入,從杜門出,古之未有,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細比之下,高下立分。
當然並非是薛仁貴指揮能力不如陳慶之。而是薛仁貴是勇戰派,以勇力爲主,統帥輔之。而陳慶之是儒將,對於陣法,兵馬的運轉更加得心應手。兩人各有所長,而薛仁貴文武雙全,這一點陳慶之卻是難以相比的。
衆人還在驚訝於陳慶之那奇妙的破陣之法,討論着薛仁貴與陳慶之誰能奪取破陣的第一名。
劉辯輕了咳一聲,衆人皆是停止議論,劉辯環視衆人道:“諸位,破陣的考覈到此結束,大漢第一次的武舉便也結束了。三日之後會張貼出皇榜,你們的成績也會公佈出來,今日便都散了吧。”
衆人對此次武舉的成績都是期待不已,無奈還要在等三天,衆人便都拱手退下。劉辯與一衆文武也回到皇宮之中,
接下來三天,朝廷便一陣忙碌,覈對着此次武舉的成績,決定出排名,以及前三甲。
很快三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洛陽城內中心,一面石牆之上,張貼出一張巨大的皇榜。
武舉武狀元:薛仁貴,馬戰,步戰,馬射,步射四項甲等,四項第一,破陣甲等第二!
武舉榜眼:陳慶之,韜略甲等第一,破陣甲等第一!
武舉探花:伍雲召,馬戰,步戰,馬射,步射四項甲等,馬戰,馬射,步射第二,步戰第三,破陣第四!
武舉第四名:羅士信,馬戰,馬射,步射,步戰四項甲等,馬戰,馬射,步戰第三,步射第四。
武舉第五名:徐庶,韜略第二,破陣第三!
武舉第六名:林御,馬射,步射,馬戰,步戰四項甲等,破陣第五。
武舉第七名:張士貴,馬射,步射,馬戰,步戰四項甲等,破陣第六。
武舉第八名:典韋,步戰,步射甲等,步戰第二。
武舉第九名:曹驍,馬射,步射,馬戰,步戰四項甲等。
武舉第十名………
皇榜之上先是前十名的名單,隨後是一個個在武舉之中表現出色的人員名單。百姓看着皇榜一陣品頭論足,好不熱鬧。
而在此時,皇城的厚得殿當中,卻在召開着朝會,兩邊文武躬立,而在中間卻站着薛仁貴,陳慶之等武舉前十。
劉辯身着黑色袞龍袍,頭戴九龍平天冠,面色冷俊看着殿下幾人,沉聲道:“諸位於此次武舉之中脫穎而出,朕自當重用,這幾日朕與一衆文武,已經商量好諸位的去處,薛仁貴上前聽封!”
“末將在!”薛仁貴拱手上前。其他人自稱草民可以,但薛仁貴本就是幽州士兵,自然是稱呼自己爲末將。
“薛仁貴你在幽州擊退袁紹的進攻,可謂功勞顯著,如今又是奪得武狀元,朕心甚慰!現在朕封你爲幽州都督,鎮軍將軍,三日之後便前往幽州,總督幽州軍事!”
劉辯封賞一出,滿朝文武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劉辯雖然沒有說出應夢賢臣之事。但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了,並且根據劉辯的詩句,樣樣與薛仁貴吻合,並且薛仁貴在幽州立了大功,如今又奪取了武狀元之位。
這個年代人們避鬼神,卻又信鬼神,更何況劉辯又躲避搬出高祖託夢。應夢賢臣衆臣都認爲薛仁貴是天賜之將。對於這個封賞,他們都覺得是隻少不多。
而如伍雲召,陳慶之等人,這幾天也瞭解了薛仁貴的事蹟。能夠獲得如此封賞,已經不足爲奇了。
薛仁貴神色一正,幽州都督?總督幽州軍事?到如今也只有曹操有此殊榮,他是總督隴西軍事。而鎮軍將軍,已經是雜號將軍的巔峰,再進一步,便是平字位將軍,而楊繼業,李顯忠也只是在平字位之上的安字位將軍。
薛仁貴吸了口氣,封賞雖厚,卻有着莫大的壓力。到時候有袁紹,劉備,蒙古幾大勢力虎視眈眈。眼前雖有幷州支援,但一旦蒙古侵略幷州,幷州便是獨木難支了。
到時候數道壓力及於一身,幽州兵馬,幽州的安慰也落到自己的身上了。薛仁貴吸了口氣躬身拜倒道:“末將遵旨,必不負陛下信任!”
劉辯點了點頭,看向文官之中一人,笑道:“希文,你這些年在幷州政績顯著,如今幷州稍微安定,龐籍已經接受幷州刺史,朕如今表你爲幽州刺史,與薛仁貴一文一武,輔佐劉虞治理好幽州!”
范仲淹拱手而出道:“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