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當初藍玉陷害傅友德之事,在漢軍之中被常遇春爲了鼓舞士氣大肆宣傳,常遇春又時常嘆息傅友德死的可惜,這些將校耳濡目染,打心底認可了傅友德。
若是劉裕隻身前來,這將校說不得將劉裕打入大牢關押起來。可經過傅友德懇切的請求之後,這將校終於是答應了下來,同意出城設伏的計謀。
這將校也是謹慎,先是派遣數員輕騎入武關,通報劉表荊州軍入侵的事兒,隨後纔開始佈防的示意。
經過劉裕與傅友德提議,這將校先是清點出城內的一千守軍,攜帶了大量的弓箭。隨後動城中的民夫,青壯,船上漢軍的鎧甲,拿着漢軍的武器在城頭上防守,故佈疑陣。
一千兵馬出了南鄉,此時已經是夜晚時分了,不過傅友德與劉裕是縱馬狂奔,而文聘兵馬卻是步軍,還要渡河,因此短時間還不能抵達南鄉。
在傅友德與劉裕的指引下,一千兵馬連夜在南鄉城外二十里的山谷設下埋伏,士卒在山林間尋找石塊,砍伐樹木製作滾木,待到天色漸明之時才準備好。
兩邊山林的山坡密林之中,各有五百兵馬匍匐,那守關將校見荊州兵遲遲未至有些急躁,低聲道:“傅英雄,荊州兵怎麼還不到來?莫不是直接去與袁軍裡應外合攻打常將軍了?”
“我們是騎兵行到,荊州兵只是步軍,恐怕到正午才能抵達此地。不要心急,常將軍用兵如神,他們若是直接攻打常將軍倒是不必擔心!”傅友德低聲安慰道。
將校點了點頭,不斷派出斥候前去偵查,過了兩個時辰,漢軍在密林之中等的早就不耐煩之時,便在此時,斥候飛馬進入密林通報:“荊州兵馬正在渡河,打着文字旗號!”
守城將校大喜:“終於是來了,你們快隱匿行蹤,清楚路上痕跡!”
“是!”斥候一邊向西而去,一邊清楚了路上的馬蹄印。
一千漢軍等了沒多久,便遠遠見着文聘率領着三千前軍向此地趕來。
原來文聘一路北上,路過陰縣,鄼縣等地,也知道常遇春大軍已經東進與袁軍交戰去了。故而他讓黃祖主力在後攻略那些縣城,他自己則率領着三千兵馬星夜直奔南鄉而來。
與袁術合軍攻打常遇春雖好,但若是短時間沒能滅了他們,讓長安派出袁軍,那荊州軍便是與袁術同流合污,不僅不得民心,還惡了劉辯。假如劉辯派出的袁軍打敗了他們便是麻蛋了,而直接拿下南鄉,遏了常遇春的糧道,不過幾天,常遇春大軍勢必大敗,而他們據城而守,面對劉辯也有底氣。
故而文聘星夜前來,便是爲了儘快拿下南鄉,免得夜長夢多。
文聘領着三千兵馬來到山谷之前,也不疑有他,直接領軍進了山谷。畢竟得知南鄉防禦空虛,漢軍怎麼可能在此地設下埋伏呢?
待到三千兵馬俱是進了山谷,文聘才察覺有些不大對勁,大叫道:“不好,此地太過寂靜,恐有埋伏,給我退軍!”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兩側山谷之中漢軍聲勢大作,滾木,石塊立刻從兩側山谷滾落,與此同時,濃密的箭雨向着中間的荊州兵射去。
荊州兵沒有防備,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死傷甚多。
文聘雖然武藝高強,但漢軍箭矢重點照顧着他,雖然揮舞長刀格擋,但冷不防也中了兩箭。文聘在士卒的保護下衝出重圍,待到這時,傅友德與劉裕二人才讓守關將校乘勢殺出。
不過二人俱是穿上了漢軍普通士卒的衣服,卻是爲了防止被荊州兵認出。不然的話,文聘知道劉裕到了南鄉,定會知道是他們二人告知的南鄉守軍,因此出出城設伏,二人在南鄉城內用百姓佈下的疑兵之計就不管用了。
傅友德與劉裕勇猛無敵,不過一會,便將荊州兵驅逐出了山谷,漢軍並未繼續追擊,而是率領兵馬返回南鄉城內。
文聘率領殘兵退出山谷,返回渡口準備等黃祖大軍抵達。派人清點一番傷亡,三千兵馬只剩下八百多人,傷亡大半。文聘大怒道:“漢軍爲何在此地佈下埋伏,難不成南鄉還有重兵不成?你們去南鄉城下打探一番!”
文聘揮手讓一隊斥候出兵前往南鄉城下打探,一隊騎兵只好提心吊膽的前往南鄉而去。但劉裕已經佈下疑兵之計,自然要表現得強勢一點,斥候抵達南鄉城下沒多久,便遇着劉裕故意派出的騎兵,一隊騎兵斥候被殺了大半,只剩下少數人馬逃了回來。
斥候逃回文聘駐兵之處,文聘大驚道:“你們怎麼就這麼點人回來了?”
一隊斥候有二十人,如今只逃回了兩三人,斥候喘着粗氣向文聘稟報:“漢軍防備謹慎,我們一隊斥候遭遇漢軍斥候,大半被滅了。”
“那南鄉實力如何,你們可看清了?”文聘沉聲問道。
“南鄉城上兵馬黑壓壓一片,城內只怕有數千人之多啊!”斥候拱手道。
“怎麼可能?常遇春總共就三萬兵馬,南鄉城派了這麼多兵馬,他還怎麼跟侯君集鬥?”
“我等不敢撒謊,南鄉城頭漢軍濟濟數千人,俱是身着鎧甲,威勢駭人!”斥候辯解道。
“我等不過兩萬兵馬,南鄉守軍數千人,又是漢軍囤積糧草,輜重之處,短時間如何能攻下南鄉啊!”文聘臉色鐵青道。
便在此時,黃祖也領軍渡江而來,文聘來見黃祖,將遇見埋伏,與南鄉的實力告訴黃祖。黃祖聽後眉頭深鎖,南鄉的實力確實讓他出乎意料之外了。旋即黃祖冷笑道:“我前日來時,樊城賊人已經逃竄,莫非是他們快馬來報南鄉守軍,提前設好的埋伏?”
“不管了,咱們已經是與漢軍撕破臉了,南鄉不管如何都要拿下。更何況劉磐將軍不日便能領軍前來相助,咱們強攻南鄉,南鄉小城,雖有輜重但若是強攻,恐怕不難攻下!”文聘臉色一橫道。
“好,是不是疑兵之計,咱們一試便知!”黃祖點了點頭,很快接應兵馬過江,兵馬來到南鄉城下。
兩萬兵馬來到城下,卻見每面城上守軍大約一千多人,一個個身着漢軍衣甲,城頭上滾石,滾木,準備充足,弓箭手彎弓搭箭嚴陣以待。望見荊州兵馬過來,那守關將衝着劉裕傅友德點了點頭上前喊道:“來者何人,安敢犯我漢軍天威?”
文聘上前搭話,迴應道:“吾乃荊州大將文聘,此行乃是爲了助漢軍擊退袁軍,還請將軍放我等大軍入城!”
“休要惺惺作態,常將軍兵馬遠在冠軍一帶,你們卻兵進南鄉,用意如何何須多說!只是你沒有想到吧,常將軍用兵如神,早就料到你們會出兵截擊南鄉後路,故而佈下重兵防禦!”守關將校冷笑道。
只是荊州兵馬鐵了心要擊敗漢軍,便是漢軍主力在這裡,他們都要打,更何況區區一個南鄉。文聘大喝道:“常遇春兵馬東進,此地哪來的數千兵馬,休要故弄玄虛。快快開城投降,否則我大軍攻破城池,雞犬不留!”
“賊子猖狂,給我射!”守關將校也不廢話,揮手讓弓箭手射擊文聘。
亂箭襲來,文聘連忙向後退去,荊州兵馬便在城下駐紮,建造雲梯,準備攻城。黃祖前來,帶來了大量的輜重,文聘倒是不虛。
見城下兵馬準備攻城,守關將校臉色大變道:“糟糕,疑兵之計沒有作用,他們打算攻城了。”
“別擔心,荊州兵越是這樣,更加說明了劉表的野心,他們比咱們還着急。城中精銳雖只有一千,但輜重足夠,守住南鄉幾天足夠,你不是已經派人通知長安方面了嗎?最多三天,援兵便能抵達此地!”傅友德安慰道。
那將校臉色一苦道:“咱們堅持三天便成,可常將軍哪裡,能堅持幾天?沒了糧草如何對付得了袁軍啊?”
“別擔心,常將軍不是泛泛之輩,更何況武關方面若是得知荊州兵攻打南鄉,也會從浙水運送糧草給常將軍的!”劉裕笑道。
“我當初便說,從武關出南陽,可渡丹水,可渡浙水,而浙水更接近宛城,常遇春將軍爲何要捨近求遠。恐怕就是就是爲了誘惑劉表出兵吧!”
聽了傅友德與劉裕的安慰,守將終於心下大定,正好此時城下荊州兵也已經準備攻城了。
幾日前劉辯派遣一萬兵馬讓楊延嗣,韋孝寬支援南鄉,與荊州兵幾乎是同一天兵。可荊州兵是一馬平川,而漢軍還要經過武關等崎嶇的山路。荊州軍已經抵達南鄉,而楊延嗣的兵馬卻還在武關之中。
正好此時南鄉守將星夜向武關急報,便碰着了楊延嗣率領大軍抵達武關。
斥候大喜向楊延嗣稟報:“楊將軍,荊州大軍攻打南鄉,如今只怕到了南鄉城下,還請將軍兵!”
楊延嗣大怒道:“劉表果然敢派兵出擊?幸虧陛下讓我領軍前來,不然南鄉必失,傳令下去,大軍今天不休息了,即刻趕往南鄉。”
“小七且慢!”韋孝寬連忙阻止了楊延嗣,道:“荊州兵出兵南鄉,如此常將軍糧道便斷了,常將軍在前線作戰不容有失,便由我率領兩千兵馬出浙水給常將軍運送糧草,你自率領八千人馬前去支援南鄉!”
“還是韋大人機智啊,荊州兵本想截斷常將軍糧道,卻不知我軍有兩條糧道!”楊延嗣聽罷哈哈大笑道。
“此事是早就商量好的,爲的就是防止荊州兵馬出兵斷我軍後路!事不宜遲咱們儘快準備!”韋孝寬撫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