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老兵好欺負

時值二月初春,荊州南方冰雪已然消融,官道兩邊的楊柳之上,青www..lā春風襲來,已有幾分暖意。

江夏郡西陵縣境內,往南是大漢第二大河流長江,黃河雖不及長江廣闊,但此時大漢百姓多依賴黃河而生,黃河孕育的文明在這個時代無取代,因此此時長江之名還在黃河之下。

雖然荊州境內風平浪靜,但長江自西北高山開始發源,此時春暖花開,引得高山積雪融化。長江流水猶如七月洪濤一般,哪怕站在二三十里外,也能聽見巨大嗯轟鳴之聲。

此時長江以北十里之外的一座漁村外,春暖花開,村莊門口匯入長江的河兩邊,楊柳萌發新芽,象徵着美好的開始。

但此時漁村的百姓卻都閉門不出,整個村莊寂靜無比,但村莊門口橫掛在樹木間的竹竿上還晾曬着新鮮的魚乾,卻又明瞭這個村莊裡還有人居住。

這個時代,能讓百姓閉門不出,噤若寒蟬的便只有戰爭了。

漁村外,鮮血的腥味飄散開來,地上伏屍百餘,鮮血匯入河流之中,轉眼間便被濤濤江水衝散。

姚興提着盤龍槍,跨坐在戰馬之上,鋒利的槍頭上鮮血滴滴落下。姚興那黝黑的臉龐了略顯凝重之色:“咱們進入荊州不過三天,這已經是遇到的第五波敵人。豫州那邊好快的動作,這麼快就聯合了劉表捉拿咱們。”

黃敘常茂等四人也不復往日的風輕雲淡,這幾日被荊州兵馬圍剿,常茂楊繼周等人也各自奪了匹戰馬。常茂跨坐在戰馬之上,禹王槊前端的鐵手上也是鮮紅一片。

“劉表這廝向來膽怕事,自樊城一戰陛下水淹七軍,劉表便嚇得遷移治所,在不敢與陛下爲敵。我們身份不低,劉表他哪來的膽子高對付咱們?”

啪的一聲,楊繼周將一個荊州士兵摔在地上:“我留了個活口,問問情況吧。”

常茂看着地上那士兵,只見他雙目迷離,臉色煞白驚恐之色溢於言表,估計是黃敘五人嚇的不輕。

常茂催馬來到士兵跟前,禹王槊指着那士兵的咽喉冷喝道:“我且問你,你們爲何來捉拿我等?”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這羣魔鬼。”士兵突然大叫一聲,雙手抱頭不敢直視常茂等人。

也難爲這士兵,上百人圍殺姚興常茂等人,卻被常茂等人殺了個片甲不留。荊州少戰事,這些士兵又不是前線兵馬,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在心底便直接將常茂等人定義成了神鬼之流。

“我問你話,你老實我便留你性命,快劉表爲什麼讓你們來捉拿我們?是不是趙匡胤派人來了?”常茂冷喝道。

“我一個卒哪裡知道這麼多,我只知道主公兩天前已經發布了海捕文書,下令荊州各處兵馬都來抓捕你們。那個是我們的軍侯,他們身上還有你們得畫像呢。”士兵指着屍體中間一人道。

“果然畫的是咱們!”姚興從軍侯懷裡掏出畫像,沉吟道:“漢軍之中見過我的人不多,除了你們也沒人知道我投靠了天子,如此看來是劉表跟趙匡胤勾結了。”

“趙匡胤劉表二人素無瓜葛,劉表爲什麼會幫他對付我們得罪陛下呢?”楊繼周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看來劉表跟趙匡胤有什麼交易啊。”

常茂點了點頭道:“我在洛陽也聽陛下過,南方孫策攻打劉表這種局面是對陛下有利的。如今趙匡胤又跟劉表有勾結,我琢磨不透,但這件事事關重大,還得儘快通知陛下才行。”

“這樣罷,我們來荊州,南陽那邊肯定軍心動盪讓人擔心,不如讓姚興回去報個平安,也順便這裡的情況如何。”楊繼周沉吟一番,看着姚興提議道。

“先等等,我在問問他。”

常茂擺了擺手,看着那士兵繼續詢問道:“既然劉表下了海捕文書,怎麼你們一次來這麼點人,其他人馬呢?”

“如今江東孫策大規模攻打荊州,江夏這邊,周瑜率領水軍屯兵長江邊上,只等汛期一過。便沿江而上攻打下雉,靳春一帶……”

士兵話音未落,常茂手中的禹王槊便一揚,作勢要打。

士兵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告饒道:“將軍饒命啊,我句句都是實話啊。”

“實話個屁,你欺負我年紀不懂兵法?爺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尚且也知道長江是從西到東流淌。你荊州在上游,江東在下游,自古以來只有順江而下的道理,哪裡有逆流而上的道理?那周瑜是傻子不成,這般用兵?要是這樣老子都比他強,你還敢沒有騙我?”

士兵連忙叩頭解釋道:“人的句句都是實話,不敢有半句欺瞞,這天下只有我荊州,江東水師聞名天下。那周瑜是江東水師都督,善於用兵,連蔡冒,文聘等將軍也常敗在他手上。若是常人自然不敢逆流而上這樣用兵,但是周瑜確確實實有這個底氣啊。”

常茂聞言又是破口大罵:“放屁,這天下水師哪裡輪得到你們荊州個江東,我大漢青州水軍早就……”

“好了常茂別扯遠了,正事要緊!”

楊繼周見常茂東拉西扯,居然跟荊州和江東攀比起水軍來了,拉了拉常茂的衣服提醒道。

“哼,總之你們荊州水軍就是比不過我大漢水軍,你繼續如今荊州形勢如何。”

“是,是,我荊州水軍比不過天子水軍。”士兵連聲附和,旋即又道:“周瑜領着江東大將韓世忠,蔣欽,張定邊等人率領五萬水軍陳兵長江邊上,只等汛期一過,便出兵攻打。我荊州這邊,蔡冒,張允,文聘等將則率領五萬水軍防備江東。”

“韓世忠,張定邊無名卒而已。”常茂不屑道。

“他們在天下雖然沒有名氣,但常年與我軍作戰,我軍無人是他們對手,實力不可覷啊。當然比起幾位將軍來還差的遠呢。”

“江夏這邊是文聘領軍,那長沙那邊情況如何?又是誰領軍?”黃敘聞言神色一動,連忙詢問道。

“長沙那邊,孫策親自領軍五萬,麾下有蕭摩柯,周泰這等猛將,率兵五萬駐紮在宜春,攻打長沙邊境。那邊沒有河阻礙,孫策已經出兵,如今想來只怕已經與黃忠,魏延等將軍交手了。

如今兩邊戰事焦灼,外有強敵,江夏之內又沒有多少兵馬,因此主公雖然下放了海捕文書,但卻沒有大股兵馬來圍剿你們,本來以爲百十來號人捉拿你們綽綽有餘,誰知道幾位將軍這麼厲害啊……還的我都了,還請幾位爺爺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上有八十老母……”

黃敘卻不理會士兵的哭訴,激動道:“爹爹果然在長沙,咱們快過去找他們吧。”

姚興沉吟道:“照這麼,劉表雖然下令捉拿咱們,但實際上卻調集不了多少兵馬,如此我便放心了。

只要你們心謹慎,便沒有大礙,劉表跟趙匡胤勾結必有利益糾葛,我須得返回南陽彙報此事,也向你們兄弟報個平安,你們幾個便單獨前往長沙吧。”

“如此也好,荊州兵以爲咱們一起行動,如今分開,他們還不好尋找咱們。你回去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劉都督,我們便去長沙了。”常茂點了點頭,答應讓姚興獨自前往南陽報信。

“事不宜遲我就先走了,你們千萬心。”姚興拱了拱手,催馬向常茂等人告別。

“好了,咱們也走吧。”常茂也催馬離開。

曹彰走在最後,反手一刀便砍死那士兵,士兵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曹彰道:“你不是不殺我的嗎?”

“我沒,是他的!”曹彰聳了聳肩膀,指了指常茂離開的方向,催馬離去。

安城,位於長沙郡境內邊境,只算得上是一個邊境城,但如今這城卻不平凡。

孫策自豫章出兵,陳兵宜春攻打長沙,如今兵臨安城城下。黃忠,魏延率領抵達安城,雙方陷入對峙當中。

一時間安城這個南方縣,卻成了天下矚目的所在。

孫策領着麾下蕭摩柯,周泰,韓當等將率兵五萬兵臨城下,在城下安營紮寨。

城外軍帳之中,孫策與衆將商議軍情。

周泰拱手而出,道:“主公,末將聽聞城中不過一老兵守城,願前去叫陣,砍下那老兵頭顱獻給主公。”

孫策爲人也頗爲自傲,哈哈大笑道:“幼平好志氣,荊州無人可用,派一老兵與我相鬥,我正要挫挫他的銳氣。幼平,便由你出陣挑戰那廝。”

“多謝主公!”周泰大喜不已,當即披掛上陣,揮舞着長刀來到城下。

孫策也率領麾下大將列陣在後,戰場之上戰鼓聲猶如九霄雷動,聽得江東士兵熱血沸騰,恨不得衝入城內廝殺一番。

“黃忠匹夫,江東大將周泰周幼平再此,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周泰在城下揮舞着長刀,威威凜凜向着城內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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