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還在一旁細數大漢用槍高手,姜鬆笑道:“這些等日後在說,爲師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你現在一旁看着!”
說着姜鬆走到羅成身邊。
先前姜鬆與秦懷玉說了許久的話,可羅成心中仍然想着家傳絕學居然是偷學別人的事情。根本無心傾聽,此刻時刻也是一臉渾渾噩噩之像,雙目無神坐下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姜鬆見羅成如此模樣,不由得有些心有不忍,說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說起來你羅家之所以會五鉤槍法,也算不上是偷學,而是我姜家傳授的!只是傳你槍法的那人,居然沒跟你說槍法的出處?如此行爲,實在讓人不齒。”
聽得這話,羅成眼中才恢復一些神采,偷盜之人,一向爲人所不齒。羅成本就是心高氣傲之輩,聽聞家傳絕學是居然是偷盜他人而來,心中自然羞愧難當,只想回去問明羅藝。若事情屬實,甚至以死了結,在不濟,終身也不用這五鉤槍法。
但他人傳授與偷盜又大不一樣了,儘管羅藝將其納爲己有,也不過是自私自利,算不得是行盜竊之事的小人。
“是你家族傳授?”羅成擡頭看着姜鬆,聲音沙啞道。
姜鬆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與你說個故事罷!當年羅藝年輕之時,被強人所傷,爲我母親所救。二人日久生情,結爲夫妻,羅藝一心只想建功立業,我母親便傳他五鉤槍法,送他五鉤神飛槍。
只是羅藝心急,五鉤槍法學得一半,便自覺天下難遇敵手,便拋棄了母親,外出從軍。
羅藝這廝一去三十年不還,我母親憂憤成疾,不久前病逝。我如今出山,特來尋他,以報羅藝拋妻棄子之仇!”
姜鬆說話間,手中握着的五鉤神飛槍掃向一邊的一路碗口粗細的松木。只聽得轟的一聲松木應聲而段,參差不齊的缺口,好似姜鬆那被傷的冷卻的心。
自小無父,自然便對父親充滿希冀,隨着年齡的增長,姜鬆漸漸認識到羅藝是個拋妻棄子的小人。而今日所見,羅藝竟然將學自姜家的槍法納爲己有,改爲羅家槍法,使得姜鬆對羅藝的爲人更加不齒。
父親英明神武的形象也一步步在姜鬆心中倒塌。
試問姜鬆如何不怒?他自己已長大成人,對父親在無所希冀。可一想到母親姜氏臨終前猶自訓戒他不得出山尋仇。姜鬆心中被悲憤難當,此次必定要向羅藝討個說法!
羅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姜鬆,手指着姜鬆顫抖道:“你就是……”
秦懷玉也一臉驚訝道:“這麼說,師傅你跟羅成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對於姜鬆說話的真實性,秦懷玉羅成二人自然不會覺得是假,試問姜鬆這麼一個高手,吃飽了撐着纔會給自己認一個爹。姜鬆如此說,那顯然就真的是羅藝他拋妻棄子,姜鬆前來尋仇來了。
“你是羅藝的兒子吧?羅藝現在在哪?”姜鬆看着羅成問道。
一旁剛剛倒塌的松木枝椏猶自搖晃個不停,羅成心中一驚暗道:“此人要向父親尋仇,他武藝如此高強,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我安能告訴父親所在?”
想到這裡羅成哈哈大笑道:“你來晚了,家父早已經先逝,你這仇報不了了。俗話說父債子償,若父親真對不起你,你便殺了我,以泄你心頭之恨好了。能在臨終之前見識完整的五鉤槍法,我不冤!”
“你說什麼?”姜鬆聞言一個踉蹌,倒退數步,口中喃喃道:“羅藝死了?羅藝死了?”
“師傅你別聽他胡說,羅藝沒死,羅藝是張飛副將,如今跟隨張飛撤退到了遼東,只怕他還沒走遠。”一邊的秦懷玉叫道。
“小子,休要多言!”羅成聞言眼睛一冷,作勢便要來打秦懷玉。
姜鬆身形一閃,攔在羅成身前,扭頭看着秦懷玉說道:“你知道羅藝在哪?”
秦懷玉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軍與劉備軍對峙數月,劉備軍主將是張飛,副將便是羅藝。我雖沒見過他,卻也知道他活得好好的。他如今準備從海路撤退至遼東,只怕沒走遠,不過其手中兵馬有八萬有餘,師傅現在去尋,只怕多有不便。”
姜鬆點了點頭心道:“徒兒說的不錯,我此來只爲找羅藝一人,若是現在去尋,他勢必會用兵馬對付我。若平添殺戮便不好了,他要去遼東,我便從陸路先去遼東等他。一路上也可以教導懷玉。”
想到這姜鬆便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從陸路先趕往遼東吧。”
羅成頓時叫道:“要去你去,我不去!你乾脆一槍殺了我好了。”
“我去尋羅藝不過是爲我娘討個說法,順便看看他,又不是要取他性命。說到底我也是他生的,總不會做出弒父的事情來,你何苦這樣?”姜鬆看着羅成無奈道。
羅成一聽,放下心來:“我真是關心則亂啊,他到底也是父親的兒子,性子還算平和,總不會做出弒父這大逆不道之事。到了遼東,到時候讓父親認個錯,事情也便過去了。說不定而還能留下他爲主公效力,以他的武藝,說不定真能幫助主公東山再起。”
“那好,我帶你去找父親好了!”想到這裡,羅成當即說道。
一行三人各自都有駿馬,當下便上了戰馬,一路向北往遼東而去。雖然如今遼西,遼東屬國爲女真佔據,但只要不碰到大股女真主力,安全方面倒是無虞。
而另一邊,劉辯則率領着三萬五千騎兵爲前軍,先行一步進入右北平之地,提前佔據重要城池,抵禦女真。
大軍進入右北平之地,一路向東,直奔徐無而來。徐無既是右北平的治所所在,也是右北平的邊境城關,地處要衝,十分險要。
若女真想要南下繼續攻打幽州,有兩條路可走。
其一便是向西奪取城池,而徐無地處邊境要塞,又是右北平的治所所在,自然成爲女真首要攻打的目標。
而第二條路便是放棄攻打城池,從沿海一帶進入幽州腹地。沿海一帶此處平原,無山脈城池作爲險要阻攔,女真是可以長驅直入進入幽州的。
可如此一來,不奪取城池,長驅直入又犯了孤軍深入的兵家大忌,漢軍若駐守城池,派出騎兵騷擾,斷其糧道,終究不爲長久之計。
是以第二條路只能作爲出奇兵的選擇,比如派遣一直偏師進入右北平後方騷擾之類。但真正想要奪取幽州,在幽州立足,這重要的城池還是要奪取下來,作爲立足之本。
完顏宗望身爲女真傑出的統帥,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是以他準備進攻徐無等重要城池,選擇步步爲營的策略。而沒有從沿海平原進入右北平腹地,以免孤軍深入以至於兵敗。
騎兵速度飛快,況且徐無距離平谷也不遠,一路快馬加鞭,不消一天時間,劉辯便率領騎兵抵達了徐無。
派出斥候打探,得知女真騎兵已經兵進遼西令支,正率領騎兵望徐無趕來。
劉辯騎兵抵達徐無城中,得知女真騎兵已經從令支進發,直奔徐無而來,便先使兵馬入駐城內,佔據四方城門。一面召集文武官員入府議事,商議應對女真之策。
“根據斥候傳來的消息,如今女真已經拿下令支,正往徐無進發,預計一天時間就能抵達徐無。我軍雖先一步抵達徐無,但只有三萬五千兵馬,還都是騎兵,而女真傭兵十五萬。
我軍後方雖有十萬援兵,但無論是狄青率領的步卒或是宇文成都率領的騎兵,只怕最少需要三日才能抵達。這幾日內恐女真強攻,不知諸位可有計策駐守城關?”劉辯望着殿下大將,詢問計策。
郭嘉爲人機敏,又值關鍵時刻,當即拱手說道:“陛下,我軍輕裝而來,將士並無攜帶糧草,又只帶隨身兵器,箭不過兩壺,若女真趁着我軍援兵未至強攻徐無,我軍將士定難以抵抗,如今當務之急是檢查府庫,搜尋糧草器械,守城器具。”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看向薛仁貴,伍雲召二人下令道:“奉孝所言有理,薛仁貴,伍雲召,你二人即刻派兵搜尋福庫,蒐集守城器械。若被劉備搬空,便向城中豪強去借!無論如何,定要籌集我軍幾日用度。”
“諾!”二人拱手領命,連忙下去檢查府庫。
郭嘉繼續說道:“其二便是張榜安民,劉備突然率兵離開右北平,我軍初至,許多百姓還不知什麼情況。陛下正可借女真入侵的機會,宣揚劉備膽小怕事棄城而逃,趁機拉攏民心。”
“嗯,孝寬此時你去辦,劉備經此一役,多年來積累的仁德之名算是毀於一旦了。”劉辯下令道。
韋孝寬走後,劉辯又讓衆將前往城頭佈防,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前去檢查福庫的薛仁貴,伍雲召二人返回。
“怎麼樣,城中可還有器械?”劉辯連忙詢問道。
薛仁貴拱手道:“城中糧草,弓箭,盾牌還有一些,滾石滾木十分充足。至於其他兵器,戰甲卻一點也沒有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