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概是早上十點左右,呂布軍已經開始離開營地,來到前方叫陣。
人數卻有點慘不忍睹,就那麼兩千人上下,其中一千步卒,一千大黃弩部隊。步卒那邊也有不同,其中五百左右精銳,其他五百卻是手持盾牌的盾牌手。
盾牌手和刀盾兵不同,刀盾兵主要是防禦反擊,但盾牌手手持的卻是大盾,這種大盾主要是木頭包鐵製作而成,卻也有七十多斤重,最大的作用就是抵禦箭矢和弩矢。
至於士卒的武器,換做是以前,只怕根本沒有,最多是那盾牌來砸別人。不過通過望遠鏡,卻可以看到他們腰間陪着一把短劍,顯然是他們最後的自衛手段。
盾牌手的移動速度慢的令人髮指,只有對陣的狀態下才會使用。追擊的時候用這玩意追擊,除非是將領腦殘或者喝多了。
“想用盾牌來對付強弩嗎?倒是有點意思,但在這個人數未免也太糟糕了點吧?”通過望遠鏡查看對方陣地的情況,李文不屑的說道。
“那盾牌下方的延長部分,應該是可以插入地面,以此來提升防禦效果。它不僅僅是爲了防禦箭矢,連騎兵突襲也在預防着!
尤其要注意都是後面的那支部隊,看起來只有數百人,但氣勢卻非常不錯。沒有經過科學的訓練,只是根據傳統的訓練方法,就能夠練出這樣的部隊,着實不易!如果志纔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呂布軍的某支精銳部隊!
看看他們,手中拿着鉤鐮槍,但同時背後還揹着一把朴刀。配合盾牌手,他們能很好的剋制騎兵,某種程度來說,他和將軍麾下的鉤鐮槍兵組建理念非常相似!”戲志才指着對面的這支部隊,向李文分析道。
“到底只是有樣學樣,感覺倒是很相似,但到底不是一個程度,且看我如何完虐它!”李文卻是不以爲然,無論是裝備還是武器方面,自己這邊都佔據絕對優勢。士卒身體素質方面或許差距不算太大,不過軍事素養方面,自己這邊也絕對能夠完爆對方!
“劉行,看你的表現了!”李文朝着身後高呼一聲。
“喏!”在李文麾下,擔任偏將的劉行拱手領命,難得能夠獨.立表現,自然不可錯過!
“陳韜,派一支部隊過去支援!”李文再次下達了命令。
“喏!”陳韜欣然領命,並且下去部署。
“典韋,你親率一百人,把那討厭的盾牌給我砸個稀巴爛!”李文最後對典韋下令道。
“喏!”典韋也是高興不已,那麼久都沒有表現的餘地,他早就憋壞了!
根本不需要大規模出戰,劉行帶着的也是五百鉤鐮槍部隊,陳濤也是帶着一千強弩部隊。典韋帶着一百人跟在其中,另外工兵那邊也把數輛盾車推了出來。
盾車和推車沒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就是前端放置着一面木質或者包鐵的盾牌。士卒在後面推動,通過瞭望口來了解前面的情況。盾車很難藉助地力,不過卻更容易移動,變化也更加靈活,關鍵是防禦面積也更寬闊一些。
隨着大軍開始抵達前線,兩軍之間的距離只有一里上下。
高順一直在注意對方的行軍,看着看着不免有點震驚。只因爲對方的行動太整齊了,一個方陣就如同一個整體,移動起來完全沒有出現參差不齊的情況。
反觀己軍,不少士卒不移動的時候還好,移動起來隊列就開始變得歪歪扭扭的。說到底士卒沒什麼文化,有時候甚至左右都分不清楚。爲了訓練他們達到現在這個程度,他也花費了不少的形勢,饒是這樣,也沒辦法做到如此工整的前進。
從細微處看整體,別說這整齊的隊形,就說那士卒散發出來的氣勢和殺意,高順就明白李煜能夠夠今天這般成就,並非偶然,也絕對不是什麼投機取巧。
別的不說,只要他麾下的部隊都在何種程度,那麼開疆擴土自然不成問題!
不過身爲一個武人,尤其是一個武將,高順並不打算認輸。關鍵這次進攻,主要還是以試探對方虛實爲主。呂布有過明確的交代,必須要確切的瞭解到對方的戰鬥力,如此才能判斷出是否有必要和對方硬抗。甚至根據結果,他們說不得要直接撤軍!
“弩兵上前,做好射擊準備!”高順一聲令下,大黃弩兵迅速上前,實際上這個反應速度比他預想的還要慢上三成。
蓋因這支部隊實際上是文丑麾下,只是呂布暫時借來,壓制對方的強弩。由於並非一個序列,所以就算高順下達命令,也需要文丑麾下的校尉再次下達命令,才能夠完成這次命令的傳遞和落實,這就非常的緩慢。
對方顯然也不是什麼名將,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之後纔開始排兵佈陣,讓高順非常失望。
這不,敵軍見到強弩兵開始處理,本部的強弩部隊也是第一時間出列,甚至有不少來到前面的強弩部隊,已經開始朝着自己這邊進行拋射。
強弩的拋射可以使得射擊距離再次提升兩成上下,威力有所下降,但問題是對方是連弩,所以無間斷的射擊下,就如同天上下起了弩矢雨,那感覺非常的嚇人。
“撤退,撤退!”那將領直接被嚇怕了,也不要求迎擊了,直接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孬種!”高順厭惡的看着那世家出身的校尉,那校尉來自袁閥,是旁系的子弟,加入軍隊主要還是爲了混履歷。但如今看來,就是這種貨色最會壞事!
將領都要求撤退了,那麼下面的士卒自然不敢繼續留下來,於是紛紛離開。這個過程,不少的弩手也是直接被射殺,甚至不少人直接把大黃弩丟在地上就跑,完全沒有節操。
“若共和國都是這種貨色,那距離亡國也不遠了!”高順不免抱怨起來,但身爲主將,他卻是不能就這樣撤退,只能朝着本部大軍下達命令,“慢慢推進!”
陷陣營也好,盾牌手也好,都是他的直系部隊。只要他不撤退,那麼下面的士卒卻也是會死戰到底。隨着高順的命令,他們也不管那些撤退的強弩手,只是緩緩推進,哪怕天上掉落的弩矢很危險,他們也是全然不顧。
好在陷陣營本身就是重步兵,再加上高順採用了收縮的戰術,使得部隊佈局非常緊湊。配上鐵甲和盾牌手的保護,使得那些拋射的弩矢,威力並不能給他們造成傷害。
但同樣的,想要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給對方造成傷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華夏共和國這邊,負責指揮射擊的軍侯見狀,也放棄了拋射,示意士卒們平射!
雙方的距離目前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按照以往訓練的結果,他們還能連續射擊五矢,然後纔會撤退。不過在這種距離平射,那絕對是對方的噩夢。
畢竟這連弩雖然用的是武備志裡面的連弩設置,但也參考了大黃弩的設計原理。兩者通過滑輪組和其他機關進行融合,使得不僅威力巨大,持續射擊能力也有所提升。
在平射的情況下,一百米的範圍內,普通的鐵甲也能夠輕易貫穿。於是隨着射擊命令的下達,大量的弩矢傾瀉而去,這下可不會被盾牌擋下來,而是直接穿透了盾牌!
不過這包鐵的盾牌也的確堅固,雙方的距離還算遠,以至於箭矢只是卡在了盾牌手,並未能夠順利穿透。不過高順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只能要求士卒加快行軍速度。
盾牌手的移送速度劣勢就體現了出來,他們帶着這七十多斤的東西根本跑不快!於是不多時,盾牌終於是被直接貫穿,朝着後面的士卒胸膛射了過去。
運氣好,就會被鐵甲勉強擋下來,但運氣不好,那就直接被射殺了!隨着第一個盾牌手倒地不起,第二個第三個也陸續倒斃。他們的死也直接導致盾牌的跌落,此刻在正面,陷陣營已經完全暴露在了敵軍的攻擊範圍內。
好在依靠這些陣亡的盾牌手,他們已經推進到了五十米內。這個時候不管情況多麼優勢,強弩兵都要立刻撤回來,否則就會影響到後面士卒的行動。
“戰!”高順手持長槍,直接朝着敵軍盾車那邊殺了過去。士卒們受到將領的影響,也是呼喊着朝着敵軍陣地殺了過去。
卻不想,劉行親自帶着五百鉤鐮槍兵殺了出來,最先做的事情卻不是迎戰,而是分成三股進行連續射擊。大量的袖箭傾瀉而來,在二十幾米的範圍內,薄鐵甲都能輕易射穿。
於是陷陣營出現了傷亡,在還沒有傷害到對方的情況下,被憋屈的射殺!
兩側突然出現了一百多個手持大錘的士卒,爲首的卻是一個手持雙戟的大漢。與此同時,前方的鉤鐮槍兵,也是收起了袖箭,開始結陣朝着他們殺了過來。
經過之前的射擊,陷陣營的陣型已經開始出現混亂,至少沒辦法如同之前那麼完整。就算是高順,勉強擋開了幾支袖箭,但雙腿還是被各自插入了一支袖箭。
“投降,或者死!”劉行率先殺到了陣前,看着苟延殘喘的高順示意道。
“有種就來試試!”高順直接把雙腿的袖箭拔出,也不管鮮血直流,直接殺了過去。
“好膽色!”劉行笑了笑,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哈哈,有點意思!”典韋此刻也是率軍殺了過來,麾下的大錘兵揮舞着手中的大錘,每次劈砸,都是直接把對方直接震成內傷,運氣不好直接震死!鐵製防具的確能夠預防劈砍和射擊,但是對於鐵錘兵的蠻橫劈砸,卻是被剋制得死死的!
陷陣營已經放棄了鉤鐮槍,用朴刀來進行迎戰,但悲催的發現,朴刀除非砍對方防具之外的地方,否則根本沒辦法破防。奮力一刀劈砍下去,在對方的防具上面,也只能砍出一道白印子而已。
對方的鉤鐮槍卻是鋒利無比,劈斬下來,就用槍頭居然也能把他們的朴刀削斷,當真是削鐵如泥!到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己軍算是完虐了,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