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羣牛變火牛

孟憂雖然滿腦子肌肉,但在軍事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否則大漢帝國也不會給他當一方鎮守。聽了孟獲的話,他豈能還聽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若是把孟獲擊敗,以目前大漢帝國的軍事制度,總能夠找到繼位者,或許他就能上位。但孟獲若是歸順,那麼至少能夠帶走很大一批忠於他的南中蠻族,如此一來剩下的那些北方士卒或者軍官,甚至是軍政委就變得無足輕重。

等待他們的,要麼是投降,要麼是戰敗後的俘虜,甚至是直接被殺。

“兄長莫急,這不敵將的目的並未實現麼?那自然就算是我們的勝利!”孟憂無奈,只能進一步安慰道。

“可惜爲兄到底還是落敗,對方最後的話其實並非是對我說的,而是對我身後的那些士卒說的。況且有心人未必聽不出來,這番話他們也曾經說過,如此一來我們早些時候的隱瞞,很有可能會被某些人曲解!”孟獲嘆了口氣說道。

“這個無礙,明天只需要大勝一場,害怕他們不成?”孟憂立刻反駁,“只要體面的獲得一場大勝,甚至碾壓級別的大勝,那麼就算下面的士卒再懷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戰場之上千變萬化,哪有絕對碾壓的戰爭?”孟獲想了想便是否定了這個說法。

“誒喲,我的哥啊!你怎麼學了漢人的知識之後,變得越來越文縐縐的?漢人的戰爭方法當然沒有可能,但用我們的辦法呢?等等我,小弟立刻去準備三千頭野牛!”孟憂說完,轉身就直接離開了。

孟憂的想法孟獲卻是明白,無非是用野牛陣。南中有善於驅獸的巫師,說到底就是精通獸語。變化之間,讓那些野牛誤以爲是頭牛,於是按照吩咐行事。

說來技術含量也不高,無非是停止,衝鋒和跟隨這三種指令。不過數千野牛奔騰之下,的確不太可能還有誰能夠活得下去。要知道在如此龐大數量的野牛羣衝鋒下,就算是大象或者犀牛見到了,只怕也要退避。

兩個時辰之後,孟憂這才氣喘吁吁的回來,不過看得出來他剛纔生氣過。

“怎麼了?”孟獲不免問了句。

“那幫兔崽子說沒辦在短期內迅速湊齊三千頭野牛,就找到了一千頭,其中老牛還有不少,聲勢根本不夠!”孟憂一臉晦氣的說道。

“一千頭也不錯了,對方也才五千人,一千頭牛直接狂奔過去,他們還不徹底崩潰?到時候我們銜尾殺過去便是!”孟獲聞言卻是笑了笑,若是千軍萬馬那還兩說,對付五千人一千頭野牛哪裡還不夠?

“只是對方手裡有火器,五千人齊射只怕這一千頭牛也不討好!”孟憂遺憾的說道,若是有三千頭牛,就算對方有火器進行齊射,殺死前面的三百多頭也不頂事。但一千頭牛殺死前面三百頭,後面七百頭說不得就要四散而逃了。

“矇住它們的眼睛,只要看不到同伴死去,自然是繼續瘋狂朝着前面衝過去。哪怕最後只剩下三百頭,也能給對方造成混亂!”孟獲卻是不急。

說來也有趣,這個計謀本來是孟憂想出來的,結果他本人在拿不出三千頭牛的情況下變得不自信起來。而孟獲到了最後,卻變成了那個不斷幫忙完善這個計謀的存在。

到了第二天,雙方依然排兵佈陣完畢,不過精神面貌自然有所不同。

華夏共和國的士卒們自然是更加精神,一方面是經過了好好休息,他們一路勞頓也算是得到了進一步的舒緩;二則也是昨天將軍贏了一場,所以士氣進一步提升。

孟獲這邊的軍隊則是有點提不起興致來般,一方面也是因爲昨天戰敗所致,二則昨天李文說的那番話,讓不少人心中產生了動搖。到底是孤軍,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非常糟糕,很多人不免會問自己:這場仗能不能打贏,就算打贏能不能奪回失地?

若沒辦法奪回失地,那麼最終他們還是一羣孤魂野鬼,關鍵還是那些在家鄉里面的親人和族人,他們只怕一輩子都未必能夠再見到了。

正是帶着這種心情,所以他們的士氣變得非常不穩定,哪怕是監軍們正在試圖去安慰和鼓勵,效果卻是不大。就如同孟獲所言,他們如今首先需要的一場勝利!

“怎麼,看來李某的提議,閣下不打算考慮考慮?”李文看見對方如此姿態,自然是策馬上前調侃起來。

“哼,英雄不逞一時之勇,勝負未分,爾等有何資格在這裡囂張?”孟獲自然也不能讓他得瑟,上前怒吼道。

“要打儘管來便是!”李文倒是無所謂,優哉遊哉的策馬回陣。

“嘿嘿,就是不知道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孟獲淡淡一笑,拿出一隻牛角號直接吹響起來。

不多時,大軍分開,一千多頭牛在巫師的驅趕下緩緩上前。雖然暫時在巫師的約束下,它們尚未有任何行動,不過那麼多牛來到軍前,當然不可能是爲了給人宰殺吃肉的!

“準備火焰噴射器!”李文見狀,立刻對副官吩咐道。南蠻這裡善於驅獸這點,這一路過來他也算是見多了,甚至通過呼叫器也從高覽和徐盛那邊瞭解到一些情況。

這一路過來,也是緊急在興古郡調集了三十多副火焰噴射器過來,就是爲了預防這種情況。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打這個主意,不過不得不說,一千多頭牛放在那裡,也的確造成了很強烈的視覺震撼。

“兒郎們,今晚看來可以吃肉了!”李文吩咐完畢,這才朝着身後高呼一聲。與此同時,在副官的指揮下,手持火焰噴射器的士卒第一時間來到陣前,做好噴射的準備。

要說對付大集團的奔襲,其實用機槍最好,不過受限於成本的問題,機槍還沒有達到批量製造的水平。再說以目前製造的水平,連發平衡性非常不穩定,也容易出現卡殼。各大集團軍並不喜歡用機槍,所以武裝全軍的想法自然也就擱置。

孟獲也看到了對方戰陣裡面,突然出現了一些手持怪模怪樣武器的存在。在他看來那應該便是火器的一種,但那種火器背後連着一條管子和一個箱子是什麼東西,他卻不清楚。要說是彈夾什麼的,顯然太牽強了點。

或許是處於武者的第六感,他覺得那些玩意很危險,但說不出到底哪裡危險。

“動手!”眼看戰陣已經佈置出來,孟獲自然不能繼續退縮下去,於是立刻下達了命令。巫師幾乎是在得到命令之後,第一時間就低聲嘶吼,若是仔細聽,會發現那是牛的叫聲。巫師此刻用的,便是獸語,通過它來和牛羣進行溝通。

野牛不是隨便就能湊齊的,就算湊齊也肯定很難管理。一般來說需要下面的學徒幫忙尋找牛羣,並且把頭牛殺死,最後利用獸語把牛羣驅趕到一起,由巫師選出新頭牛並加以培養,最後狐假虎威,假借新頭牛的名義發號施令。

這個過程可不容易,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準備,保守的話也要兩年。否則以這南蠻的大山,真的找出三千頭牛不麻煩,如何驅使卻會成爲問題,畢竟巫師也不會真的巫術……

牛羣得到了命令,第一時間便隨着巫師騎着的頭牛,直接朝着前方奔跑過去。

牛羣其實是很有紀律性的,只要頭牛帶領,它們就會跟隨。哪怕頭牛指引他們跑向懸崖,也不會有所遲疑。都說牛脾氣,說的就是這意思!

它們當然也看到了前面的敵人,卻絕對不會因此退縮,也沒什麼好害怕的。牛羣的奔騰就算是獅子都要畏懼,一年一度的非洲草原大遷徙,那裡的野牛跑起來就算是周圍的象羣和獅子都要退避,想要捕獵,都只能去獵殺那些落單老牛或者小牛。

“噴射!”李文當然不會讓它們得逞,立刻下達了命令,本人更是退到了後面。

“轟轟!”在士卒的操作下,大量的火焰噴射了出來,形成了一堵火牆。

衝在最前面的巫師頓時就知道事情要遭,只是奔跑起來的牛羣可沒有那麼容易停下來,頓時就朝着火牆那邊撞了過去。那噴火器的火焰可是經過高壓噴射的,又混入了別的東西,可沒有那麼容易熄滅,粘在身上只怕都要削下一塊肉來才能夠避免繼續灼燒。

只是這南蠻巫師本來就是赤身,頓時這不全身都被火焰包裹起來,痛得嗷嗷大叫,自然也顧不得去操控牛羣。

頭牛失去了束縛,自然也恢復了本性,到底是野牛,對火光自然是無比畏懼,頓時就嚇得調轉了牛頭。而下面的牛羣自然也跟着停止了步伐,並且在前方的‘火牛’驅趕下,不斷掉頭,居然直接朝着孟獲那邊跑了過去。

這下子,原汁原味的野牛陣變成了火牛大陣,就算是孟獲也是懵逼了。還沒反應過來,牛羣卻是已經朝着他的陣地裡面撞了過去,不知道掀翻了多少的人。那些火焰更是直接點燃了營帳,使得整個營地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李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帶兵掩殺了過去。孟獲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頓時就如同兔子一般,一擰就是一個,大部分士卒很快就被俘虜了起來。

孟獲孟憂還打算做困獸之鬥,卻不想李文直接壓陣上去,先是制服了孟優,隨即在士卒的幫助下制服了孟獲。

“攻城!”孟獲既然已經被俘虜,李文再無顧忌,立刻下達攻城命令。

當天,博南縣攻破,三天後不韋縣告破,南方絲綢之路終於是落入了華夏共和國之手。然而讓大家很疑惑的是,爲什麼大漢帝國的援軍遲遲沒有南下?

後來新的消息傳回來,才知道原來帝國內部,也發生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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