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和劉璋?”馬超神色一怔,他忽然間明白了賈詡今天所來的正真目的,不由問道:“賈大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孟起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賈詡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他說罷,看了馬超一眼:“這劉璋與張魯素來與孫策毫無瓜葛,爲何今番卻雙雙到來?”賈詡神色一變,若說這二人也是爲弔唁而來,他是決然不信的!
馬超微微一笑,這張魯和劉璋一個佔領漢中一個佔領着益州,可以說與他們的西涼是比鄰而居的,所以對這其中的玄機,馬超倒是十分清楚!只見他悠然一嘆:“這件事,我倒是略有耳聞!”他說罷,正色道:“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出自張魯和劉璋之間的矛盾!”
“張魯和劉璋素來不和,這一點我也有所耳聞,可他們爲何會一同到達建鄴呢?”賈詡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擡眼望向馬超!
馬超又爲賈詡續上茶水,這纔不慌不忙道:“張魯其人極爲好戰,不過卻只佔有漢中之地,要知道,這漢中雖然人口衆多,但卻因爲四周都是強悍的勢力,比如從前的劉表,劉璋,加上我西涼之地,正好將漢中團團圍住,也正是因爲如此,縱使張魯野心蓬勃,卻也因爲這種限制,使得他根本沒有發展的餘地!”
賈詡點點頭,漢中在地形上的確受到各方勢力的限制,這也是張魯遲遲未能逐鹿中原的原因,不過一個擁有狼子野心之人,又豈會安居一處?他想到此,忽然一笑:“所以張魯就對劉璋下手了?”
馬超呵呵一笑:“劉璋其人軟弱,只願意固守益州,卻無力站四方之志,所以張魯纔會毫無顧忌地對劉璋發動進攻!”他說到此處,微微感嘆道:“可惜胳膊終究扭不過大腿,劉璋雖然軟弱,但是他父子而來苦心經營益州這麼多年,又豈是張魯可比,因此,雖然張魯時常發難,但是卻未能挺進益州一步,卻也成了張魯的一塊心病!”
賈詡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張魯此次前來江東,其實是想與孫權交好,然後聯手對付劉璋?”他說到此處,又搖了搖頭:“江東到益州何止千里,孫權又豈會答應相助張魯呢?”
馬超搖了搖頭:“漢中一直以來都十分穩定,可以說就是在黃巾之亂時也沒有引起烽火,所以當時很多百姓都逃難到漢中,因此,張魯所缺的並不是兵力,而是資源!”
賈詡輕哦了一聲,只聽馬超又道:“所以張魯來建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孫權能夠在他攻打劉璋之時提供給他軍械、戰馬、盔甲!當然,他也會付給孫權相應的酬勞,如今孫權新近上位,想來也是極度希望能夠收攏人心,而收攏人心有的時候是缺不了錢的!”
賈詡點了點頭:“那劉璋呢?他派人來這裡又是作何打算?”
馬超微微一嘆:“劉璋原本倒並不在意這件事,只不過他的那些謀士卻力諫劉璋,讓他阻止張魯和孫權的聯盟,所以作爲劉璋的代表法正,他來建鄴的目的就是阻止張魯,當然,法正也帶來了許多益州的特產,如果能夠和孫權交好,那麼孫權再提供資源給張魯來對付劉璋,那這話就說不過去了!”
賈詡哈哈大笑:“這個劉璋倒是個人才,居然想出這樣的主意!”
馬超聞言擺擺手:“這個主意是法正想出來的!”
“哦?”賈詡望了一眼身側的那個侍衛,會心一笑:“看來這個法正確實是個人才!”他說罷,轉頭望了一眼門外的天空,此時雨勢漸小,賈詡緩緩站起身來:“天色已經不早了,看來賈某也該回去了!”
“哦?賈大人不在多坐一會嗎?”馬超見賈詡要走,連忙站起身來!
“不了,不了!”賈詡忙擺了擺手:“今日倒是叨擾將軍了!”
馬超微微一笑:“那孟起便不送了!”賈詡點了點頭,由那侍衛陪同着,往門外走去!
出了院門,賈詡登上馬車,他吩咐馬伕放慢馬速,這才與侍衛一同鑽進車廂內!
少頃,馬車緩緩開動,賈詡這才淡然道:“聖上說得不錯,這個馬超的確是個人才,雖然不曾見過他的武藝,但此人心思縝密,絕非是一個簡單的武將!”
“呵呵!”那侍衛忽然咧嘴一笑:“文和說得不錯,這個馬超算得上是個有勇有謀之輩!”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頓:“說到武藝呢,只怕並不亞於關羽和張飛啊!”那侍衛說完,緩緩解下頭盔,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頰,卻不是劉協是誰?
賈詡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解,劉協作爲大漢朝的天子,又如何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雖然他心中疑慮但是卻也不敢多問,只繼續道:“陛下如何看待劉璋和張魯之事?”
“劉璋和張魯只是兩個小丑,成不了大氣,不過……!”劉協說到此處,不禁眉頭微皺,歷史上的劉璋是因爲法正引進劉備,才導致益州易手,而張魯最終選擇了投靠曹操,所以,劉協不無擔心地道:“不過,朕擔心他們二人被曹操所用!”
賈詡點點頭:“如今曹操想要聯合孫權,很明顯是想對咱們下手,而益州和漢中都是荊州的後方,如果這二人真被曹操所用,那麼屆時我方與曹操交戰,只怕荊州就會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纔會要你今天來拜訪馬超!如今,我們已經弄清楚了劉璋和張魯的目的,如此,我們也能夠事先想好對策!”劉協說到此處,忽然問道:“依文和只見,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賈詡沉吟半響:“如果按照馬超所說,劉璋此人胸無大志,那麼他必然不會與曹操聯手,所以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張魯,只要能夠穩住張魯,事情便可觀了!”
劉協點點頭,他忽然對車伕叫道:“改道南大街,去閻圃的住處!”
馬伕應了一聲,忽然調轉馬頭,往南行去,約莫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馬車在一間敞亮的宅子面前停了下來,劉協探出腦袋,只見這間宅子位處於南大街的末端,臨街護城內河,乍一看去,只見湖畔草木茂盛,楊柳青青,倒也別有一番風光景色!
此時天氣轉晴,空氣中夾雜着淡淡地青草味撲面而來,劉協深吸一口,頓覺神清氣爽,只見他對那馬伕道:“去問問,是不是閻圃的住處!”
那馬伕應命而去,劉協放下車簾,對賈詡道:“這說服閻圃可還得依仗文和了!”
賈詡含笑點頭,雖不說他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他絕對有把握讓張魯不敢輕易投靠曹操,要知道,經過這兩年的休整,荊州已並非昔日可比,不說人口衆多,富饒繁盛,就是這兵力也是與日俱增,因此,只要劉協有拿下漢中的意思,這張魯是絕沒有好日子過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劉璋,只要張魯沒有投靠曹操,那麼爲了安生立命,張魯決然不會輕易與曹操結盟,當然,若是曹操已經與張魯結盟,那麼就該是劉協不敢妄動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漢中,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曹操必然不會放過張魯與自己交鋒的這個時機,他必然會以荊州爲突破口來攻打己方,所以,賈詡微微浮出一絲笑意:“我有辦法說服他的!”
就在這時,馬伕回稟道:“大人,這裡確實是閻圃的住處!”
賈詡掀簾而出,卻聽那馬伕又道:“只不過現在閻圃並不在府中!”
賈詡和劉協聞言頓時色變,只聽劉協急切道:“可知他去了哪裡?”
“據說是去了曹丕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