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這個時候並沒有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而是在中間指揮,獨立旅最外圍是由清一色的盾牌兵組成,丹陽軍想要衝破還差了很遠。
許褚在陣中望着陳登,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絲笑意,絲毫沒有一點任何着急的模樣。這個時候陳登的不安越來越強了,他總感覺許褚有什麼陰謀詭計。可是仔細想來陳登也不明白許褚還有什麼後招,要知道徐州城的斥候都差不多放到百里之外去了,可是卻沒有發現一名冀州軍的影子,所以陳登排出了許褚還有援兵的可能性。
只是陳登似乎忘記了,就在三天前冀州軍把投石車架在徐州城下的時候他們的斥候也沒有半點反應。
“傳令下去,第一個殺進去的賞銀千兩,斬敵將者賞銀千兩升官級。”既然投入了戰鬥,想要再第一時間退出去那是很困難的,所以陳登也就只能繼續指揮着部隊發起猛攻。再者徐州方面也有準備,陳登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許褚部擊潰就算是冀州軍還有原本陳登也不怕。
陳登命令一下,丹陽軍的事情立即大振,升官發財的時候到了,每個人都把自己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了。
不過就算丹陽軍如何的進攻,可是冀州軍的圓形陣依舊是穩如泰山,雖然是搖搖欲墜,可卻並沒有出現潰敗的情況。
而陳到呢過也下了狠心雙龍出水陣兩翼的雙龍輪番撞擊着冀州軍,而本陣也湊上去開始攻擊,頗有以多欺少的架勢。丹陽軍本就是精銳部隊,要是一般的部隊還真受不了這般衝擊,可是獨立旅是許褚一手訓練出來的。三千人對一萬居然連眼皮也沒眨一下,每個士卒的眼裡都閃爍着堅毅的目光,因爲他們知道自己不會輸,這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屍體堆積起來了,血流匯聚起來了,可是沒有人管這些。亂世就是這樣,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區別只不過是在於誰能夠繼續活下去一段時間而已。
不過倒下的大部分是丹陽軍士卒,冀州軍這會兒正在龜殼子裡當王八不伸頭。還時不時的從裡面往外射出幾輪弩箭,反正外面的全是丹陽軍保管不會有誤傷的情況出現。
拼殺在繼續着,兩方人都打出了真火,丹陽軍殺紅了眼,冀州軍要不是許褚的威信擺在那裡這會兒估計也是亂糟糟的衝上去拼刀子開片了。就在雙方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冀州軍後方忽然傳來了動靜,冀州軍大營居然被人點了火。
看着這情況陳登的臉上終於扯出了一絲笑容,不過笑容很勉強,因爲他親眼看到曹豹將軍帶着人毫無阻攔的進入了冀州軍大營。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冀州軍軍營裡面沒有人,冀州軍的數百投石部隊不在營裡這就意味着許褚早就看清楚了自己的計策。
看着那邊許褚沒有一點驚訝的臉色,陳登更加確定了這一點,既然知道自己會面臨兩面夾擊的局面卻還能依然如此淡定想來應該是還有後手準備,陳登的腦子在不停的思索着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了。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陳登想要保全徐州城外的這兩萬五千大軍是不可能的,陳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量將損失減到最少。
曹豹帶着一萬五千人從冀州軍大營衝向許褚部,打頭的是一百騎兵。徐州臨近南方了,戰馬這種東西在這裡屬於高端消費品,當地牧場來養活,從北方偷運過來的花費很大,所以當戰馬到了徐州這地方那就是天價了。饒是徐州地產豐饒可也無法組建起一支大規模的成建制的騎兵部隊,所以丹陽軍這麼一支強大的兵種只能憋屈的淪爲純步兵,不過這也好,反正陶謙沒有啥野心,養着這麼多丹陽軍也不過是爲了更好的看家僅此而已。
一萬五千人組成一個鋒矢陣型,曹豹作爲領軍大將自然是很正常的衝在最前面。
雖然只有一百騎兵,可是這一百騎兵要是用得好那作用還真不是一般大。冀州軍現在龜縮城圓形陣,要想突破還真有點難度,不過如果加上這一百騎兵就完全不同了。換句話來說其實這一百騎兵就是敢死隊,衝上去只有稍微將冀州軍的圓形陣打開一個小小的缺口就足夠了,曹豹相信憑藉着後面衝勁正猛的一萬五千丹陽軍只要有一個小縫就能夠將冀州軍的陣型擊潰,這說起來就跟盯縫的蒼蠅一樣。
許褚見先衝出來的是一百騎兵也就知道曹豹打得是什麼主意了,這主意要換在別的軍隊上還真就好使了,可是曹豹遇到冀州軍只能怪他點子背。冀州軍的打法根本就不是其他地方的軍隊,光對付騎兵的辦法就有數種,足夠曹豹手下這一百騎兵和一壺的了。
在丹陽騎兵距離圓形陣還有兩百步的時候徐州方面所有人都將注視的目光投放在了這裡,因爲騎兵能否突破冀州軍的軍陣已經關係到他們的成敗了,可以說是被寄予厚望了。陳登也命兩邊的士卒退後一點讓出了一個地方交給曹豹大軍進攻,許褚的後方頓時就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騎兵突進很順利,很快又向前推進了五十步,而冀州軍方面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或許是因爲沒有反應可以做出來了吧!現在冀州軍被陳登帶人纏着,就算是想變陣也很困難,再說這個時候變陣對於士卒的軍事素養那絕對是一個考驗,一旦出了差錯那就是滿盤皆輸了。曹豹在心裡想到,不由加快了行軍的速度。
騎兵繼續向前推薦,而冀州軍還是沒有做出反應,曹豹甚至可以看見許褚的面孔了,可是模模糊糊間曹豹並沒有看見許褚如自己所想般露出苦惱或者是不知所措的神色,相反許褚的臉上很從容。
曹豹的心頭不由一蹬,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騎兵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衝到了距離冀州軍只有一百步的地方了,曹豹想要命令部隊停止也沒用了。而且這個時候就算是命令騎兵停止前進,後面跟上來的大軍就會造成推搡事故,自相踩踏的事件就是無法避免的了。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曹豹唯一能做的就是命令騎兵加速前進,爭取早點與冀州軍短兵相接。只要是短兵相接了,就算冀州軍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是白搭,到時候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講究實力的了。
不過曹豹這想法明顯就是一廂情願,人家許褚根本就沒打算讓丹陽軍靠近的意思。大手一揮就見從圓形陣中飛出上百杆子標槍,這東西一出手當場就撂倒了幾十名騎兵,只要是被擊中的就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就算是在標槍下僥倖不死可是後面還有着衝勁正猛的同伴,一人一腳就能夠讓他去見閻王爺。
在攻城的前兩天許褚並沒有把標槍拿出來,硬是生生的藏了兩天,這一出手就賺了個大的。
許褚也是個狠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定要將敵人打趴下。一個圓形陣只要大概一千人就足夠支撐住了,剩下的兩千人不是拿標槍就是連弩,還重點照顧曹豹這邊的部隊,曹豹那一百騎兵還沒有衝近就被密集的連弩全部滅成渣了。就連曹豹本人也出師不利左臂幫中了一箭。不過還好,戰鬥力只是稍微大點折扣而已,還能讓許褚過把癮。
自從曹豹帶人來之後冀州軍就展現出其彪悍的一面了,連弩和標槍就跟不要錢一樣的傾瀉出去,然後就見丹陽軍一大片的倒下去。雖然鮮血匯聚成了河流,可是冀州軍的圓形陣卻沒有半點動靜。
就在許褚帶着人和曹豹陳登拼命的時候,冀州軍大營的火勢正在燃燒的起勁,而冀州軍大營的後面則是佇立着清一色的騎兵,不多不少就是三千人而已,領頭之人不是黃侃又是誰?
“比人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曹豹這螳螂可做的不太敬業啊!你們瞧瞧,攻了這麼久連個口子都沒打開。再看看剛纔那一百騎兵,就那副德行還去當敢死隊,跟個送死隊差不多。”黃侃拿着馬鞭指着遠處的戰場,沒心沒肺的點評着,好像跟自己沒關係一樣。
“哈哈,就拿蠢樣他們也就只能做送死這種工作。”騎兵旅的騎兵都不是好伺候的主,旅長一說話當即就起鬨起來。不過藉着燃燒的正旺的火勢倒也沒幾個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而這一插科打諢,整個氣氛也就變了,絲毫不見騎兵們緊張,雖然都是老兵了,但是這種戰前調節氣氛的事情還是必須做的。
當然,就在黃侃將許褚比喻成蟬的時候許褚並不知道,要是許褚知道自己被比喻成這個估計絕對會一刀背就拍死黃侃。這個時候的許褚正緊緊的盯着曹豹,曹豹是整個徐州唯一能夠和自己過上幾招的將領,許褚可得盯緊了,不然被別人搶走了就該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