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由於唐林四人藏身的草叢夠高,又或許是夜黑了對方的火把光亮不好,總之對方並沒有發現唐林敵人組的藏身之地。
“老李,快走。”有人低聲喝道,那名正在檢查唐林藏身這一塊茅草的人這才抽身離去,唐林接着火把的餘光可以看出對方是穿着盔甲的士卒,這個時候唐林有些慌神了,來人是敵非友。
唐林這些人是老爺兵不錯,可是又不是傻子,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正在向一個大大的陷阱走近,而普濟鎮就是陷阱的中心。不過這個時候唐林知道不能出聲,一旦出聲他們的小命就難保了,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唐林四人組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就在剛纔他們便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
唐林根本不知道被同伴稱爲老李的人在轉身的時候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那微笑讓人看着有點懸。就在唐林幾人認爲老李遠去了的時候,老李忽然對着身邊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周邊的同伴二話不說馬上擰起自己手中的三連弩對着唐林藏身的茅草叢扣動了扳機。
唐林四人組這會兒認爲敵人已經遠去,劫後餘生的唐林四人組正在那裡不停的喘着粗氣,全身相當的放鬆,無數連弩破空的聲音傳來穿破茅草叢之後他們這才感覺事情不對,可是等到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利箭加身了。
還好算唐林四人命大,夜裡漆黑一片,敵人的弩箭雖然讓唐林四人組受傷不輕但並不致命,唐林一手捂着被利箭射傷的肩膀,一手撐起身子趕緊跑路。不過命運女神明顯不會一直照顧着唐林,才爬起來的唐林忽然就感覺一股勁風傳來,然後就是一柄匕首劃破了唐林的脖子。唐林努力轉過頭來想看清楚敵人的真面目,這才發現自己的三個同伴也被人幹掉了,唐林帶着一絲的恐懼栽倒在地。
“看樣子情況有點變化啊,要不要向將軍彙報?”老李走到剛纔叫自己的那人前面說到,想必那人應該是這羣人的頭頭。
“不用了,所有部署已經全部完成了,就算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也不會成爲計劃的阻力,相反還會成爲我們的助力。”頭頭一臉肯定的說道,老李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頭頭就命令手下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
普濟鎮內,老爺兵門溜進去之後就各自找尋目標下手,而剛開始的時候又不能找有光亮的人家下手,有光亮的房屋只能證明裡面有不少強壯的青壯。老爺兵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自然知道現在還不適宜去對這些強硬的村民動手,這些人應該等到局勢開始變得混亂的時候了才趁勢下手。
所以老爺兵門找的第一批目標都是些屋子裡沒有光亮的下手,熟練的用手中的利刃割破門閂之後老爺兵就溜了進去,可是還沒等他們從高興中回過神來就看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或者是長槍從黑暗中刺了過來。由於後面還跟着一羣人,所以前面的老爺兵連向後閃避的空間都沒有智能生生的捱了這一招,可是敵人下手實在是太狠了點,只對着盔甲防禦的軟弱點,面對這樣的攻擊老爺兵沒有任何懸念的被人一招解決。
後面的老爺兵才聽見動靜正向拔刀就聽見一陣密集的響動從裡面穿了出來,有見多識廣的老兵知道這是連弩發出了的聲音頓時就感覺事情大條了。可更多的卻是二愣子,還以爲裡面是有什麼刁民毆打官兵想要造反呢,於是拔刀就往裡面衝,當場被射成蜂窩。
“不好,快跑。”餘衆見勢不妙馬上想到了逃跑,說來也奇怪這會兒居然沒有人追出來,讓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老爺兵在慶幸的同時又有些惴惴不安。不多時老爺兵們便彙集成到了一起,大家頗有默契的看了一眼,然後拼命的朝着鎮門口奔去,恨不得爹孃生自己的時候幹嘛不多漲兩條腿。
這分明就是有一個大坑在等着他們往裡面跳,可是這些傻子卻偏偏還跳了進來。在逃跑的途中所有老爺兵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後面的追兵雖然也在追,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並沒有盡力奔跑的樣子。
“完了,”老爺兵的逃跑隊伍中有眼尖的馬上就看到前面不對了,原本應該在鎮門口巡邏的壯丁這會兒居然堵在了大道前面,手持的長槍槍尖在火把的光亮下是不是在天空劃過一道流星,看着讓人心驚。
“他媽的,他們手裡拿的是連弩,這根本就是一個大坑,可是我們還傻傻的往這裡面跳,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這麼多連弩想要從正面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看樣子只能另外找一個地方了。”
這句話深得在場諸位老爺兵的贊同,於是啥也沒話說當即就做飛禽鳥獸散,各自尋了一個角落旮旯就飛快的衝了過去進入黑暗之中。前有狼後有虎所有的老爺兵將生平所學用到了極致,就算是他們的將領張頜在這裡看着也會感覺有點欣慰,看看他們做的那些動作是多麼的標準啊,就那個戰術規避其實叫驢打滾的動作是多麼的有模有樣啊。
老爺兵進入了黑暗之中,外面的那些那連弩的敵人這下子就沒辦法了,因爲在黑暗中根本就瞄不準,往黑暗裡放箭最多是運氣好能夠讓人偶爾中一箭而已。
不過那些持連弩的敵人並沒有着急,甚至根本就將這些老爺兵當做是空氣一樣,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繼續站在原地,這不由讓老爺兵們犯糊塗了,難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很快這些疑問就得到解決了,有人用行動告訴了老爺兵們答案,而代價就是一聲聲的慘叫聲,當然伴隨的還有老爺兵的性命。
“啊!”
“啊!”
心裡惴惴不安的老爺兵們正想着趁着夜色開始偷溜,可是還沒等他們具體的實施就見自己的周圍多了一些不認識的人,那些人其實早就埋伏在這裡,只是精神高度集中在外面那些手持連弩的敵人身上自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身邊還有着敵人存在。
老爺兵都是被埋伏在自己身邊的敵人用匕首割破喉嚨致死,這些只想着進鎮子劫掠的老爺兵沒有一個是底子乾淨的,這羣披着羊皮的狼終於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埋伏在普濟鎮的兗州軍會關心的,他們只知道奉命行事。
就在兩天之前普濟鎮的百姓就已經被曹老大派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普濟鎮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根據錦衣衛傳來的情報曹老大決定在這裡將豫州軍狠狠的打擊一番,要是豫州軍能夠挺過這次就只能算是孔伷命硬。當然了,大家要相信曹老大絕對不會只有這麼一套方案的,事實上如果張頜帶領的豫州軍在這次計劃中沒有付出多少的傷亡的話,那麼等待張頜的就是兗州軍的邀戰。
“殺。”
“搶啊,把這些東西全部搶光了。”
“燒,”
“狠狠的打。”
兗州軍在掃平了豫州老爺兵之後按照原計劃開始僞裝出喊殺聲,中間還夾雜着百姓的哀求聲和哭聲,這些都是根據錦衣衛反饋回來的情報所制定出來的戰術。根據情報顯示,豫州統兵大將對於自己部下約束很嚴格,嚴禁士卒欺壓百姓,不過雖然豫州統兵大將武力很高,可是面對士族盤桓形勢錯綜複雜的豫州軍營,豫州統兵大將的話就像放屁。
曹老大抓住了張頜的弱點在普濟這個豫州軍必過的小鎮設下埋伏,靜靜的請君入甕。
“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對於張頜來說自從出征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豫州軍和兗州軍兩者軍力相差懸殊,可是孔伷卻依然執意要攻打兗州,張頜爲了能夠保住手下幾萬人的性命差點就沒把自己的頭髮熬白了。所以普濟鎮這邊才響起喊殺聲張頜聽到了,於是馬上掀開營帳對守在外面的護衛質問道。
“將軍,那邊響起了喊殺聲,應該是那幫敗類又在搞事了。”大帳外面的護衛都是張頜的親信,他們只信服張頜的武力,是張頜的嫡系人馬,而護衛口中所說的敗類自然就是那些與張頜不對路的老爺兵。
“混賬,本將三令五申不準擾民,他們居然還敢違抗,莫非以爲本將不敢拿他們下手嗎?”張頜頓時怒火中燒的拔出自己隨身長劍大喝道,“來人,擊鼓點將,隨本將進鎮子抓人,遇到抵抗之人格殺無論。”
張將軍的霸氣頓時激起了周圍護衛的士氣,主將強硬他們這些做小弟的才能夠在別人面前擡起頭來,護衛們大聲的應了一聲是,然後屁顛顛的跑去擊鼓召集人馬去了。
“主公,他們來了。”豫州軍大營中的鼓聲響起,在一個角落裡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爲昨天的更新給大夥道個歉,是書生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