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驅兵來到白馬城下,見城頭旗幟飛揚,其中一杆大旗上巨大的龍字說明龍飛還在。文丑哈哈大笑:“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來人!罵陣!”文丑還算聰明,知道自己的騎兵攻城不行,便沒有急着攻城,站的遠遠的,找幾個嗓門大的開始罵陣。什麼話難聽罵什麼,什麼最能讓對手生氣說什麼。
夏侯淵和劉延站在城樓之上,看着一箭之地外,文丑端坐馬上,幾個罵陣的軍卒大吼大叫。夏侯淵笑着對劉延道:“沒讓你將我們的戰旗掛上,對了吧!你聽聽,這些傢伙們的嘴太損!”
整整罵了一個時辰,白馬城半點動靜都沒有。龍飛還是和郭嘉喝茶聊天,一旁的典韋氣的就想衝出去活劈了那些傢伙,龍飛看他一眼,立馬又蔫了下來。
反倒是城外的文丑有些受不了了。罵陣的兵卒嗓子眼發乾,可是城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文丑一怒之下,下令騎兵下馬準備攻城。劉延一見呵呵笑道:“來吧!讓你們嚐嚐弓箭的味道!”
剛剛走進弓箭的射擊範圍,一陣箭雨傾瀉而下。騎兵本來就穿着皮甲,沒有盾牌護身,更沒有弓箭手掩護,憑藉肉身去和鋒利的箭矢對抗。一連衝了三四次,扔下數百具屍體,狼狽的又退了回來。文丑氣的大喊大叫,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吱呀呀……”一連串的響動,白馬的城門突然打開。當先一人身穿銀鎧,手裡一杆長槍,胯下一匹神駿的黑馬。左邊一人,面露兇相,鬍子一根根的豎起,坦胸露背,肩膀上扛着兩杆鐵戟,渾身遒勁的肌肉在太陽光下泛着光芒。右邊一人,身材高大,相貌方正,一身鏈子甲,頜下一撮小鬍鬚,一手牽着馬繮,一手拎着大刀,威風凜凜。僅僅只有三個人,一步三搖正往文丑這邊而來。
“對面何人?竟然在白馬城下大呼小叫!是活的不耐煩了?”龍飛自然認識文丑,故意說的這般生分。
文丑哈哈一笑:“還以爲你是縮頭烏龜呢!終於出來了!你殺了我大哥,今日我就要替他報仇雪恨!拿命來!”
文丑舞刀衝過來,龍飛身旁許褚縱馬而出。“噹!”兩件兵器相撞,聲音之大前所未有。巨大的響聲,讓戰馬有些受不了,一個個顯的暴躁。許褚和文丑皆退了兩三步。許褚兜住戰馬,依然是那副冷峻的面龐。文丑也兜回戰馬,就感覺手臂有些發麻。心中暗道,這個許褚果然有些力氣!
文丑大叫一聲再次衝上來,許褚舉刀相迎,雙方你來我往,打了三十幾個回合。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許褚明顯佔着上風,每一刀下去,只要兩件兵器相撞,文丑的動作都會停滯片刻,若是許褚要殺文丑,三五合變能砍了他。夏侯淵看着城下三人,心中起了一些變化。吩咐劉延道:“讓弓箭手準備!”
劉延一愣,看了夏侯淵一眼,夏侯淵眼中殺氣盡顯,心中暗叫不好。見劉延沒有動靜,夏侯淵轉過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龍飛乃我們之大患,乘此機會將其除去,也算是爲主公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劉延實在有些不忍、龍飛對自己來說,算是救命恩人,若不是龍飛白馬早就丟了,自己就算不死,回去也得被處死,如今要讓自己殺龍飛,有些下不去手。
“嗯?”夏侯淵狠狠的瞪着劉延。劉延無奈,只得吩咐弓箭手準備。
兩千弓箭手,彎弓搭箭,將弓箭的角度調到最佳,雖然他們不知道爲什麼要對自己人下手,但當兵的就要聽將軍的指揮。看着場下許褚和文丑激戰,夏侯淵冷冷的笑。現在這幾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只要一聲令下,這些笨蛋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放字還沒有出口,一柄匕首就伸到夏侯淵的脖勁處。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夏侯將軍,我們是聯軍,要以大局爲重!在你下令之前,我的短刀便能切下你的腦袋!”
“陳將軍刀下留人,夏侯將軍並不是這個意思!”劉延傻了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陳到和蒙朔是什麼時候上來的,還悄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不是這個意思?”蒙朔冷笑道:“你們剛纔說的話我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要不要我複述一遍?最好不要有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要不然我可以保證曹**的會更慘!”
夏侯淵梗着脖子動都不敢動一下,直到陳到撤了自己的匕首,夏侯淵這才連忙轉身,手剛放到劍柄上,陳到一個箭步,匕首又放到了他的喉嚨處。陳到面帶笑容:“你太慢!真打起來不是我的對手,二位,軍師有令,任務完成,讓咱們立刻撤退!”
“撤退?”劉延覺得不可思議,正要相問,猛然間就聽見城下一聲慘叫。
幾人急忙來到女牆,探出腦袋,只看見許褚雙手持刀,駐馬於文丑面前。文丑兩眼圓睜,手裡的大刀已經斷成了兩截,身子左右搖晃了幾下,連人帶馬從中間分開,倒向兩邊,人血、馬血混合在一起在地上形成涓涓細流。一股惡臭順風飄到城牆之上,不少人開始狂嘔。
許褚收刀,眼睛一瞪面前的五千騎兵。那些騎兵的戰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典韋哇哇大叫:“又被你小子搶了風頭,不行,不行!看我的!”舞動雙戟,殺進騎兵從中。所過之處如風捲殘雲,鐵戟掄開,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兵,挨着就傷,碰上就死。慘叫、呼喝、哀號之聲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龍飛長槍一縱,也殺進戰團。三個人,三匹馬,在五千騎兵從中往來穿梭,竟如入無人之境,手下沒有一合之將,血流成河,屍體遍地。不少騎兵調轉馬頭倉皇而逃,管你隊長、司馬如何呼喊。他們已經被嚇到了。五千騎兵竟然被三人殺的大敗,四散奔逃。
看着逃兵逃走的方向,龍飛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上下如同被鮮血浸泡過一樣,就連馭風都變成了黑紅色,站在那裡都往下滴血。左邊典韋,右邊許褚,三人就像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城上的那些曹軍都是一個冷戰顫。
“威武!威武!威武!”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曹軍立刻跟着一塊呼喊。城門打開,陳到、蒙朔率領親衛出來迎接。進城的時候,喊聲震天,就連黃河岸邊的袁紹隱隱約約都能聽見。
得知又敗一陣,大將文丑陣亡,袁紹欲哭無淚。河北四庭柱,死了兩個、跑了兩個,並且全都是龍飛所爲,這個龍飛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屢屢壞自己的好事。袁紹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抓住龍飛,將其千刀萬剮。隨即下令,全軍進發,攻打白馬。
當袁紹率兵來到白馬城下時。幾個兵卒將文丑的屍體擡到袁紹面前,袁紹皺皺眉頭,揮手讓擡下去埋了。用手一指城上。郭圖立刻搖動手中紅旗。所有兵卒大喊一聲朝着白馬城衝鋒。尚未到城下,一陣箭雨傾瀉而下。箭雨連綿不斷,箭矢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專門瞄準那些沒有盾牌的兵卒。
黃忠一邊放箭,一邊指揮:“第一對,左邊的刀盾手,看準了再射!第二隊右邊,第三隊前面的衝車,決不能讓其靠近城門,四、五、六隊,後面的雲梯和登城梯,放箭!放箭!”
龍飛的神箭營,共三千人,分爲六隊,每隊五百人,都是黃忠麾下。籌建神箭營的時候,龍飛專門指點了造弓箭的師傅,按照現代反曲複合長弓的技術造弓,箭矢也改成三棱狀,後帶三根尾羽保持了箭矢的未定和準確性,也增加了弓箭的射程。神箭營除了弓箭之外,每人還配備一張弩,一百根弩箭,這是爲了近距離射殺用的,遇見騎兵衝鋒,弩箭齊發更加壯觀。
夏侯淵和劉延都看呆了,三千人,在黃忠的命令下配合默契,效率很高,拉弓放箭如同吃飯睡覺一樣順其自然,每個人的動作幾乎都一摸一樣,若是站在一排,或許你以爲那是一個人。他們採用的是輪換制,一人放完,後面一人接着放,一共三排,雖然箭矢的密度減小了,卻增加了連續性,若有一人受傷,後排的人立刻補上。就這三千弓箭手,硬是將袁紹的步卒擋在了白馬城下,竟然連城牆的邊都沒有摸到。
看着袁軍潰退下去,黃忠大喊一聲:“停!”所有弓箭手立刻放下弓箭站直了身體。“檢查箭矢!”所有人經過如此高強度的射箭,竟然沒有一個人癱軟在地,一個個重新給自己的箭壺之中裝滿弓箭,已經做好了下一輪的準備。黃忠看了看,微微點頭:“主公有令,放棄白馬,下城!”
沒有異議,沒有聲音,自然而然組成各自的隊伍,戰場之上打掃的乾乾淨淨,只要是自己人,自己的東西,無論是傷兵、屍體,還是強弓、箭矢,甚至連掉在地上的尾羽都撿的乾乾淨淨。新來的人一定不知道這裡剛纔是三千弓箭手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