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的消息自然要比劉備的靈通的多,簡雍的人還沒到,夔關的事情就已經放到了諸葛亮的几案上。馬良呵呵笑道:“好!劉備如今失去一條臂膀,看他今後還能翻出什麼浪!”
孫乾卻道:“關羽兵敗,受到威脅的可不僅僅是劉備,夔關乃是進入益州的要道,輕而易舉被龍飛拿下,這益州還有什麼地方可守?”
“公祐說的有道理!我們和劉備都指望着關羽獲勝,關羽獲勝則益州無憂,益州無憂處置劉備輕而易舉,可惜這個龍飛完全不給我們機會!”糜竺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馬良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如果沒有劉備從作梗,夔關怎會丟?禍害益州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劉備!若不是他與我們爭奪兵權,援軍早就派往夔關,現在好夔關不但丟了,關羽也死了,這一切都是劉備害的!”
“稟軍師,法正、吳懿求見!”傳令兵進來,對諸葛亮抱拳。
諸葛亮一伸手,傳令兵出去將法正、吳懿帶了進來。兩人一見諸葛亮立刻道“軍師,大事不好了,要出大事了!張鬆、孟達二人已經前去佈置,我二人特意通報軍師,軍師需早作準備!”法正比吳懿要會說的多,無論是語還是表達能力。
這兩人也算名門之後,馬良立刻讓人給他們倒水:“到底怎麼回事?兩位慢慢說!”
“哎!這還有什麼可說的!一定是劉備要對我們動手了!”一直躲在陰影之的馬謖實在有些看不去起自己這個哥哥,這幫人怎麼如此笨,就算不知道,猜總該能猜出來吧!
馬良怒道:“就你能!關羽剛死,劉備就要對我們動手?”
法正急忙放下茶杯:“小將軍說的很對,劉備就是要對我們動手了!今夜他召集自己麾下簡雍、張飛還有劉璋本來的一些官員就在屬衙商議,軍師咱們應該立刻動手,先下手爲強,免得吃虧!只要劉備退位,我們公推軍師爲益州之主!軍師的一個小指頭都比那個劉備強。”
吳懿急忙道:“這件事是我妹子聽見劉備與簡雍談話,特意通知軍師,事不宜遲,軍師給屬下一支兵馬。我這就去包圍屬衙,將劉備抓獲。”
諸葛亮呵呵一笑:“此事我看不用着急,再等等!”
“軍師,此事可不能等!萬一……”法正的話說了一半,後面的話他沒敢說。
馬良道:“劉備雖然奸詐,卻別忘了我們在這裡經營了多久,沒有什麼萬一,就按軍師的話辦,等等!我就不信他劉備能翻出天去!”
幾人正在議論劉備下一步的計劃,簡雍已經到了大營門口。自進入成都一來,劉備手有了些兵馬,便將諸葛亮撇在一旁,爲了維護和鞏固自己的勢力,劉備與諸葛亮商議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自然諸葛亮被劉備硬生生的從成都城擠了出來。
這一次諸葛亮表現的很安分,按照劉備所言在城外紮下大營,任憑劉備在城內折騰。這就是諸葛亮的高明之處,他要看看劉備到底想幹什麼,如果劉備有什麼異動,就算圍城也是不錯的選擇。關羽一死,自己手裡的砝碼也就更大了,簡雍的到來就是最好的解釋。
“拜見軍師!”簡雍一改往日的高傲,這一次對諸葛亮格外的客氣。
諸葛亮也客客氣氣,請簡雍落座。簡雍沒有藏着掖着,一進大帳就看見法正、吳懿,所有的事情他就清楚了,別說關羽之死,就是他們秘密開會的事情,恐怕這個時候諸葛亮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纔開門見山。
簡雍嘆了口氣:“哎!江州失守的事情想必軍師已經知道了!可惜二將軍天下無敵竟然如此死在龍飛手,真讓人可惜,想我益州沒有二將軍鎮守江州,龍飛小二會必然長驅直入,主公聽聞噩耗痛不欲生,決意替二將軍報仇雪恨,特請軍師回城議事!軍師,您看……”
諸葛亮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笑笑。馬良立刻冷哼一聲:“哼!讓走就走,讓來就來?軍師是什麼了?主公有什麼問題可來此處向軍師求教!在成都城連府邸都沒有,軍師去幹什麼?”
簡雍連連陪着笑臉:“馬大人不要如此激動,如今龍飛已經進入益州,主公擔心益州安慰,想必軍師也是如此,特派我來邀請,怎麼說他也是主公吧?軍師乃是主公臣下,讓主公來此處恐有不妥!”
“有什麼不妥?”馬良越聽越生氣:
“正因爲龍飛兵臨益州,軍師才更不能離開,主公禮賢下士未嘗不可!”
“馬先生說的對!”帳簾一挑,劉備帶着張飛、董和三人走了進來,所有人都急忙起身。劉備面帶悲色揮手示意衆人坐下。諸葛亮急忙起身:“主公節哀!”
劉備深吸一口氣:“想我二弟與我勝似親兄弟,一同起兵平定黃巾軍,也算是有功於朝廷之人,沒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龍飛爲人陰狠,此來還請軍師不計前嫌,統領軍馬共抗龍飛!”
張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諸葛亮抱拳拱手:“軍師,俺是個粗人,以前有對不住軍師的地方還請軍師多多包涵,我願隨軍師一同出征,不殺了龍飛絕不回來!”
一個是所謂的主公,一個是主公的兄弟。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諸葛亮怎麼不高興也得裝一裝。其他等人如馬良、孫乾見劉備進來,早已準備好一肚子的怨言想要說,看見這種情況也都不好意思張嘴。諸葛亮急忙將張飛扶起:“三將軍見外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又對劉備道:“主公放心,我一定擋住龍飛,替二將軍討一個公道!”
龍飛拿下夔關,收攏降卒的事情就有些焦頭爛額,幸好荀彧有先見之明,專門從襄陽調派了兩人,一個是蔣琬,一個是費禕,這兩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荊州人。蔣琬乃是李嚴忘年交,當年與李嚴一同投奔龍飛,被任命爲郎官留在朝做事,此次是自願請纓前來軍前效力。費禕,字偉,江夏鄳縣人,父親新喪,被宗族趕出門外。龍飛正好率兵前來,一怒之下從軍,後被荀彧發現,舉薦於龍飛。聽聞蔣琬、費禕之名龍飛哈哈大笑,立刻封兩人爲左右參軍,一起前來益州。
此次夔關大勝,所得降卒四萬餘,傷者甚少,大多爲益州年輕勞力,且家多在江州附近,有了這幫人的幫助,龍飛順利進入江州城。雖然蜀道艱難,能入蜀者少之又少,這一兩年來,從荊州出來的商人越來越多,對當地百姓說起荊州的事情都是格外賣力,自此益州人也算了解了一些龍飛的政策,瞭解了荊州百姓的生活。等到龍飛大軍真的來到之時,百姓們夾道歡迎。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高興的是普通百姓,發愁的就是那些達官顯貴。以前他們坐享其成慣了,猛然間讓他們放棄特權,任何人的心裡都肯定不會高興。在龍飛抵達江州城的時候,那些人紛紛攜家帶口大批的逃亡。這也免除了龍飛清理他們的麻煩。
蔣琬建議在江州休整,一方面休整部隊,等候水軍;另一方面按照諸葛亮與劉備的情況定然會出兵而來,與其急着攻打倒不如以逸待勞,也算是步步爲營。費禕建議,開倉放糧,減輕百姓負擔,收買人心,另一個就是將降卒放歸,讓益州百姓知道什麼叫做王師,師出有名雖然關鍵,百姓投奔更加重要。兩件事情,龍飛眼睛都沒眨便答應了,就讓蔣琬與費禕負責。此時蔣琬不過二十多歲,而費禕僅僅十八歲。
看着江州地圖,從成都到江州一共有三條路,一條走德陽經墊江順流而下,一條走陽武,繞道嘉陵、朱提從岷江進入長江,然後從西而來,還有一條直接從成都出發,走沱江經江陽進入長江直逼江州。這三條路都是水路,若是水軍前來可順流而下勢如破竹。
然而龍軍水軍依然還在巫峽,這一帶水流湍急,暗礁叢生,荊州水軍第一次進入益州,水道不熟,雖然有以前的荊州水軍都督蔡瑁領軍,到了這巫峽還是走得小心翼翼。
看着地圖上用紅色線條標註出來的三條線路,龍飛緊皺雙眉:“奉孝呀,若你是諸葛亮,你會從何處進攻?”
郭嘉一笑:“我要是諸葛亮,便會立刻北上,先攻漢,進而取西涼,便將這益州讓給你!”
“哈哈哈!”龍飛哈哈大笑:“可惜呀!要是那樣我就輕鬆多了,你看,這嘉陵、朱提一路途徑峨眉山,你說會不會從這邊來?徐庶的消息說,黑冰的那四個老傢伙從荊州離開之後就住在這峨眉山,諸葛亮會不會趁機上山求救於這幾人?”
郭嘉搖搖頭:“諸葛亮高傲!事情還沒有到那份上,此人絕對不會認輸,依我看最有可能的便是江陽,從成都出發,此地乃是必經之路,在德陽有影子軍團,其餘兩條路都會經過江陽,與其繞遠,不如兵貴神,拿下江陽與我們對峙!”
“報……!”兩人正在商議,傳令兵急匆匆跑進來:“稟報主公軍師,在沱江發現大批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