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雖然看似豪邁,實則心中憂慮:幽州軍怎麼還不來支援?要是再不來,那他的這支部隊可就慘了,除了撤軍再無選擇,總不能夠和黃巾賊死磕到底,好不容易帶出來的精兵可不能毀於一旦。
就在這時,遠方一杆劉字大旗緩緩推進而來,軍旗之下簇擁着千餘銳卒,士氣正盛的平推而來,如同一支箭矢直插中軍。
劉燁大喜:“大夥兒堅持住,幽州援軍已到!”
歷城軍自然也看到了那杆迎風飄揚的劉字大旗,因此軍心大振,死死抵禦住了數萬黃巾賊的衝擊。
而黃巾賊的側翼已經和幽州軍開始交戰。
張飛關羽兩人一黑一紅,奔馳在前,丈八蛇矛和青龍刀閃耀出凜冽的光芒,兩人合力之下竟然硬生生從上萬黃巾賊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其後的幽州軍銳卒則是緊緊跟在兩人開闢出的通道之中,飛速向前。
恰好此時鄒靖的幽州軍及時趕到,在劉備之後擔任後軍,保護了先鋒軍後方,因此劉備軍得以直突中軍。
徐和正在率軍圍剿劉燁軍,當即命令魏宮率一軍攔截幽州軍,魏宮領命而去,但是哪裡想得到幽州軍以關張兩位萬人敵爲先頭,直接殺透了他的部隊,還沒能來得及反應,一道大喝聲已經震得他耳膜一陣生疼。
“兀那賊將,可識得燕人張翼德麼!”
魏宮還未交戰,心頭早已畏懼,而張飛撥馬而來,無人敢攔,兩人相距數丈之遠,張飛甩手刺出,鋒利的蛇矛攜帶着戰馬飛奔之勢,一矛頓時刺進了魏宮的胸膛,隨手一甩當即掉在地上,被幽州軍馬踩成一灘肉泥。
魏宮一死,黃巾賊之中頓時亂作一團,大爲騷動,而幽州軍則是見縫插針,在劉備的指揮下,直奔徐和的中軍而來。
樂和見到魏宮身死,心中兔死狐悲,悲切道:“大帥,咱們退軍吧,然後再重整旗鼓!”
徐和滿面通紅,惡狠狠的甩開了樂和的手:“撤軍?你讓我撤軍?某爲青州渠帥,卻被幾千官軍給打成這樣,還有何面目統帥數萬黃巾軍。”
徐和語氣先是激昂,後來卻轉爲平靜,樂和心中知道他已有退兵之意,因此力勸道:“官軍兩部,互爲犄角,若等到官軍合圍一處,我軍必可破之,今日暫且退兵,昔年高祖不正是在鴻門屈尊與項王,這纔有了大漢朝四百年基業麼?”
徐和嘆一口氣:“好罷,傳令諸軍,退往營寨。”
正當數萬黃巾賊各自爲戰之際,聽到中軍鳴金之聲響起,陷入苦戰的黃巾賊紛紛大喜,也顧不上和官軍死纏爛打,紛紛撤退,一時之間數萬黃巾賊退如潮水,劉燁和劉備兩人見狀,揮軍掩殺一陣,又得了數千首級這才停下來,畢竟窮寇莫追。
眼看着黃巾賊徐徐退去,劉燁轉過身來,看着劉字將旗麾下的三名居中之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一個黑臉,頓時面露笑意。
劉備!關羽!張飛!
三國之所以能夠成爲人所共知的時代,正是因爲這一段時間將星閃耀,你方唱罷我登場,英雄的光輝照耀千古,而劉關張無疑是其中最閃耀的幾顆。
可惜……劉燁嘆一口氣,劉備素有大志,不甘心久居人下,即便是以曹操之雄心,都未能夠折服這位未來的蜀漢昭烈帝,他劉燁一介白身就更不必說了。而關羽和張飛兩人同劉備桃園結義,等同生死,除非等到劉備死了纔有可能投奔他人,但是有關張兩人保護,劉備又不可能死,等於說誰都不可能把這兩位“熊虎之將”收入麾下。
“文則,汝率同衆軍清點人數,清理戰場,某去去就來。”劉燁長嘯一聲,帶着管亥,許藏等十餘騎飛奔而出,朝着劉字將旗而去。
如此猛將不能收爲己用,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劉備在將旗之下,遠遠看到對面十餘騎飛奔而來,都是驍勇之士,尤其爲首一人更是目露精光,顧盼自雄,心中不由得起了欣賞之意。
“小將軍解圍辛苦,不知道高姓大名?”
聽到劉備率先開口,劉燁放慢馬速,激動的朝這位劉皇叔拱手道:“在下乃是歷城劉燁,字玉卿,將軍便是涿郡劉玄德吧?”
劉備微微驚訝:“玉卿也知區區備之薄名?”
這劉備不愧是三國梟雄之一,一見面就直呼表字,態度親切,怪不得能夠和梟雄曹操一爭長短,建立蜀漢,果然不簡單。
劉燁一笑:“玄德兄幽州大破黃巾賊,天下誰人不識君?”
說罷,劉燁又分別看向關羽和張飛,朗聲道:“早聽說玄德兄兩位義弟從破黃巾,有萬人不當之勇,今日一見,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饒是劉備喜怒不形於色,聽到這句“天下誰人不識君”,也不由得心花怒放,面帶微笑,而關羽聽到劉燁語氣真誠,也不由得輕撫長髯,點頭示意,至於性格豪爽的張三爺,那就更開心了。
“哈哈哈,劉兄弟能督軍破賊,爲人甚合我意,大戰之後咱們可要好好喝幾杯。”張飛嘿嘿一笑,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劉兄弟和俺大哥一樣也姓劉,不會有什麼親戚吧,莫非劉兄弟和俺大哥一樣也是漢室宗親?”
關羽眉頭一皺,而劉備則是付之一笑:“大哥這漢室宗親的身份算得什麼,天下劉氏子孫皆乃高祖血脈,說來慚愧,備乃中山靖王之後,漢景帝玄孫,苟活二十八載卻無建樹,好在兩位賢弟生死相隨,這才大破黃巾。”
劉燁眼前一亮:“說來巧了,某乃城陽景王劉章之後,與玄德兄倒是頗有淵源。”
城陽景王劉章乃是高祖劉邦之孫,漢景帝同樣爲劉邦之孫,不過要是真論起輩分來,劉燁竟然還是劉備的叔叔。
饒是以劉備城府之深,也不由得面色微微尷尬,就在思索如何稱呼劉燁之際,劉燁卻是率先開口。
“哈哈,玄德兄年長,吾當以兄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