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的騎兵總共不過五百之衆,還是一人一馬,好不容易東拼西湊出來的,自然無法與西涼鐵騎及白馬義從相比。
但是那也要看在什麼地方。
遼國兵馬被金兵打得大敗,南邊的宋朝想要痛打落水狗,結果數萬宋軍被遼兵打得落荒而逃。
在少馬的中原,劉燁的五百騎兵,那就是當之無愧的精銳,撕裂一切的尖刀。
劉燁正是這把尖刀的刀刃,帶領着身後的五百騎兵無人能擋,衝殺在黃巾賊的營寨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黃巾賊之中也不是沒有敢戰之士,但是零落散漫,偶爾有幾個敢戰之士集結起來,但是足足五百騎兵彷彿一堵銅牆鐵壁一般橫掃過來,直接就把他們給撞倒在地,戰馬的蹄子硬生生的踩踏過去,頓時成了一具屍首。
騎兵衝殺,步卒掩殺,一連之間黃巾賊的軍寨被攻破了整整三座,不過這時也遭遇到了最堅決的抵抗。
只見得前方,數千黃巾賊結成了一座軍陣,中間同樣豎起一杆大旗,上面寫着一個劉字。
“軍侯,這賊將和您倒是同姓。”
並肩而行的管亥長刀一揚,哈哈大笑。
劉燁一言不發,長槊指向前方,彷彿一杆旗幟指明瞭方向,剛剛衝出軍寨的五百騎兵再次密集結陣,匯聚成了一道尖錐,加速的戰馬狠狠奔向黃巾賊的軍陣。
馬蹄聲隆隆作響,列陣嚴密的黃巾賊雖然經歷過大戰,可是卻情不自禁的雙腿顫抖起來。
久在中原作戰,遇到的都是步卒,而密集騎兵的衝鋒,還真是頭一回遇到,人在面對從未見過的事物時,總是會感到害怕的。
劉闢也有些緊張,不過經驗讓他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大夥兒聚攏在一起,不要分散!”
三千多黃巾賊緊緊的聚在一起,摩肩擦踵,前排的刀盾手豎起甲盾,後排的長矛手則是將長矛搭在盾牌之上,隨時準備刺出。
劉闢鬆了一口氣,就算是騎兵,撞在甲盾和長矛之上,也要流血吧?
眼看着五百騎兵就要硬生生的撞在黃巾賊的刀山槍林之上,劉燁卻忽然間擡頭長嘯一聲。
只見得五百騎卒距離黃巾賊軍陣幾十步距離的時候,忽然間從中一分爲二,劉燁和管亥各自帶領一部騎兵,乾脆從黃巾賊兩翼繞了過去,看的劉闢目瞪口呆。
笑話,劉燁又不是傻子,五百騎兵雖然衝擊力強大,但是沒批鐵甲的騎兵和戰馬不過是輕騎兵,以輕騎兵衝擊早有防備的步卒軍陣,那不是找死麼?
騎卒一分爲二,從黃巾賊兩翼繞了過去,又在黃巾賊的後方合而爲一,劉闢急忙指揮麾下部屬調轉槍頭,防止官軍騎兵從後方殺入陣中。
而劉燁卻並不着急,只是帶領騎兵在黃巾賊軍陣周圍四處繞行,卻並不急於進攻。戰馬奔騰速度很快,黃巾賊疲於防備,卻不敢進攻,數千人牢牢的聚攏在一起,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和懈怠。
而歷城軍騎兵則是十分悠閒,好整以暇的看着黃巾賊的軍陣,好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狼羣,並不急於立刻發動進攻,而是先消磨獵物的精力,等到獵物支持不住,再驟然發動進攻。
歷城軍騎兵圍繞着黃巾賊轉了好幾圈,黃巾賊的陣型只好隨着歷城軍騎兵而變動,被敵軍帶動了節奏,漸漸的陣型變得散亂起來,終於暴露出了缺陷。
而歷城軍則是如同敏銳的狼羣,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個難得的戰機,劉燁揮動長槊,一馬當先殺往黃巾賊軍陣之中。五百騎兵如影隨形,跟在劉燁身後,身體隨着戰馬奔騰而上下起伏,擡起手中長矛,藉助着戰馬的衝擊之勢,輕鬆就能戳死一名步卒。
黃巾賊轉陣之中暴露出了破綻,劉燁手中長槊左右挑殺,已經出現混亂的軍陣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五百騎兵狠狠地撞在了這個缺口之上,好似滔天巨浪席捲而入,頓時就把軍陣的缺口一下子撕裂開來。
五百騎兵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三千黃巾賊之中,戰馬奔騰衝擊,長矛四處挑殺,黃巾賊給戰馬給撞倒在地,措手不及的黃巾賊反應太慢,在騎兵的衝擊之下幾乎是節節敗退。
而劉燁則是催動戰馬,一刻不停的往那面劉字戰旗處撥馬而去,將旗之下必定是主帥所在,只要斬下賊將頭顱,砍斷這杆將旗,黃巾賊不戰自潰。
不過越是向前,前進就越是困難,因爲劉闢將最精銳的親兵佈置在自己身邊,這些都是百戰餘生,身上披甲的黃巾精兵,各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悍卒,如今匯聚在一起那就是一道鐵壁銅牆。
不過劉燁是何等人,一杆八極大槍練到了宗師境界,長槊揮舞之間大開大合,勁風撲朔。長槊一翻一攪,便把幾個黃巾精兵用螺旋勁攪得歪到一旁,竟然硬生生從精兵陣中殺出一條血路,這隻黃巾賊的主帥就在眼前。
而劉闢見到這員官軍猛將肆意屠殺自己麾下的百戰精兵,幾乎心頭滴血,畢竟這樣的精兵每一個都是寶貴的財富,死一個比死了十個雜兵還要心疼。
“兀那漢將,安敢傷我士卒!”
眼見得劉燁迎面殺來,劉辟舉刀相抗,長槊橫掃而來,狠狠地震在了他的刀上,一股龍虎大力迎面而來,劉闢只感覺好像是被一個力士一錘砸中胸口,掌中長刀脫手而出,竟然被劉燁這一槊橫掃下馬,咚的一聲撞在了親兵之中,陣型大亂。
劉燁懶得理會他,拔出腰間環首刀,用力斬出。
刀刃鋒銳,卡嚓一聲,旗杆應聲而折,劉字大旗緩緩傾覆而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