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弟,真正的武技與劍術,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徐庶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忍,對着一臉熱切的嬴斐道。
徐庶的意思嬴斐能夠明白,練劍就是爲了殺人。是爲了能夠跨馬縱橫沙場,與天下羣雄逐鹿。在這個小院裡,客觀條件所限,就算嬴斐將劍招練的出神入化,也是無用。
只要踏足外面,根本就不是他人一合之將。真正的劍術,不是用來表演的,那把鐵劍絕對不是裝飾。
徐庶所授劍法,乃殺人術!
這就註定了嬴斐不能偏居一偶,需要走出去,與人爭鬥。爭強好勝,本來就是武人的熱愛,只有經歷了血的洗禮,只有這樣嬴斐才能快速的成長。
徐庶有一點並沒有說出來,練習殺人術最快的辦法便是殺人。這種最基礎的,最原始的,才能讓練習者得到最大的感悟。
嬴斐太急迫了,徐庶怕這個話題說出來,嬴斐真的去殺人練劍。如果殺的是罪大惡極之人還好說,但是一旦被反殺或者殺了好人,徐庶會良心不安。
“當、當、當……”
手指與桌面的撞擊聲起伏不定,時強時弱,猶如嬴斐此刻的心情。他能夠猜測出徐庶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沉默了片刻,擡起頭看着徐庶道:“兄長,既然如此,斐決定前往帝都洛陽,見見這天下之中,會會當今天下英雄,不知兄去否?”
短暫的時間嬴斐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孤身一人前往洛陽太過於危險了。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大漢,如今嬴斐能夠相信的人唯有眼前的青年。
而且讓嬴斐能夠下定決心開口,主要還是因爲徐庶在這兩個月內將論語學完了。正如嬴斐練劍一樣,徐庶一樣錯過了最佳的啓蒙時間。
爲今之計只有外出遊學,以勤奮彌補之,只有這樣纔會彌補這些不足。
嬴斐有理由相信,提前幾年棄武從文的徐庶,一定會比前一世的能力更強,更加耀眼。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嬴斐能夠感覺到徐庶求仕的決心。
他相信,徐庶一定想去洛陽,這個全國最大,最熱鬧的地方。
“呼!”
不得不說徐庶心動了,在哪麼一剎那間,徐庶壓抑的心絃被撥動。男子漢大丈夫,當縱橫五湖四海,見識中原九州的地大物博。
徐庶雖然不知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句話,但是其大意還是有所明悟的。徐庶開始猶豫,並不是徐庶不想出去見識學問,拜師學文。而是徐母尚在,而徐庶又是一個出了名的孝子。
父母在,不遠遊!
熟讀了論語的徐庶更加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一句話,所以這一刻徐庶是搖擺不定的,母親是徐庶心下最大的惦記。
“福兒,”一道帶着輕微的呵斥的聲音傳了過來,徐庶與嬴斐擡起頭便是看見了徐母走了過來,兩人連忙起身讓開座位道:“母親\伯母!”
瞧見母親臉色不好,徐庶的心更加忐忑。別看徐庶以前一副遊俠兒的作風氣派,義氣無雙,但是徐庶是一個事母極孝,很聽母親話的人。
徐母說一,徐庶絕對不敢說二!
無視徐庶一臉的忐忑,徐母先是對着嬴斐道:“阿斐,你先坐!”這才轉頭臉色嚴肅的對着徐庶訓斥:“福兒,你年長阿斐四歲,卻遠遠不及阿斐,區區一件小事就搖擺不定,猶豫不決。爲娘又怎盼你出人頭地,出將入相。”
徐母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徐庶的人,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精準無比,化作一道道箭矢刺向了徐庶的心。
……
嬴斐將手裡的錢財給於徐母時,造到了拒絕。在嬴斐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以讓徐庶安心爲由終於是說服徐母收下一金,以作家用。
第二天,徐庶與嬴斐騎着馬便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徐母的身影,徐庶與嬴斐都知道徐母這是怕影響徐庶外出求學的心。
“好偉大的母愛阿!”
在心底嬴斐輕輕的感嘆了一聲,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古代人能夠出現大師而現代不可以了。生活在那個浮躁的社會,一切以錢財爲基準,笑貧不笑娼。
然而這個時代,貧窮倒是沒有什麼。娼妓則是人人喊打的對象,猶如過街老鼠一樣。正是猶如徐母,孟母這樣偉大的母親,才以身傳教,影響了下一代。
一個社會不論貧富,無關階級,道德永遠都是體現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文明與否的先決條件。
自武帝之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徹底的給華夏文明打造了一個衡量標準。正所謂百善孝爲先,以孝道爲基礎,統一了大漢民族的核心價值觀。
搖了搖頭將腦海的思緒壓下,這一刻他只是一介小民,這些與他無關。現在嬴斐要做的是學習,無關好壞,學習汲取一切有利自己的東西。
“兄長,你覺得當今天子如何?”道路上人單影孤,嬴斐嘴角一動朝着徐庶問道。他想要看一看,徐庶對於劉漢的態度是否如後世記載的一般。
嬴斐的話題無疑是很大膽的,在這個封建社會評論一國之君好壞,哪怕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斐弟,慎言!”
活在當下的人們,皇權的威嚴深入骨髓。嬴斐剛一出口,徐庶的臉色猛然間一變低聲喝道。頓了一下,徐庶臉色凝重的看着嬴斐道:“臣不言君過,斐弟更何況你我現在無官無職,一介小民爾,安敢言國之大事。”
“是兄長,斐以後必注意!”
嬴斐沒有爭論,這個時候黃巾起義還沒有開始。大漢這座巨廈雖裡面都爛空了,但是其外表依然光鮮。
大漢武帝的雄風雖然不在,但是冠軍侯的大名還在傳唱。光武帝的魄力雖然不在,但是雲臺二十八將的傳說依然深入人心。嬴斐知道大漢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將會在兩年後被張角掀開。
到時候如今高坐廟堂,尸位素餐的人,將會大吃一驚。曾經強大的讓人驕傲的大漢,已經大廈將傾,無人能夠匡扶了。
嬴斐不需要爭執,隨着自己的刻意引導,他相信徐庶一定會有所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