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國使者離開,楚公袁術臉色一下子大變,幾乎就在一瞬間之中變得極爲難看。
目光一轉,落在戰書上,殺機滔天而起。
君素雅達,必不令孤徒勞往返也!
這他孃的什麼話,直接讓楚公袁術氣炸了。自己就算再雅達,也不可能達到那種無所不顧及,只爲了滿足他人要求的地步。
這一刻,袁術很想怒吼一聲,自己不是什麼聖母。而秦王嬴斐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神。
心中念頭閃爍,楚公袁術殺機滔天,根本壓制不住。對於秦王嬴斐如此明目張膽的諷刺,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與憤怒。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鬱氣,楚公袁術勉強壓下自己心頭的強烈殺機,朝着一旁的丞相楊弘,道。
“丞相,秦使如此光明正大的羞辱孤,秦王嬴斐在邊境集結大軍,滅楚之心昭然若揭,對於此,你有何高見?”
這個時候,楚公袁術一時間也想不到太好的辦法。畢竟消息傳來,秦王嬴斐手握五十萬大軍,攜帶席捲天下的大勢而來。
如此重重的壓力下,讓楚公袁術一下子失去了平常心。或者說在秦王嬴斐咄咄逼人的壓力下,楚公袁術害怕了。
聞言,楊弘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朝着楚公袁術幽幽一嘆,道:“秦王嬴斐之所以派遣使者如此肆無忌憚,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秦王嬴斐恐怕已經率領大軍入楚了,老臣以爲立即率軍應戰。秦王嬴斐號稱五十萬大軍,就算是刨去誇大的成分,恐怕也不會下於三十萬。”
“三十萬由秦王嬴斐親自率領的秦軍,大軍如果不聚集,各地守軍都堅持不住三日的攻打。”
“當下局勢緊張,還請君上立即下令三軍集合。由太尉率軍迎敵!”
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楚公袁術死死的盯着楊弘,道:“丞相以你之見,秦王嬴斐出兵將會從那一個方向?”
楚公袁術問的是極爲棘手的一個問題,因爲當下秦國從荊州與江東兩地包圍了楚國,只有判斷出秦國出兵的路線,才能擋秦王嬴斐於國門之外。
聞言,楊弘心中念頭閃爍,轉頭將目光落在了大殿之上的楚國疆域圖上,沉吟了許久,道。
“稟君上,臣以爲秦王嬴斐出兵的方向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從荊州而出,攻佔廬江郡最後劍指秣陵。另一路從吳郡而出,劍指秣陵。”
“不管是那一路,秦王嬴斐的目的都是包圍秣陵,甚至於擊破秣陵,一舉讓楚國朝廷分崩離析。”
“到最後再由秦軍北上,一下子統一徐州。而且以臣對秦王嬴斐用兵的觀察,這一次秦王嬴斐出兵,爲了萬無一失必然會荊州與江東兩路同出。”
“唯有如此,才能牽制住君上與秣陵,給秦王嬴斐一次性滅楚的可能。”
聽到這裡,楚公袁術沉吟了一會兒,眼底掠過一抹凌厲的殺機,緊緊盯着楊弘,道:“既然如此,丞相以爲秦王嬴斐走荊州還是走江東?”
“走江東無疑要快一點,但是秦王嬴斐率領三四十萬大軍,一旦進入江東,我們的人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然而至今沒有消息傳來,那便是局勢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秦王嬴斐十有八九會從荊州而伐。”
……
有些話說出來並不能增加重量,反而會讓人覺得荒誕。楊弘心頭有一種感覺,他相信秦王嬴斐一定會從荊州出兵。
這種感覺出現的莫名其妙,但是卻也無可奈何。他心裡清楚,就算是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無奈之下,楊弘只好挑可信度大一點的說,希望楚公袁術能夠給於重視。
聞言,楚公袁術眼底掠過一抹凌厲。他心裡清楚,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便成仁,他知道自己博不起了。
若是這一次的預測出現了失誤,楚國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只是就在這一剎那間,楚公袁術徹底想清楚了。最終不過是一場勝負,一場生死罷了。
對於楚公袁術而言,不管是奮起反抗,還是不斷退卻,在本質上是沒有分別的。因爲秦王嬴斐能夠放過天下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他。
四世三公的榮耀,早已經根植在靈魂深處,這便註定了袁術不可能向孫權一樣投降。
一想到這裡,楚公袁術怒吼一聲,道:“紀靈。”
“臣在!”
深深的看了一眼紀靈,楚公袁術,道:“立即調集國中全部大軍,除了衛戌軍之外,盡數進入廬江郡,將秦王嬴斐趕出國土之內。”
“諾。”
點頭應諾一聲,這一刻的紀靈心頭很是有些震撼。他沒有想到楚公袁術居然會如此瘋狂,除了三萬衛戌大軍,他能夠調集十五萬大軍。
可以說楚公袁術這是在拿整個楚國在賭,因爲紀靈清楚,一旦十五萬大軍損失慘重。
到時候憑藉三萬衛戌大軍再加上駐紮在徐州的五萬大軍,根本擋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餓狼。
畢竟對於揚州以及徐州的渴望,不僅是秦王嬴斐一人。魏公曹操同樣渴望不已,期待着在第一時間吞併徐州與秦王嬴斐抗衡。
紀靈清楚一旦這十五萬大軍有個好歹,魏公曹操必然會停下與韓國的戰爭,進而出兵入徐州。
一想到這裡,紀靈眼底掠過一抹憂慮,忍不住朝着楚公袁術,道:“王上,十五萬大軍一旦被秦王嬴斐纏住,必然會短時間不可能脫身。”
“如此一來,徐州大地當如何?”
紀靈能夠成爲楚國的第一大將,壓制着無數人的光芒,這不僅是因爲他的戰力無雙,更是因爲他的智慧。
這一刻,他看不到希望,有着寫的只是折斷的前路以及有死無生的危險。
瞥了一眼紀靈,楚公袁術眼底掠過一抹殺機,進而盯着紀靈一字一頓,道:“太尉放心便是,等到大軍出征以後,孤會下令國中所有男丁入軍。”
“不論生死,不管是付出任何代價,只要秦王嬴斐敢入揚州,就只有死路一條。昔日奪我豫章郡之仇,也是時候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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