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點頭應諾一聲,典韋心頭大喜。當了兩個月的觀衆,衛尉軍與典韋可謂是心頭憋着一口鬱氣。
按照秦王嬴斐的攻勢,典韋一度以爲衛尉軍這一次又是背景板,除了象徵性的保護秦王嬴斐的安全外,別無選擇。
但是在剎那之間,時來運轉。秦王嬴斐十萬鐵騎不曾動用,直接將命令下達到了衛尉軍的身上。
憋着一口氣的典韋,自是興奮。大步走下將臺,登上士卒牽來的戰馬,振臂高呼一聲。
“衛尉軍,隨本將殺敵——”
……
“殺——!”
五萬衛尉軍齊齊大吼一聲,瞬間士氣爆發,又像是一頭餓急了的兇獸,驟然間放了出來。
這一刻,沒有人能夠阻止衛尉軍的殺心,也沒有人能夠阻擋衛尉軍的腳步。
“駕——”
馬蹄聲隆隆而起,猶如一道黑色洪流,瞬間便消失在了戰場深處。若是有心人就會發現,衛尉軍的目標很明確。
那便是穿越戰場,直插合肥北門!
也是衛尉軍的機會,同樣也是典韋的機會。將臺之上的衆人,都清楚這是秦王嬴斐給衛尉軍與典韋送功勞。
楚軍精銳又豈能與衛尉軍可比,典韋衝鋒陷陣之勇,又豈是紀靈能比的。
……
“殺——!”
衛尉軍乃秦軍真正的精銳,在這個天下鮮有敵手。他們提升士氣的辦法與其他大軍不一樣。
衛尉軍根本不需要不斷的號子聲來提升士氣,只有出發之前的一個殺字。隨着不斷推進,衛尉軍的士氣達到了巔峰。
這便是真正的精銳,他們只需要一個字就可以達到巔峰,甚至於他們的存在,只是爲了殺戮。
秦軍鐵騎鋪天蓋地卷向了北門,自然而然讓南門的攻勢有所減弱。然而,感受到攻勢減弱的雷振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他清楚,突圍的楚軍一旦被秦軍鐵騎拖住,到最後肯定是走不了。
如此一來,他們的苦心謀劃,將會失去最大的意義。一時間,雷振心頭大驚,他心裡清楚,秦王嬴斐的下一波攻勢將會到來。
“好敏銳的洞察力,太尉剛剛突圍,秦王就得到了消息,如此恐怖的戰場掌控力,簡直令人髮指!”
心中念頭閃爍,雷振眼底有一絲堅定,他手持長劍大吼一聲:“將士們,太尉大軍剛剛出城,全軍死戰——”
這一刻,雷振心頭是極其鬱悶的。連續兩個月的消耗,讓合肥城中的檑石滾木箭矢,糧草全部耗盡。
眼睜睜看着城門前的巨石以及滿地箭矢,卻只能眼睜睜看着。
因爲爲了防止秦軍攻城車,合肥城除了北門之外,其餘東西南三門全部壘土封死,就算是楚軍想要出去,都成了問題。
“殺——!”
“殺——!”
“殺——!”
……
雷振的怒吼讓楚軍將士心頭一涼,他們清楚自己三萬大軍不過是棄子。但是這一刻,正因爲如此,楚軍將士身上涌現出一抹悲傷。
哀軍之勢已成!
……
“當,當,當……”
迅速幾劍擋開城牆上怒刺而來的長矛,張六手中縱身一跳,一個翻身便順着垛口閃進了城牆。
“噗——”
長劍猶如神助,張六片刻之間連殺三人,終於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有了絲毫喘息之機。
“去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七八杆長矛攔腰刺來。噹噹幾劍擋開刺來的長矛,張六清楚他逃不掉的,這一次必死無疑。
一想到這裡,張六心頭一發狠,直接放開長矛欺身而進,長劍如靈蛇,閃電般割破了楚軍士卒的咽喉。
“噗……”
與此同時,數杆長矛也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張六的胸膛與腰部。掙扎了幾下,手中長劍無力墜落在地,發出噹啷一聲。
這一幕不是個例,在合肥城牆之上,無數次的上演。
這一刻,合肥城牆不僅有秦軍屍體,同樣也有楚軍屍體。這是一場攻堅戰,更是一場絞肉機。
“殺——!”
在合肥城牆之上,秦軍與楚軍正在展開瘋狂的對殺。一時間,血腥味沖天而起,屍體遍佈戰場。
“咚,咚,咚——”
攻城車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合肥南門,然而城門就像是鐵鑄一般,根本就紋絲不動。這一幕,引起了秦王嬴斐的關注。
“王上,紀靈大軍從北門而出,由此可見,合肥城只怕是東西南三門盡數被封死,想要攻城,只有從北而入!”
聽到軍師郭嘉的話,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狠辣,深深看了一眼合肥城,道:“既然紀靈想要負隅頑抗,孤就做一次千古罪人又如何!”
一語落下,秦王嬴斐斷然下令,道:“傳令大軍,衛尉軍繼續追殺紀靈一部,十萬鐵騎封鎖合肥四門,禁止任何人出入。”
“諾。”
點頭應諾一聲,中軍司馬手中令旗劈下,振臂高呼:“王上有令:衛尉軍繼續追殺紀靈一部,十萬鐵騎封鎖合肥四門,禁止任何人出入。”
隨着中軍司馬的怒吼,傳令兵迅速奔走,將臺之上的五色令旗再一次一變。接到命令的秦軍鐵騎,迅速做出了反應。
這便是紀律嚴明,秦王嬴斐練了十數年的精銳,不管在任何時候,只要一聲令下,在第一時間就可以做出反應。
“傳令,器械營,攻城車營,輕衣死士,重甲步卒方陣全部退入戰場之外,箭陣繼續壓制楚軍!”
……
隨着秦王嬴斐再一次命令下達,中軍司馬就連手中令旗也顧不得劈下,直接高呼,道:“王上有令,器械營,攻城車營,輕衣死士,重甲步卒方陣全部退入戰場之外,箭陣繼續壓制楚軍!”
隨着秦王嬴斐命令下達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中軍司馬爲了跟上秦王嬴斐的節奏,早已經換了好幾個了。
與此同時,隨着秦王嬴斐命令不斷下達,將臺之上的衆人神色大變。他們對於秦王嬴斐的作爲,有一絲不解。
只是此刻正是秦王嬴斐下令之際,他們不敢貿然打斷。生怕一個疏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可都是清楚,秦王嬴斐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鐵腕。一旦打斷軍令,必然會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