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黑色駿馬,四蹄揚起向前奔走。瞬間,便化作一道黑色颶風。
“希律律。”
戰馬嘶鳴,其聲高亢有力,一下子便消失在平原上。三支利箭,其速如閃電一般刺穿,將趙四年的生機瞬間滅盡。
“撲通。”
在衆人注視之下,趙四年跌落於泥漿之中。屍體上的箭尾,還在輕微顫抖。
突生變故,黃巾軍頓時大亂。
“渠帥。”
驚天大喝,如炸雷一般在官道上響起。趙四年的親信,瞬間慌亂了起來。一時間,圍在了一起。
“趙兄。”
一聲厲喝,王大虎目急閃,其仰天長嗥,道:“敵襲!”
巨大的咆哮聲,瞬間沖天而起。王大身邊的黃巾士卒,迅速向其靠攏。一時間,便圍成一個密集的圈子。
“護衛。”
與此同時,孫一大喝,道。其雙眸中,驚懼濃郁,神色慌張無比。
“嘩啦。”
黃巾士卒迅速圍攏起來,將孫一守護於其中。
此時此刻,除了趙四年的大軍,其羣龍無首在胡亂奔走之外。另外兩支大軍,在主帥的號令下,逐漸擺成防禦陣形。
長槍兵在外,刀劍橫向。
……
王大與孫一,神情緊張。兩個人雙眸警惕的看着四方,其中發出驚慌的光。
這一刻,人性的自私表現的淋漓盡致。一遇到危險,皆以其爲中心。
“噌。”
手中鐵劍出鞘,王大虎目怒睜,其中一抹厲色掠過,轉頭大喝,道。
“王二。”
“渠帥。”
瞥了一眼王二,其神色一凝,道:“令大軍出,接受趙四年大軍。違者,殺無赦。”
“諾。”
王二轉頭就走,號令下,大軍瞬間出動。與此同時,王大虎目爆閃,大喝,道:“戒備。”
“殺。”
喊殺聲直衝天野,驚的孫一一愣。轉瞬之間,孫一便明白了過來。其亦舉劍向天,大喝,道:“接受趙四年所部。”
“諾。”
大軍浩蕩,兩個人在這裡展開了搶奪。
前一刻,還是同一戰線,對抗朝廷的盟友。這一刻,趙四年死,兩人本性瞬間暴露無疑。
“嘩啦啦。”
兵器扔了一地,趙四年麾下大軍。根本未做抵抗,瞬間便繳械投降。
黃巾乃靠一軍主將來強行凝聚的軍隊,如今趙四年戰死。整個大軍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這就像一個人被抽掉了脊樑,其方寸大亂,如同一隻無頭蒼蠅,在嗡嗡的亂飛。
……
“駕。”
太史慈跨上戰馬,整個人與馬合一,朝着博昌奔去。
太史慈的目標很明確,那便是直達博昌縣城。以此驚天情報,換取嬴斐出兵。
“希律律。”
戰馬嘶鳴,在太史慈不要命的抽打下。其速度似疾風,就像一道黑色閃電。碩大的馬蹄騰空,一下子跨越數步。
距離不斷縮小,博昌縣城遙遙在望。看着堅實的城牆,太史慈心中一抹激動,瞬間沸騰。
跋涉千里,連續三天三夜的奔波。時至今日,其終於要見到了真人了。這種感覺,太過於奇妙,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
手中長槍橫持,這一刻的太史慈威風凜凜,遙遠望去,好一個絕世猛將。
“大都護,希望汝不要使慈失望!”
奔走中,太史慈眸子一凝,在心底自語,道。這一次,以驚天戰機爲資,其抱有必投之心。
“駕。”
戰馬如風,健碩的馬蹄掀起泥土。草根紛飛,大自然的清新氣息,充斥於口鼻。帶着激動,太史慈心情激盪。
彷彿建功立業,就在眼前。封侯拜將,就在此時。
戰馬嘶鳴,耳邊大風呼嘯。在太史慈心裡,依稀響起母親之言。
“丈夫生於世,當帶三尺之劍,以昇天子之階。”
太史慈事母極孝,自是重視其言。望着越發逼近的博昌,其臉頰因激動而泛紅。
“來者止步!”
巨大的厲喝,自城牆上傳蕩而下。形成恐怖的聲波,猛的炸裂。
“吱。”
……
弓如霹靂弦驚,博昌城上弓箭手迅速反應。弓弦漲滿,箭矢一下子對準了城下的太史慈。
“唰。”
凜冽的殺機,就像毒蛇一樣。其不再蟄伏,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城上的士卒,自信昂揚。一種發自內心的強勢,威凌直下。
“我乃東萊太史慈,有特大情報,告知大都護,還望速開城門。”
太史慈的理由,忿的強大。也只有這種一根筋兒的武人,纔會如此直接簡白,直抒胸意,沒有絲毫的保留。
“侯着。”
城上大將虎目一閃,逐開口,道。吳名若心裡清楚,西域大都護此刻就在城內。此時他唯有稟報,而不能拒之。
……
“咚,咚,咚……”
敲門聲跌宕起伏,吳名若從城牆上下來,向着官驛的方向,一路疾馳。
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在於當事人如何去掌握。作爲城中守將,吳名若自是耳聞,尉籍與嬴斐之間齷齪。
“咯吱。”
官驛大門洞開,裡面的士卒從裡面探頭而出。看到吳名若,其拱手,道。
“吳軍侯,所來爲何事焉?”
吳名若斜瞥了一眼士卒,凝聲,道:“本軍侯,求見大都護。”
兵將之道,等級森嚴。是故,吳名若雖有求於人,卻神色高傲。開門士卒,一臉恭敬,其伸手引,道。
“軍侯請進。”
這便是尊卑之道。這個世界,不論古今,還是中外,它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強者爲尊,勝者爲王。
“嗯。”
點了點頭,吳名若邁步而前。其三步並作兩步,瞬間便踏入了官驛中。
……
官驛佔地極廣,足足有六七十畝大小。吳名若跟着士卒,七轉八折,邁過一個又一個走廊,路口。
在官驛最中間的房間前,士卒戛然而止。其轉頭,朝着吳名若,道。
“軍侯,汝稍等,待我去通報。”
“嗯。”
揮了揮手,示意其前去。在博昌城中,嬴斐官職最高,再加上其武功赫赫,是軍中偶像般存在。
軍中崇拜強者,而嬴斐無疑就是最煊赫的那一個。吳名若不敢造次,其只能拱手而立,站在門前等士卒通報。
立於屋檐下,吳名若眸子裡掠過一抹熱切,其呼吸有些粗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