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路。
一路以太史慈爲首,隨獵戶而走。另一路,合共三千人,此時,魏武卒正位於嬴斐身後。
“出發。”
“諾。”
三千魏武卒,其,全副武裝朝着臘子口山脈進發。太陽光灑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嬴斐雙眸微微一眯。
這個季節進山,乃是最佳時段。冬季剛過,土地依舊冰凍,山鼠蟲蛇,還未徹底復甦。
這種原始大森林,未經過人類開發,裡面的危險,絕不下於直通過臘子口。嬴斐之所以,翻越臘子口。
只是爲了以最短的時間,強入臨洮縣,以窺隴西郡。這裡是董卓的故鄉,存在有太多的變數。
而翻越臘子口,必將節省一半的時間。更何況,屆時大軍突至,必將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於大軍一到,其,根本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將臨洮縣攻下。對於此,嬴斐唯有以畢其功於一役之心,險中求勝。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每一天都有無數人冒險,當利益一定大時,其必將爲之瘋狂,最終鋌而走險。
……
天下風雲變幻,並未因嬴斐一人而停止。就像此時此刻,其領着魏武卒深入臘子口山脈,鋌而走險時。
大漢十三州,涼州與幽州兩地,依舊烽火不斷,起義叛亂接二連三。劉宏派遣的平叛大軍,停留於各地。
靈帝駕崩,董卓等人自是坐而觀望,憑藉手中的軍隊,爲己謀劃好處,以攢資本爲其後平步青雲做準備。
……
人心惶惶,不安的氣息,在整個大漢十三州瀰漫。劉辨從未露面於朝堂,這雖是劉宏對於其的保護。
然,正因爲如此。導致其駕崩之後,劉辨登基,自身威望不足。新君上臺,手無強軍,更無外勢,其,根本不足以壓服三公九卿。
……
未央宮中的血腥味,飄出宮牆,依然可聞。整個洛陽城,彷彿還停留在昨日,血腥味瀰漫。
執金吾巡街,整個洛陽城戒守森嚴。一日之中,行人稀少,整個城市處於一片壓抑中。
……
大將軍府。
何進,袁紹,袁術,曹操,等人俱在。客廳之中,氣氛凝重,令再坐的諸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今日各位聚首於此,乃志同道合也。”
何進嘴角一咧,雙眸之中精光一閃而逝,其,望着再坐的諸人,道。
“當今朝廷,新帝繼位,其,權力空缺,十常侍把持朝政,禍亂民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靖天下。”
犀利的目光自袁紹等人臉上劃過,最終停在了曹操的臉上,道:“諸位都是一時人傑本族精英。今日聚於此,乃謀宦官之事。”
“嘶。”
聞言,衆人心頭一沉。在有漢一朝,宦官之事,一直都是困擾世家與外戚的最大阻礙。其,有皇帝扶持,滅之不盡。
“願尊大將軍調遣!”
客廳之中,一片祥和。然而,任誰都清楚,這些人的心,不齊。每一個代表着不同的利益。
其,之所以能夠聚集於此,乃這一次目標相同。剷除宦官,誅殺十常侍,平分其權。
朝堂爭鋒,一切皆以利益。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亦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何進等人之所以能和睦相處,商議討十常侍,並非外戚與世家合二爲一,實乃誅殺十常侍,亦是世家當前利益所求。
“大將軍。”
場面安靜,自何進語畢,沒有人接口,場面忽的一下子冷場了。作爲下屬,楊阜必須化解此尷尬。
“先生,有何策以教進?”
楊阜望着在座的青年才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逐開口,道。
“阜以爲,當以本初,孟德兩人調遣麾下西園新軍,配合執金吾困住蹇碩,由大將軍親領北軍,誅殺十常侍,清平朝堂。”
聞言,曹操小眼睛裡精光閃過,其朝着何進,道。
“宦官之勢,起自衝、質之時,朝廷滋蔓極廣,安能盡誅?倘機不密,必有滅族之禍。請細詳之。”
……
“汝,小輩安知朝廷大事?”
曹操代表的曹氏,乃閹宦之後,其言不足以信。搖了搖頭,何進虎目圓睜,其,轉頭看向了在座的諸人。
……
一陣激烈的討論,令客廳之中人聲鼎沸。關於動不動北軍與執金吾,吵成一團,場面極其激烈。
“大將軍。”
一道沉穩的聲音,將紛雜壓下。袁紹雙眸之中精光如瀑,心裡念頭百轉千回。其,代表着四世三公袁氏,話語權極大。
袁紹與袁術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眸子裡察覺到一抹了然。他不否認曹操才情不俗,更是覺得楊阜之言,最是恰當。
然,此時此刻,袁紹必須反對!
因爲這樣做,與他們袁氏的利益不符。作爲袁氏的一員,必須要在第一時間,保證袁氏的利益,不受損害。
“本初,但言無妨!”
“唰。”
隨着何進一句話,整個客廳的目光,盡數交織在了袁紹身上。揹負巨大的壓力,袁紹氣度不變,從容自若。
“大將軍掌北軍不久,其,並不可靠。況且,西園新軍乃蹇碩所掌,其,未必遵從紹與孟德命令。”
犀利的光,自眼中射出。袁紹望着每一個人,沉聲,道:“爲了安全起見,紹以爲洛陽本地軍隊不動,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盡誅閹豎。”
“不可。”
何進還未言語,陳琳便猛的起身反對。其,聲音凌厲,面對袁紹,根本不曾有半點退讓。
“主博何出此言?”
何進望了一眼,鬥牛般互不相讓的陳琳一眼,聲音有些淡然。
“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家大事乎?今將軍仗皇威,掌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
“若欲誅宦官,如鼓洪爐燎毛髮耳。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則天人順之。”
“卻反外檄大臣,臨犯京闕,英雄聚會,各懷一心;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亂矣。”
“哼。”
冷哼一聲,何進嘴角露出一抹嘲諷,道:“此懦夫之見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