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太師。”
“恭喜太師。”
……
恭賀聲不斷,響徹在董府之中,這一刻,跟隨董卓一路崛起的文武,皆目路喜色。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董卓晉升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令董卓一系人馬,自是水漲船高,紛紛升官發財。
人性本自私,這一點適用於不同的時空。河東太守雖乃一地諸侯,然,卻不如太師之位,來的顯赫。
衆人雖然落得自由,卻遠沒有升官發財,光耀門楣來的真實。董卓雙眼之中流轉着喜色,其面上笑意盎然。
一番交談與寒暄之後,太師府中終於是熱鬧不在,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夜幕降臨,天空中繁星點點,光華璀璨。書房中,燭火搖曳,光影隨風不斷搖動,在牆壁上變幻着模樣。
此刻,夜深人靜,董卓,李儒,牛鋪三人俱在。父婿三人盯着燭火,相對沉默着。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三個人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以往之時,其,總是着眼於地方,乃一郡之地,而不是整個天下。
徒然之間,立足洛陽之上,制霸未央宮。這樣的轉變,來的太過於快與突兀,這便導致李儒等人根本沒有做好接管一個天下的準備。
“文優,陛下加封爲父太師,今當若何?”
沉默了半響,董卓眸子一閃,終究是忍不住,道。
突登高位,位同三公,這樣的改變,令董卓一時有些難以選擇。
當初於河東郡時,其一步一步崛起於亂世。彼時,入主洛陽城,位列三公九卿之中,這便是董卓的最大夢想。
此際,一朝踏足,令董卓如處雲端,身似夢中。理想一朝實現,本應該滿足。然,董卓仗強兵入洛陽,兼之又收降北軍與西園新軍,令其實力大增。
三十萬大軍,據於一城。這令董卓的野心,在一瞬間膨脹,其就像火箭一般直射天空。
“岳父。”
燭火照映在李儒的臉上,令之更顯的陰森。雙眸中冷冽之色浮現,其,頓了片刻後,道。
“收降北軍與西園新軍,令我軍兵力一度達到三十萬。除去五萬執金吾外,整個洛陽城的軍隊,盡入岳父手中。”
“有此強兵爲本,整個大漢朝廷將無人能阻止岳父的前進之路。”
說到這裡,李儒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滋潤了一下口舌,繼續,道:“此時此刻,當仗強兵以威懾三公九卿,令其妥協。”
“與此同時,十常侍被誅,大將軍何進被殺,導致宦官與外戚盡數消滅。令朝廷空虛,陛下左右無助力。”
“岳父趁此千載難逢之機,當架空陛下,獨掌朝政。”
“嗯。”
點了點頭,董卓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開始在心裡思考李儒之言。
“文優,爲父欲……”
沉默了片刻,董卓眼中光華大盛,其說話間,伸手指了指天空。權傾遍野,虎視天下,此乃任何一個梟雄必然的選擇。
“嘶。”
李儒與牛鋪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伸手指天,欲問鼎。這一舉動,徹底的暴露出了董卓的滔天野心。
“咕咚。”
嚥下一口唾沫,李儒眼中精光爆閃,在一瞬間之後,其雙眸之中光華璀璨,變得越來越炙熱。
董卓無子!
一旦董卓成功,登臨九州至尊之位,這表示,未來的皇位繼承人,只能從自己與牛鋪中選擇。
相對於光有勇力的牛鋪,李儒有絕對的信心,討得董卓歡心。念頭百轉,在一瞬間璀璨。
這一刻,李儒心中充滿了幹勁兒。就這樣,李儒將利害關係,一一捋清楚,道:“若岳父志於此,則架空陛下,獨掌朝政,肅清政敵,是爲其一。”
“其二,從太師之位,踏足丞相。以大漢丞相之名,收攏天下民心。以民心爲外力,以軍隊爲內在,以窺帝位。”
頓了一下,李儒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其沉聲,道:“爲今之計,當廢帝,以立陳留王,以外戚之名,攝政天下。”
“是極!”
董卓不是傻子,其能夠一路從軍中上位,以屢戰屢敗之將,每一次都受到重用,就可以看出其手腕之強。
對於李儒的顧慮,董卓自是一清二楚。無名無以攝天下,這對於一個梟雄而言,根本就是最大的困難。
沉吟了半響,董卓目光如炬,其,死死的盯着牛鋪,道。
“牛鋪。”
“岳父。”
……
“自明日起,派遣飛熊軍夜出城門,白日大張旗鼓入城,以增加威懾力。”
“諾。”
……
“文優。”
“岳父。”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儒,董卓輕輕一笑,道:“明日召集三公九卿於溫明園中,商議廢帝之議。”
“諾。”
……
自董卓入洛陽以來,整個洛陽城變得格外紛亂。此時此刻,不僅太師府在謀劃,其他府邸,亦在夜談。
城東一無名小莊,裡面燈火通明。任洛陽城的達官貴族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這裡乃是袁紹的產業。
此際,天色已晚,曹操等人皆至莊上,佳釀滿盅,美味佳餚各色都有。然,衆人神情凝重,皆不在心。
“中郎將,董卓此人狼子野心,久留朝廷,必生禍端。當趁其根基未穩,即刻速除之。”
後軍校尉鮑信,仰頭灌下一杯酒水,其嘴角露出一抹苦澀,朝着袁紹,道。
鮑信的開口,令原本就不熱鬧的場面,爲之一靜。衆人皆露出尋色,望向袁紹,等待其言。
“朝廷新定,未可輕動。”
“咕咚。”
聽到袁紹的回答,鮑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其雙眸之中露出一抹嘲諷,他不相信自己都能看出的,袁紹等人看不到。
四世三公的培養,袁紹絕對被大多數人眼光更久遠。其,之所以如此,必另有其他圖謀。
“哎。”
心下一嘆,鮑信只覺得桌上的美酒佳釀,在這一刻也變得枯燥無味,淡然乏味了起來。
滿滿的飲下一大杯酒,鮑信站起身來,朝着在座的衆人,拱了拱手,道:“諸位,信有些乏了,先行告辭!”
(未完待續。)